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保国和王翠兰都不出门,陈雪娘借了他们的自行车,一路骑到陆家门口,风轻雪正沿着屎一路找喜宝,在门口抓住了还想跑远的他。
“怎么了这是?”陈雪娘看着被妈妈抓住的喜宝,天气热,他光溜溜地就穿着一个红肚兜,脚上倒穿了一双单鞋,白生生的胳膊腿活脱脱就是洗干净的藕节,然而全身上下都沾了屎,失于美感,两只小胖手也抓着屎,一点都不嫌臭地伸到风轻雪跟前。
“妈妈!”小胖子欢乐地大叫。
“臭死了,陆喜宝!你个臭家伙!”风轻雪竖着眉毛大吼,把他拎进院子,认命地洗娃。
脱鞋、脱肚兜,都沾满了屎,脱下来后扔到一边。陈雪娘连忙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里停下,上前帮忙。
“雪娘姐,你帮我舀水倒水就行,喜宝的屎那么臭,别沾到你身上。”风轻雪摁住在木盆里扑腾的儿子,在院子里晒了半天的水,温温热热,喜宝差点把头埋到洗他的水里,在嘴巴碰到水之前被风轻雪给揪住了,
“陆喜宝!水里都是你的屎粑粑!”草草地洗一遍,风轻雪把他拎出来,
“雪娘姐,麻烦你帮我把水倒掉,换新水。”陈雪娘强忍住笑,帮忙换水。
风轻雪把喜宝洗干净了捞出来直接拎到屋里,擦干后丢到床上,叉腰道:“陆喜宝,你知道错了吗?屎粑粑是能玩的吗?你自己不是说臭臭吗?”能想象她心里的阴影面积有多大吗?
就一个转身拿卫生纸准备儿子擦屁股的时间,儿子就玩起了地上热乎乎的屎粑粑,见她从屋里出来,以为她要抢自己的屎,一路往外跑,连跑带颠,她该庆幸小胖子没把屎粑粑塞到自己嘴里么?
喜宝光溜溜地坐在床上,肚皮上的肉一层又一层,圆滚滚的胳膊腿,整个人就像一节一节嫩藕拼出来的小哪吒,只差头上两个小揪揪了。
他仰着脸,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像不明白妈妈为什么生气。
“妈妈!”他叫,指着床头柜上的奶瓶,激动得肥肉乱颤,
“奶!奶!奶!”对这个儿子,风轻雪大大地表示服气,拿起一旁的红肚兜给他穿上,见他挣扎,立刻吼道:“陆喜宝,穿好衣服再喝奶,不穿衣服就不给奶喝!”
“妈妈!”喜宝乖乖地任由她给自己穿衣服。系上红肚兜,穿上周玉兰做的那身衣裳,红底白花,衬得小家伙越发肤白唇红。
“奶!奶!”在妈妈给他穿鞋的时候,又指着奶瓶嚷了起来。
“好好好,这就给你冲奶粉!”把抱着奶瓶的喜宝丢给陈雪娘照看,风轻雪开始处理院子里到门口的屎,然后洗肚兜刷鞋子,打肥皂,洗了好几遍,晾上。
抱着狗蛋来串门的王娇得知来龙去脉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有啥,我妈说,我大哥小时候还自己把羊屎蛋塞到自己的嘴巴里呢!我妈发现时,满嘴都是黑乎乎一颗一颗的羊屎蛋!喜宝只是玩屎粑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