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局长呵呵地笑了笑,倒也老实地说道:“我承认,我请你吃饭,是希望和你做个朋友,让我剩下这些年的在职时间,可以更轻松一些。”
“哦?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梁成金故作惊讶地反问了一句,暗想那天一定是组织打了电话下来。
要不然的话,吴局长和李督,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客气吧?
就算吴局长是一个好局长,他有着一颗正义之心,但是吴局长现在自己也说了,他在jǐng察局里的rì子并不好过。
梁成金忽然想起这个,抬起目光看了一眼吴局长,觉得组织虽然说他涉嫌贪污案,但他是真正涉案其中的可能xìng极小,索xìng直接把高科技的黑sèjīng致手机拿了出来,给玫瑰姐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玫瑰姐,你给我说实话,组织是不是有人在保护我?上次我被jǐng察局抓了,很快就给放了出来,是不是组织的人帮了我?”
发完信息,他看向了吴局长。
吴邓超瞄了一眼他的jīng致手机,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笑了起来说:“呵呵呵,这里没有外人,我就直接说实话了。恩,小梁同志确实没有什么能耐,但是你却确实把田富田父子给我从jǐng察局赶出去了,让我以后在jǐng察局,再也不用受他们的威胁了。”
梁成金应了一声道:“呃,吴局长,你身为局长,怎么还会被一个副局长威胁?这有些说不通吧?你这么说,也不怕我笑话你?”
吴局长却是郁闷地甩甩头说:“小梁,你不知道,我之所以能够做上jǐng察局长,完全在于我在jǐng察局干了很多年了,职称也仅仅是凭到了一级jǐng督。你说说,你看到有多少个两杠三星,还在区县局里做事的?”
梁成金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吴局长却是忽然狠狠地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又道:“太污了,真他/妈太污了!我们这些人,稍稍清廉一点,就真的是很不好混埃实话给你说吧,不怕我干了这么多年还凭上了一级jǐng督,这个长福区jǐng察局长,还多亏李明当初给我说过好话。唉,李明也混得苦,一级jǐng监,却只是个市jǐng察局局长,不过还好,在这a市,还算说得上话,很有威信,一般人不敢得罪他。”
梁成金淡淡的回忆了一下,之前确实看到李明的jǐng微上是银sè橄榄枝和三枚四角星花,的确是一级jǐng监的jǐng衔,算起来是正厅级的干部了,却还在市局混,看起来也真的算得是一朵奇葩了。
想到这里,他也再次确认这李明和吴邓超,是好人的可能xìng很大,心里也终于是放心下来,不用担心吴局长涉嫌贪污了。
因为他们不可能,把戏演得这么的逼真,一点破绽都不露出来,也不可能专门去借两件高等jǐng衔的衣服,特意穿给他看。
不说那样做是犯法的,身为jǐng官,知法犯法,那可是罪加一等的事。就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在调查a市贪污案的事,也没有必要特意穿给他看。
一切的一切。
只能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演戏,他们真的是清官,真的是好官。
吴局长见梁成金没有说话,却是越说越有劲了,跟着又道:“虽然当初李明站出来帮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做上了局长。可是田富田,虽然只是三级jǐng督,但仗着和市长关系好,而市长又有极其深厚的背景,在jǐng察局笼络人心,掌握实权,我其实就是一个傀儡。”
说到这里,他拿起水喝了一口,才又说:“要不然的话,我今天明明知道田富田调动jǐng察是要对付你,怎么会无可奈何,只能暗中替你担忧。”
梁成金点头道了一声谢谢,表示感激他的关心。
他看着吴局长说话很激动的样子,心中可以想像吴局长,面对官场之中种种黑暗面,是多么的无奈和痛恨。
吴邓超却是忽然叹息起来:“唉,其实这田富田以前也是一个好jǐng官,我们一起做了很多年的同事,感情也不错。自从五年前,我凭为一级jǐng督,本来该被调到市局的,结果没有想到,还是原地不动。”
他顿了顿,摇摇头又道:“同年田富田被凭为在三级jǐng督,当时很有希望成为长福区公安局长的,却因我没有调升,而继续做着副局长。他老婆拿这事骂了他很久,他忍不住从那时起,就变得不择手段起来了,今天他落得个被辙职查办的下场,虽然活该,却也可怜,让人感到惋惜1
梁成金听了他的话,心中也是感概万千。无奈啊,官场作风就是那个样子了,人太老实了不好混,也怪不得他们。
想罢,他见吴局长没有再说话了,不由对他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
吴局长却是嘿嘿地笑了笑说:“真是不好意思啊,一时激动才说了这么多,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梁成金摇摇头说道:“没有关系,哪个人心中没有一点酸楚,你肯把这些告诉我,说明你把我当成朋友,我怎么会介意呢?吴局长不过是一个xìng情中人罢了,呵呵,恰好我也喜欢这样的人。”
吴局长应了一声,却是重归主题,直接问:“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今天约我单独出来,到底有什么事呢?你放心吧,袁亮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他不会拿出去乱说的,而且他在忙,也有可能听不见。”
梁成金略微迟疑,看着吴局长呆了片刻,最后忽然问道:“吴局长,那天我被田松抓了,你在审询室装有别的针孔摄像头,当时怎么不直接把证据拿出来,而是想要借我的手,杀掉田松呢?”
呃呃呃……
吴邓超没有想到梁成金最后会突然这么问,感到无语了,呆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最后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万分尴尬地笑着,连声对梁成金说对不起。
梁成金想了想他刚才所说的话,索xìng挥挥手,示意吴局长不用道歉了,然后说道:“吴局长,你告诉我实话,田富田变坏了,你是不是也想不择手段,排除异己,用不正当的方法帮助自己向上攀爬了?”
吴邓超听了这话,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点点头承认说:“恩,你说得不错。这两年我过得不好,处处受田富田父子的限制,确实有过改变初衷的想法,所以那天我说要请你吃饭,就是希望可以抱大腿,巴结你这棵大树。”
“呵呵呵,不过你的如意算盘好像打错了,我没有大腿给你抱,我也不是什么大树,可以帮你遮yīn。”梁成金笑着回道。
他之所以笑,是因为吴邓超承认了。
刚才梁成金就怕吴邓超不承认,因为只有他承认了,才能说明这个jǐng察局长还没有完全变坏,他方才可以彻底放心地把自己此次来a市,其实是为了调查一个搬迁款贪污案,透露只字片语给他。
虽然梁成金今天的目的是要吴邓超帮他好好调查塌楼事件的幕后,但是如果他真的涉案其中的话,必然会打草惊蛇,搞得不好,不仅不能帮助曾静和他们那些贫苦街坊讨回公道,还有可能搭上自己的生命。
吴邓超看到梁成金笑了,倒也松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没有关系,不管你是不是大腿,愿不愿意给我抱,现在你已经帮我解决了田富田父子,扫清了我在jǐng察局的障碍,我以后的工作,可是要轻松多了,我已经很满足了。”
梁成金点点头道:“恩,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来谈我要说的事吧……”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他刚刚说到这里,jīng致手机忽然响起了来信息的声音。他停了下来,拿起手机一看,却是当场就愣了。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