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妞不相信,一根筋地认定陈雪娘不结婚就是想勾三搭四,但在王翠兰的威胁以及利诱之下,她向王翠兰保证一定不会再骂陈雪娘,也不会再打小燕。
发生这么一件事,王翠兰和风轻雪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刚送走王二妞母女,当当当当一连四声,娘俩一抬头,墙上木质挂钟的指针指向四点整。
“得!”王翠兰年纪大些,错过困头就睡不着了,她对风轻雪道:“你回屋躺会,我去排队买肉,回来给喜宝做肉泥,顺便看看有没有猪肝。”
“婶子,我和你作伴,我也睡不着了。”看着重男轻女的事情,心里不舒坦。
心里不舒坦,觉就睡不好。她们娘仨带着喜宝睡在东间大床上,有程母守着喜宝,她不担心。
家里如果有客人,那么必须是男女分开睡觉,就算是男主人和女主人也不能同房,倒让风轻雪格外地不好意思,担心影响程保国和王翠兰的夫妻生活,当时就想出去租房,程家极力挽留,最后没走成,所幸每星期可以回家一趟。
风轻雪要同去,王翠兰就拿了面口袋。瞧着风轻雪疑惑的目光,她笑道:“两个人排队买肉多浪费人力啊,一会子你去粮店排队买粮食,我去排队买肉,早去早轮到,去晚了,就不见得有东西卖给咱们了。明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那些因为上班没法去买肉买粮食的一定蜂拥而至,咱们就不去凑热闹了!”要是没有郑小燕这茬,她就打算星期天去买,半夜排队,买回来后可以好好休息。
程父和程母年纪都大了,白天得在家看着喜宝,程保国和王翠兰不放心二老早起去排队买粮食,所以月初发了票和工资后一直都没动,全是吃存粮和风轻雪带来的粮食。
“好!”风轻雪点头,在程家住了这么久,她也了解很多城中的情况。
王翠兰把面袋子、米袋子和粮本、粮票都给她,没给钱,她知道风轻雪手里不差钱,反正粮价低,花不了几个钱,但会让风轻雪在这里住得坦然。
“咱家就我和你三叔有工资有粮票,他是二十七斤,我是二十五斤,粗细七比三,你看着买。现在玉米面又被划归为粗粮了,你买点玉米面,再买点红薯面,两样掺在一起没关系,要是有细粮,有白面大米你就买回来,给喜宝做面条和肉粥吃。”风轻雪笑道:“我带了一点大米白面。”粗粮细粮她都带了,粗粮自己和程家一起吃,细粮基本都归喜宝了。
“你带来是你带来的,咱们买的是国家给咱们的供应。”两人关了灯,拿着手电筒,出了门,王翠兰把程保国的旧自行车给推出来了,
“买了粮食就放在车上,咱娘俩省劲。”粮店和副食品店是靠在一起的,娘俩还没走到跟前,就发现门口排着长队。
男女老少,有的坐着打盹,有的蜷缩在麻袋上呼呼大睡,有的精神百倍和身边的人聊天说地,中间还夹杂着压着石块的空篮子以代表排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