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高级将领愁眉苦脸地按照崔绍元所说去办事,还要收拾两间屋子放没收的东西,如今闹出现在的事情,他们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瞬间苍老十几岁的齐刚准备上前阻止陈菊继续丢人现眼,却被崔绍元叫住了。
“齐刚同志,我想听听她们的对话。”崔绍元道。
齐刚无奈站住,只能紧紧抓着儿子的手,不让他去再添热闹。
只听陈菊道:“你认识我?我怎么不认识你?”
她被曹红珠吐露出来的消息惊呆了,手底下微微一顿,力道一松,立刻被曹红珠抓住机会翻身而起,倒把她反压了下去,照脸就给她好几记耳光!
陈菊被她翻倒在地,又被她压着打,脸上又疼又怒,“曹红珠!”
曹红珠哼了一声,“你叫我的名字也没用,你要是清清白白,我还真怕你找我算账,可是你不清白,这里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在老家,你仗着齐副军长的势,买走那么多需要票才能买的商品,卖肉的王师傅都把猪下水先紧着你,你不要了,才能轮到别的干部买,你让别人有票都买不到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到底是谁?”陈菊心生一丝恐惧。
任何人,不止陈菊,自己每天的大小事情都被人关注着,浑身都不自在,就像被一条毒蛇暗中盯着,随时随地都能露出毒牙吐出长信。
“你是副军长的老婆,你是十里八乡很多人前呼后拥的大人物,你当然不认识我这样的小人物!”曹红珠冷笑不已,“陈菊,我曾经也羡慕过你,佩服你勇于打破封建枷锁,自由地恋爱结婚,取齐副军长的前妻而代之,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家跟着你鸡犬升天,亲朋好友无不逢迎拍马。可是,你却让我的儿子死不瞑目!就算是杀了你,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此时的曹红珠,瘦长而又枯黄的脸颊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怖,眉眼阴森。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陈菊气急败坏,“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会让你儿子死不瞑目?我连你是哪里人我都不知道!难道,你之前对我的恭敬都是假的?”
“我对你恭敬,不过是假象罢了,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怎么可能发自内心地佩服你!如果没有你,我儿子就不会死得那么惨!”曹红珠嘶吼出声,两眼血红。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认识你,不认识你儿子!”
曹红珠低头看着陈菊未受丝毫风霜的脸蛋,“五年前,家乡闹灾荒,饿殍遍野,好些人家易子相食,惨不忍睹。我家水田寄回家的钱和粮票没到我们手里,就被干部给截留了。公婆都饿死了,我恨不得割下自己的肉煮熟了给我儿子吃,让他好好地活下去。可是我瘦得皮包骨头,也没有刀去剁自己的骨头。我儿子饿得身浮肿,有人说医院会发治二号病的康复散,我驮着儿子去领,结果排到我时,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