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梅鹤鸣赶上去先行了个礼儿,梅鹤鸣便问:“如何?”郎中道:“倒是无甚大病,只奶奶恐是先天有些虚症,后经些劳累又沾了寒凉,如今到成了个血虚的症候,若小的所料不错,想必奶奶每月的小日子多闹腹痛,且手足僵冷难温,日子前后也不甚准稳。”
梅鹤鸣眉头紧蹙道:“正是如此,爷才想着及早调理了,且说,这可有甚妨碍?”郎中道:“旁的却也无碍,只长此下去,恐子嗣上艰难。”梅鹤鸣忙问:“可有良方?”郎中捋须笑了笑道:“公子倒真问中了小,若是旁的还难说,只这妇病上,小的却家传了一个千金方,百试百灵的,只容小的放肆,这方子乃祖上所传,根儿上便立了规矩,不可传将出去,只让制成了药丸子,调理个几月便知妙处。”
梅鹤鸣笑道:“偏的故事儿多,取来试试,若果真有用,这里自有银子谢,若无用处,回头让拆了的招牌,还要给一顿好打。”
郎中一叠声道:“不敢诓骗公子……”让药童家去取了来,却是个端正的木头匣子,打开,里面用蜡纸封了两排二十颗药丸子,梅鹤鸣凑近嗅了嗅,倒是没多少药气,仔细问了用法儿,唤了个婆子来叫送去后宅,这才让随喜儿领他去称了银子诊费,送了郎中出去,自回席上吃酒,不话下。
只说宛娘,还真没觉得痛经是个什么大病,为此吃些苦药汤子却不划算,只梅鹤鸣巴巴的让郎中来瞧了,不大会儿功夫送了一个小匣子进来,见是药丸子,勉强还能接受。
屋里坐了会儿针线活计,瞧了瞧窗纸上映进来的日影,便想着出去走走,吴婆子一听,忙去拿了不怕雪的鹿皮软靴换了她脚上的缎面绣花鞋,又裹严实了斗篷风帽,才出去了。
宛娘不惯跟着一帮子,不像散步倒像是打狼的,吴婆子怕她一个走动,回头有个闪失可怎好,便唤了身边一伶俐丫头唤作云儿的,跟着宛娘去了。
宛娘带着云儿沿着廊子出了院子角门,这宅子打住进来,宛娘还没怎样逛过,倒是身后的云儿熟悉,一一指给她什么名儿,什么地儿。
转到西边却是个小花园,如今深冬,百花凋零,好有几株长青松柏,不显那么光秃秃的难看,忽瞥见那边廊外的粉墙上梅枝越墙而过,几点红梅傲雪而开,伴着雪光,仿似有隐隐暗香盈鼻。
底细听,还有些噪杂吵嚷声,从墙那边传过来,宛娘抬手指了指问:“墙那边是什么地方?”云儿忙道:“哪边儿原是盘了大灶,辟做厨房的,以往都空闲着,今儿爷前头明厅宴客,唤了府里灶上使唤的过来帮忙,故此多了十几二十个婆子丫头。”
宛娘这才点点头,既如此,便断了过去溜达的心思,走了这一会儿,也有些累,见那边墙下的廊凳上日头正好,便走过去坐着一边晒太阳,一边瞧那墙上的梅花。
小云心思伶俐,掂着宛娘的心思道:“奶奶若喜欢这梅花,待奴婢过去,折一枝带回去插瓶里,岂不时时能见。”
宛娘点点头:“那就去吧!仔细别摔着。”小云脆生生答应一声,从那边月亮门过去了,宛娘一个坐这里,没一会儿从前头走过来两个小丫头。
瞧着年纪不大,十四五的年纪,走的近些,瞧见眉眼儿,左边一个倒算平常,只右侧的丫头却生的极标致个模样儿,额发齐眉,两边各梳了一个鬏,越发显得眉眼盈盈颇有几分妩媚风韵。
两走到宛娘不远的亭子里坐下,那个模样平常些的开口道:“小玉实话跟说来,前儿晚上做什么去了,半夜里起来净手,见炕上铺着的被褥,却哪还有的,巴巴的等到天都快亮了才见做贼一般的回来。”
那叫小玉的丫头含糊道:“哪里曾做什么,不过去了茅厕罢了,偏这丫头胡猜乱疑的。”“哼……”另个丫头冷哼一声道:“真打量不知跟那全财儿做下的勾当,那日可不正是轮着他外头角门上当值,俩眉来眼去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还来蒙谁,早知俩有首尾,实话跟说,那夜前脚出去,后脚便跟着了,俩角门那小屋里干事儿的响动,听了儿个真儿。”
,那叫小玉的一听,着慌了起来,一叠声的央求道:“好姐姐,好姐姐,可别到处说去,若主子知道了,可不要捻出府,好容易得了这个差事,老子娘可都指望着活命呢。”
另个丫头咯咯笑了两声道:“偏这样胆小,可见是个新来的,不知们府里的底细,如今还瞧不出,咱们爷正经都这边儿住着,哪还回府里去,撇下府里后宅那些奶奶们,只守着这边的小寡妇过日子了,爷这边还顾不过来呢,哪有心思管这事儿,只跟说,全财儿跟他嫂子可有些不干净,这是府里都知道的,前头那个便不说了,如今他哥新续的这一个,常日也是兄弟俩一块儿使的,赶明儿便是他娶了回去,也是要伺候他兄弟俩,看不入死个小浪蹄子……”后面两嚼耳朵说了些什么,宛娘却没听清,只听两一阵一阵的笑。
宛娘倒是不成想梅府竟如此乱,底下丫头一个个都如此,可真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子不正道,下面的奴才哪里会规矩,忽又听那个丫头道:“这镯子,昨儿还没瞧见戴呢,怎么今儿就有了,是全财儿给的?瞧瞧。”
那小玉倒是大方,从手腕子上褪下来递给她道:“这个瞧着也不怎样稀罕,轻飘飘没甚重量,且有些乌突突的不鲜亮,倒像是存了几十年的旧物件,问他从哪儿得的,他跟说,前些日子办了爷交代的差事得的,先让戴着玩,说赶明儿得了好的再给,出来这大会儿子,咱俩也该回去了,恐那些管事的妈妈找不见咱俩,又瞎嚷嚷。”说着把镯子戴手上,两顺着廊子往回走。
走了几步才看见廊柱后坐着的宛娘,两个丫头从上到下打量宛娘一遭,大冷的天,顿时出了一身汗,扑通一声跪下哆嗦嗦的道:“奶奶,奴婢给奶奶请安……”
宛娘却像没听见一样,目光直愣愣落那个小玉的手腕子上,旁的她也不识,只这对银镯,却是她戴了多日,怎会不认得,可不正是王青的东西,却怎她手上。
43章
却说梅鹤鸣跟陈子丰周存守孙元善几个前头明厅里吃酒,让去明月楼接了几个粉,头来唱曲递酒取乐子,旁的还好,只其中一个乃是伴香嫡亲的妹子,姿色上比伴香逊些,难为倒是生了一副好嗓儿,学了一手的好琵琶。
老鸨儿,依着伴香取了名儿叫伴琴,惯会打扮讨巧,如今这都快进腊月的天儿,便是这明厅中燃了炭火,到底不是春夏,旁的便是穿的少些也是纱夹袄裙,偏她穿的格外轻薄,月白里子银红绉纱袄,下头白碾光绢儿的挑线裙,裙边儿镶了一圈儿银红素缎,裙摆下一双小巧金莲套着大红白缎绣花鞋,抱着琵琶且歌且舞,身轻腰软,比她姐更多了几分妖娆风情。
只见她款摆腰肢,微抬**,几才瞧见了裙底风光,被孙元善一把扯到怀里去,顺着她脚下绣鞋绫袜便摸了一把,却是光,溜,溜的**儿。不禁笑道:“这样儿的天,里头怎的连个裤儿都不穿,难道不觉的冷,且吃盏酒暖暖吧!省得冻坏了,爷心疼的慌。”抬手把自己吃了一半的酒递给她,伴琴接了吃下,被孙元善按住她身上揉了几把。
还是陈子丰道:“倒是自己乐的欢,只这会儿且放了她去,让她好生弹唱几首,也省得几个耳朵得了闲,净瞧着俩眉来眼去的,算怎回事。”
那孙元善听了,放开伴琴,不怀好意的推了她一把道:“可见他是正经姐夫,深恐这小姨子吃了的亏,怕不是除了姐姐,也惦记着的账了,竟吃起味来,快过去,亲一个,也好堵住姐夫的嘴。”
那伴琴倒是真靠过去,红唇凑上陈子丰脸亲了一下,陈子丰也嬉笑着摸了一把道:“这丫头不会瞧脸色,光顾着们几个客,倒把正经的主子给怠慢了,依着的话,赶紧过去,好生递上一盏酒,也算赔个情。”说着往梅鹤鸣哪儿努努嘴。
伴琴知道这是陈子丰瞧着她姐的情份指拨与她呢,哪有不明白的,斟满一盏酒,摇晃晃的过去,递到梅鹤鸣跟前,软糯糯的道:“奴年纪小,席上的事经的少,公子且恕了奴的不周之罪吧!”
眸含□,点滴滴水盈盈的望着梅鹤鸣,微微俯身,襟口微松,露出雪,白胸,脯里两只浑,圆,坚,挺的ru儿,撑开绿绫肚,兜,落梅鹤鸣眼里,勾非常。
这几日宛娘的身上不便,梅鹤鸣已是素净了几晚,这会儿倒真被这伴琴勾起些火气,吃了她手里的酒,一伸手把她搂怀里,揉了她的nai子一把道:“是伴香的妹子今年多大了跟了不曾”
这伴琴一听,心里不禁大喜,当初姐姐那等姿色都没得梅公子梳拢,若是她得了,明月楼里还不拔了头筹。
想到此,越发身娇体软的靠梅鹤鸣怀里道:“奴比姐姐小上一岁,今年正好十四,娘原说还小些,便没得梳拢。”
梅鹤鸣的手探到她的裙下去摸了摸调笑道:“瞧娘倒是不知自己女儿的心思,这姑娘大了,哪还能留到住,这春心不早动起来,大冬天而连裤儿都脱了,想是痒痒的不成了,爷做个好事,梳拢了可好?”
陈子丰几对看一眼,均笑道:“这倒是大好事,这就让给明月楼里的老鸨子送了信儿去,今儿晚上,便留下她做成好事。”
那伴琴喜的身子都有些发颤儿,玉手又捧了一盏酒递到梅鹤鸣唇边上:“奴谢公子垂怜,定好好侍奉公子。”
梅鹤鸣揉搓了她几下道:“这会儿好早呢,等散了席爷,好好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