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那人已经转身面对着我了,我也看到了在月光下发亮的手枪,男人举起手中的枪顶住我的脑门退步到门口,他好像在试着扣动扳机,却在犹豫后放下了手中的枪,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地道,“宋,我不想看着你倒在我面前,可是你怎么能看着我弟弟倒在你的面前……”,伤心之后又是愤怒,“交出你的钥匙!”,我颤抖地递过去房门钥匙,在那一刻,男人飞出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上并翻出三四米的距离,然后,我的房门被狠狠地甩上,锁门的声音也紧接着传来。
我费力地站起来,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后,才走到门前,被一个人用枪在大半夜指着脑袋,还听了一堆我不明白的话,看来我真的该报警去了。
在我揉着巨痛的肚子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阵火光包围了我,发现自己的身子也像是被厚重的衣橱击倒在地,耳朵在瞬间被爆炸声嗡嗡作响,来不及去体验更多的感受,我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一缕晨光已经偷偷地照射进了房间,地上躺着一只被撕开大口的煤气罐,还有已经碎成若干木板的衣橱。“该死,到底是谁,”我晃着欲裂的脑袋自语道,“我被人追杀了吗……不可能吧。”
“哥们,我好像遇到麻烦了……”拨通孙递雷的电话后,我郁闷地说道,“有个人想炸死我,好像还是我们的队友,提到了一个沙漠蝙蝠的行动,你有印象吗?”
“我们参加过的行动有这个代号吗,我不记得了,”好像是和崔流短暂交流后,孙递雷的话也夹了不少的疑问,“你也没印象吗?你都离开济南快一个月了,要不先回来一趟,咱们的咖啡馆要开张了,你来后再说这个事。”
“好吧,我现在先吧房间收拾下,看来我需要赔偿房东的一只煤气罐和衣橱了,”挂掉的话后,我包扎好身上的几处小伤口后,开始收拾乱七八糟的房间,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咚咚咚”“咚咚咚”……
“听说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爆炸,”开门后发现,两个带红箍的老头站在门口问道,“你能给说说怎么回事吗?”“大爷,对不起……我家的煤气罐昨天晚上爆炸了,”我装作无辜的样子挠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也许是长时间不用的原因吧……真抱歉。”
看着我一脸认真的样子,两个老头似乎相信了我说的话,其中一个老头关切地说道,“小伙子,看你像是新来的,以后多注意安全嘛,健康和安全才是好好工作的基础嘛……好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找个时间把煤气罐爆炸的事写下来,送到居委会直接交给我。”
“谢谢您二位,我现在就去写,30分钟后就下去交过去,让您老二位担心了……再见,再见,您老慢走,”送走他们两位,我赶紧找到纸笔,不到20分钟,就编造了一些理由和自己的“推测”,写了满满的一张稿子,急急忙忙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就上交了材料。
买了一张到济南的火车票后准备进候车亭,才发现入口处站在工作的X光机和几名的民警。想着自己身上还带着那把压满子弹的1911,在一只脚就要踏进候车亭的一瞬间停住,装作忘记带东西的样子在身上胡乱摸了几把后,一副失望的样子转身离开。
临近中秋和国庆,这里的汽车、火车站的安检工作也是越来越严格,想着自己今天还是很有必要赶到济南,只能冒险去了离火车站仅有百余米远的汽车站,“师傅,来张到济南的车票……几号窗口啊……哦,谢谢。”
“师傅,请打开您的行李,”两个年轻的警察站在面前拦住我客气地说道,“我们需要检查一下,希望您能配合。”看着挤来挤去的人,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随装作一脸无奈的样子把小运动包放在地上,为了担心腰间的手枪露出,慢悠悠地侧着蹲子拉开了拉链……
第3卷《魔头的回归》第9节怎么可能是意外
自由的保证是什么?是对自己不再感到羞耻——尼采
“谢谢您的配合,这个东西您不能带上汽车,”我的包里只是几件生活用品,一名警察拿出其中的一瓶发乳认真地对我说道,“有规定,像摩丝、发胶、打火机燃气等易燃易爆品是需要没收的,如果有对您很重要,可以下次回来的时候到车站办公室取走。”
“哦,没事,你们拿走吧,不好意思,添麻烦了,”我继续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抱歉。”发乳被警察收走后,再也没有对我进行检查,我也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拎起运动包直奔检票口,只等了几分钟就上了一辆看起来破旧的依维柯小型客车,在车里的最后一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给老板发了一条家中有急事要离开一个星期的短信后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递雷,我上车了,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就能到济南,到时候你直接去车站,我怕自己会迷路……好的,没问题……我基本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到了济南再说吧,”挂掉电话后,汽车业发动了,头顶的空调里吹来一阵凉飕飕的冷气,真舒服,我外靠着窗户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那次小爆炸让我过于疲惫,在昏昏沉沉的汽车摇晃中,我的手臂上传来一丝清凉的感觉,睁开有些困的双眼才发现:一个瘦弱猥琐的青年男子低头在桃的口袋,几滴汗水落在了我的手面上……“嘿,哥们,你丢了东西吗,”我冷笑着轻声问道。
看到自己被发现,青年男子的双眼露出了寒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20多公分长、闪着寒光的西瓜刀,直接抵到了我的腰间,“老实点儿,把身上的钱和值钱的东西都给爷爷!”我面无表情地瞪着着,咧嘴一笑后说道,“好商量,好商量……我这就给您老人家拿东西,”我的声音慢慢提高,三个坐在前面流里流气的男青年也站了起来,都把一只手伸向了怀里。
身边的男青年得意地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把钱物双手奉上,却没想到我缓缓地拔出了插在腰间的手枪,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胸口已被黑洞洞的枪口给顶住了。“哥们,你说是刀快呢,还是子弹稍微快一点儿呢?”我把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得清楚。
我皮笑肉不笑地瞪着他,轻声说道,“不用紧张,让你们那几个兄弟从车上滚下去……还有,把别人的东西还给人家,都是出门在外,不容易,你说是吧?”看着我一脸的笑,他的身子也开始颤抖,手里的刀也从手中松开,静静地落在了座位上,用颤抖的声音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我们现在就下车。”
“哥几个……我说,咱下车吧,走……把拿……不是,把偷来的东西都还给人家,快点儿,”刚才还得意洋洋的他转头对另外三个青年害怕地喊道,“我得罪这位哥哥了……快点儿!”看着那三个青年不解的表情,我也背着身拉开窗子,把刀丢了出去。
“大哥,怎么啦,遇到警察了吗,”一个好奇地问道,“是不是遇到警察啦?”“什么警察!还不如遇到警察哪……你们听我的话照办吧!”身边的男青年愤怒地喊道,强调都变得紧张了,“他妈的快点儿!”
“我们有四个,他就一个,你怕什么……”还没等对方说完,我已经把枪口对准了身边男子的脚背,冷笑着看着他扣动了扳机,“噗”,一声沉闷的枪声过后,油亮的皮鞋开了个洞,一股血也跟着冒了出来,“哎呦,我的妈呀!”他皱着眉头痛苦地喊道,“救命啊!”看到头头很痛苦的样子,另外三个青年也凑了过来,却在看到我的枪口后吓得不知所措。
因为在上车前,我就给枪装上了消声器,安静的枪声并没有让同乘一辆车的其他乘客感觉到什么大的声响。“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把还冒着青烟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漫不经心地说,“看来你的小弟好像不怎么配合,我现在还不想在车上杀了你……不过,你得在我改主意之前从这里滚蛋。”
“司机!停车!”“还没到站……”“让你停你就听话,快点儿!”“吱”,客车紧急刹车后,那三个开始还嚣张的家伙开始从口袋里掏东西,点头哈腰地把似乎是偷来的手机、钱包等物挨个归还着。似乎归还了所有的东西后,他们又是掏烟又是掏钱地递给我,毕恭毕敬地开始道歉,“哥哥……对不住,我们几个冒犯了,我们这也是头一回……这点儿东西是孝敬您的……还望您能笑纳……”
“带着你们的老大从车上滚蛋!如果下次还能遇到你们……我可不一定像今天有这样的好心情了,”我晃着手里的枪笑道,“抢劫这工作太没技术含量了,找个好点儿的工作娶老婆去吧。”看着他们三个手忙脚乱地把头头搀着下了车,我也轻松地喊道,“师傅,开车吧,刚才那几位好像上错车了……”
“不要紧张……这只是一把玩具枪,”看着同坐最后一排的一个中年男子满头大汗地看着我,我也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枪冲他说道,“你看是玩具枪吗?”他害怕地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后颤抖地答道,“像……不是……是,就是假的……是假的。”
依维柯继续向前行驶着,因为这种车很少有直接走高速,所以我也舒服地躺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片片挂着硕大玉米棒的农田、忙忙碌碌地农民、冒着黑烟疾驶而过的农用三轮、田边追打的孩童……
“我遇到了一个小麻烦,看来是不能直接坐车到车站了,我得需要提前下车换车,”拨通孙递雷的电话后,我压低声音说道,“我可不想在车站被几百个武警和警察包围,我要是死在国内……那样太委屈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