小纸条上写着:“后天晚上10点,小树林,悬崖边见,我会等你半个小时。”
我看完纸条,不动声色的拿出一支烟,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小纸条,借助小纸条的火再点燃了烟,看到纸条上的字烧得差不多了,我把纸条随手扔进了火塘。
深吸了一口烟,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去?答案是肯定的,我一定会去。
这个寨子的一切,毕竟关系到国家,我不知道师叔他们能不能把我顺利的救出去,我不能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别人身上。
我自己也要争取一点儿什么,高宁这个人有些‘鬼’,肯定有名堂,就算冒险我也得去。
**********见面的*********
时光匆匆,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一天的晚上,我哄睡了慧根儿,又随意和凌如雪交谈了几句,然后推说心里闷,想出来走走,然后一个人就去了小树林。
我直觉带着凌如雪,也许高宁就不会吐露些什么,我觉得和高宁见面,有必要单独一人。
我慢悠悠的晃进小树林,假装不在意的四处张望,果然那些负责监视我的人,都很尽责的在这周围游荡,不过见我一个人,也不是太在意,他们在一般的情况下,不会太靠近我。
至于高宁有什么办法来这里,不是我担心的范畴。
慢慢踱步到了小树林的悬崖边上,可一眼望去这里并没有人,我有些疑惑的朝前走了几步,已经来到了悬崖边上,却忽然听见一句:“别回头,坐下。”
我被这一吓,差点就摔一筋斗,这大晚上的,谁在一个四周都无人的环境,忽然听见一句话,不被惊吓到啊?
还好哥们儿我心理素质好,很快就回过神来,假装若无其事的在悬崖边坐下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悬崖边有一块大石头,大石头和悬崖边缘有个一米不到的边缘,很是危险的样子,高宁就坐在这块大石头的背后,悬崖真正的边缘上,看起来像表演杂技似的,总之让人心里悬吊吊的,总觉得他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
我只是看了一眼高宁那边的情况,就转过了头,然后望着悬崖那边仿佛是无尽的山脉,小声的说到:“以后别这样忽然说话,这他妈在悬崖边上,会出人命的。”
高宁故意压低的声音也传到了我耳边,他说到:“我这样做很危险的,不小心点儿,怎么行?万一你带人来抓我了呢?或者你故意暴露我了呢?”
我有些恼怒的回到:“你要不相信我,就别他妈给我玩这一套,又不是我求着要见你的。”
高宁那边沉默了半晌,才说到:“我今天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你想不想要知道这个寨子的秘密?”
我对高宁说不上信任,所以他突兀的问我这个问题,我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答,但长久的经历,让我知道一个道理,凡事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如果失去了对某件事情的主动权,事情往往就会脱离自己的控制。
在这种步步惊心的环境下,这个问题我不能轻易回答,沉吟了半天,我才说到:“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妙,知道了一些秘密又如何,说不定是一种负担。”
说完后,我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之后,才说到:“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儿,我这支烟抽完就回去了。看在以前总有几天交情的份儿上,如果你不害我,我也不会出卖你什么的。”
说完,我很无所谓的抽起烟来,可是心跳却避免不了的,‘咚咚咚’开始加快起来,我直觉这件事情里,可能有契机,但愿高宁不要让我失望。
果然,我这无所谓的态度让高宁沉默了,估计他也是在掂量用什么样的筹码说服我,或者有些筹码对于他来说也是很重的负担。
当我一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高宁忽然说话了,他说到:“你命都要没了,你不担心吗?”
仐三说:
今晚还有一更。
第七十二章醉酒之后
我会没命?高宁无疑给我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怎么会没命?我不是这个寨子的移动血库吗?我的师父不是这个寨子的制约人吗?我有何理由会没命?
甚至按高宁的说法,我离没命的日子貌似不远了的样子。
没人不担心在意自己的生命,包括我!就算我知道有鬼魂的存在,那又如何?就先不说我现在还无法论证鬼魂是否能投胎的问题,就算能投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那和自己真正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所谓修者,就是为了跳脱这种轮回的限制,不然任凭轮回就是了,又何必去修道?
看破生死,我自问没这个境界。
但是,我还是努力的镇定下来了,轻声对高宁说到:“我凭什么相信你?”
高宁这次倒是很快就回话了,他说到:“陈承一,你是完全有理由不相信我的,可是你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吗?你是一个修道人,你该知道精血对一个人有多重要,被抽干了精血是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时间不会太久的,你到时候就相信我了。”
我当然知道精血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重要,那是一个人气血的本源,关系到人的寿命,缺少精血的人,身体会虚弱,寿元会比常人短,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而一个人的精血被抽干了,他当然不会马上死去,但是他会变得虚弱无比,一点小病都能要了他的命。另外,他的寿命也不会超过一年了,因为失去精血,相当于失去了气血再造的能力,当身体里剩余的气血活力被消耗殆尽,人肯定是要死的。
这种死法,比立刻死去还要残忍。
可事到如今,我除了冷静的应对,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说到:“就算我相信你,那又和寨子的秘密有什么关系?天下没有白掉馅饼的事儿,你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我吧?”
高宁说到:“你很明白我有什么目的,我要拿回我奶奶的东西,几年前我就曾经邀请过你们,因为你们是有本事的人,况且和这个寨子为敌,可惜在几年前我没等来你们,只有混入这个寨子慢慢等机会。其实我都快放弃了,因为知道的越多,我就觉得自己越没希望吗,可没想到,你和我是命中注定要互相帮忙的,我又等到了你。我时间不多了,我直接和你说吧,我要拿回我奶奶留给我的东西,至于你,可以得到逃跑的机会,寨子的秘密只是附属的,因为你要逃跑,就不得不接触到寨子的秘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沉吟着没搭腔,可是高宁已经很着急的说到:“今天我就不等你回答了,三天后,我会想办法齤轮班来值班看守你,你若愿意,见到我来,就对我点三下头,到时候再说。”
说完,高宁不再说话了,而是一叠声的催促我走,因为我在这里,他就不好离开,万一被人看见了,难免心生疑惑吧,我也不表态,站起来,慢慢的起身,慢慢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悬疑的*********
回去以后,我几乎是彻夜未眠的思考着高宁给我说的一切,似乎牵涉到了很重要的秘密。
他奶奶的遗物是什么,我没兴趣知道,我有兴趣的只有两件事儿。第一,他为什么如此肯定我会死,而且是精血被抽干而死。第二,就是如果我相信第一条成立,那么我几乎就是无路可退,根本等不了师叔他们,我就要带着慧根儿逃跑。
这样成功了还好,失败了会是什么样的可怕后果?我要不要赌。
高宁我说不上是信任,可是拿他和那个神神秘秘,嗜血的波切大巫来对比,我是会选择信任高宁的。
有时人生就是这些扯淡,明明可以平平淡淡走的路,非要来一个大起伏,然后把前面布上迷雾,让你选择赌不赌,赢了,皆大欢喜,输了,就只能任由命运蹂躏。
我都怀疑人有赌性的原因,就是因为命运也常常逼人去赌。
我狠狠的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我好像没得选择,只能选择高宁给我的路,去赌一把了。
但是这样的决定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下的,既然还有三天的时间,我就用三天的时间去观察观察。
由于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取完血后,我有一些晕乎乎的,波切那张‘光滑’的老脸立刻杵到了我面前,说到:“你感觉你很虚弱吗?”
他身上的死人味儿让我难受,我敷衍的说到:“天天被抽血,是人都会虚弱,弄点儿进补的吧。”
于是在当晚我得到了很多补血的药材,连饭食都是一些补气血的东西,什么猪肝之类的,面对这些,我乐得接受,我本能的觉得我该拼命的保持自己的状态,否则我还有什么机会抗争。
我,慧根儿,凌如雪平静的坐在大厅吃着晚饭,而凌如雪很是难得的跟我说了一句:“我自幼学蛊,药理知识也知道一些,我来帮你搭配着熬药吧,我怕你坚持不住。”
凌如雪很少对人表示出什么关心,可她偶尔的关心却让我心里觉得那么的烫贴,晚饭的时间表现出了难得的温馨,我都凌如雪都给慧根儿夹着菜,而慧根儿时不时的说一些话,让我忍不住大笑,凌如雪也在一旁微笑。
在昏黄的灯光下,我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错觉,如果这是一个家该多好?我和如雪,然后我们的孩子....
这样的想法,让我心里生出了不可压抑的异样的感觉,我第一次正视自己的感情,我是喜欢上凌如雪了吗?因为我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别的女孩子,别的女孩子也带不来这样的感觉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