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戴雪地回到招待所,风轻雪收拾行李的时候,数了数手里的钱,重重咳嗽了一声。
“轻雪你怎么了?是不是嗓子不舒服?”趁着喜宝坐在炕桌边吃水果,陆江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抱着女儿在屋里转悠了,女儿不哭不闹,比喜宝乖巧多了。
但是,一听到妻子的咳嗽声,陆江的全部注意力都到妻子身上了,满脸关切。
“接下来我们必须勤俭节约了。”再大手大脚下去,钱就不够花了。陆江一愣,
“没钱了?”不应该啊,给王凤巧买过车票后,又给她一些粮票和饭钱,这两个月剩下的工资都在昨天交给风轻雪了。
这两个月除了饭钱,他没向当地藏民买东西,颇有节余。风轻雪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倒不至于一穷二白,就是最近半年的开销太大了,光我一个人就花掉了大几百。飞机票、我和小姨回来的车票以及路上的饭钱、在首都的生活费和请客的费用、又把小云的生活费给了大舅一些,我一年的工资远远不够花掉的数!”说到这里,风轻雪忍不住捂脸。
“小姨回去的车票和路上的饭钱是你掏的。在首都,我没给爹一分钱,爹和大舅来往首都之间的车票是他们自己买的,喜宝吃的喝的玩的都是爹和亲朋好友给他买高价商品,爹去旧货市场或者黑市买的东西也是自己掏钱。”按照他们的消费速度,两口子真是挣不够花的。
如果没有陈司令员和叶政军带去陆江几个月的工资交给她,说不定他们娘几个连回部队的路费都掏不出来,只能问陆父要钱。
风轻雪越说越羞愧,
“花钱如流水,感觉自己成了败家娘们!”陆江好笑地道:“你来部队之前不是把家里的存折都给爹了吗?好几千块钱都在爹的手里,你不给他钱不是正常的吗?再说,钱就是用来花的,不要在生活上过于苛待自己和家人,我挣钱,你花钱,这不是天生一对嘛?”
“一对!”喜宝抬起沾满果渍的胖脸,
“一对啊!”
“臭小子,吃你的吧,多什么嘴?”风轻雪脸上有些红。喜宝朝她吐吐舌头,扮个鬼脸,
“爸爸说的,一对啊!爸爸,爸爸!”陆江笑道:“对,爸爸说的,爸爸和妈妈是天生一对。喜宝啊,这话不能对外人说,只能在爸爸妈妈跟前说,听到了吗?”
“知道了!”喜宝答应得好干脆。
“以后不要在喜宝跟前说这些话,免得传出去,谁知道小孩子什么时候说漏嘴?喜宝现在说话越来越流利了,特别喜欢鹦鹉学舌。别人听到了咱们私底下的对话,糗的可是咱们!”陆江一口就答应了,
“知道了!”语气和喜宝一模一样。喜宝跟着起哄:“知道了,知道了!”风轻雪送了他们父子一人一个大白眼,低头把手里的六百块钱用手帕仔细包好,明面上是放进挎包,实际上是收进了空间,剩下几十块钱当做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