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抱好庄锦言这个后世炎华集团老板的大腿,花品素整整忙碌了一个多月,等庄锦言搭飞机离开后,空闲下来的花品素忽然觉得有点无聊,心里仿佛落空了什么似的,就好像憋着劲做着什么事,劲头一过松懈下来后,浑身开始有不得劲的感觉。好在半个月后就开了学,重新回到学校后的花品素很快调整了状态,浑身劲头用在了冲击年级第一名上。
开学一个星期以后,花品素收到了庄锦言从美国邮寄来的第一封信,信里报了平安,并告诉花品素,他现在已经暂时安顿下来,因为住处是临时的,所以让花品素先不要回信,等他安顿好固定下来会再写信给他。
花品素把庄锦言的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对庄锦言龙飞凤舞的笔迹又开始了嫉妒。如今的花品素成绩可以提高,可他的字却没法练好,身子是娘娘腔花品素的身子,可芯子却是张建俊的,性格习惯都是张建俊的痕迹,字迹当然也是张建俊的字迹,那张建俊的字迹只能用凑合来形容,像庄锦言这样行云流水般的好字,花品素只觉得像他对照着练习的字帖。当然前世张建俊不是没有练过字,当初他也逐大流和班里同学一起买过庞中华字帖,只是面对一堆庞中华字帖练习纸时,只觉得这对他来说,像是花钱买罪受,有那闲情逸致在那一板一眼练字,还不如多玩会或帮大人多做点家务也比这强,就因为前世张建俊的这种不思进取思想,害得这世的花品素练字也练不成,因为张建俊的字迹在花品素的脑海已经定型,想改也改不成。
马鑫的爸爸大概在花品素的班主任那里想了办法,接下来的两年初中生涯中,马鑫一直和花品素是同桌,马鑫因为热衷于探听各种小道消息,以至使成绩在班里不上不下,但在学习狂热分子花品素的影响下,名次还是逐步提升。初二最让花品素得意的事情,是花品素身高开始抽个了,也就是说,花品素开始发育了。
花父的身高才168厘米,而花母更矮,只有156厘米高,虽然花品朴个子长到了164厘米,在女生中算是高挑了,可花品素却相当担心会因为父母的遗传,自己身高只得170厘米以下,为自己一直不怎么动弹的身高,花品素是想尽了办法,不但天天坚持灌牛奶,学校操场的单杠也天天去吊,据说吊单杠能拉伸骨骼,能让个子长高。初二开学后,当花品素发觉自己的衣服一天天变短后,真有点喜极而泣,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一半,终于不会成为花大郎。
九八年花家的螃蟹生意不错,这一季的螃蟹利润,如花父所期望的,赚了一百多万,而花品素初二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如愿爬上了年级第一,这成绩让花父高兴得过年买了七八千元的烟火,要在大年夜放了个痛快,并且奖励了儿子电脑一部。
九八年时的电脑显示屏是那种大屁股式的CRT屏幕,内存只有64兆,上网只能拨号上网,不但网速慢得像蜗牛,每小时八元网费贵得让人心惊胆战,那时不少用户只敢打开七八个页面缓冲好后,立刻断网来节省网费。和后世的液晶一体机比,这电脑简直可以说是傻大粗,看着倒是相当有历史感,花品素对这样历史感的老古董实在看不上眼,但就这样的老古董却要将近上万人民币才买得下来。花品素对这台古董最大的乐趣估计只有装个红警,狂造采矿车,赚钱把电击塔铺满地图。
习惯后世网络流畅的花品素,虽然不待见这部老古董,可这老古董却是花品素和庄锦言联系的好工具。
庄锦言进了美国纽约的布法诺大学后,搬了好几次家,直到圣诞节前,才跟一位来自香港攻读博士的留学生合租了处公寓,算是安定下来。在安定下来前,都是庄锦言给花品素写信,而花品素由于庄锦言住址不固定,没法回信,只得去网吧注册了个伊妹儿,和庄锦言保持联系。
那时的网吧不是很多,还是个新鲜事物,而且多为黑吧,毕竟投资个6,7万买些低配电脑开网吧的人不多,没什么人有这样的经济实力和开拓精神,不过好多网吧都是之前的游戏室升级来的,大家还是把电脑当游戏机使,往往看到网吧里一群学生大呼小叫的撸红警,真真上网的倒没几个,那时会上网也是个高端事情。花品素为了给庄景言发个伊妹儿,往往要跑出去半小时才找到个网吧,如今有了这古董电脑,两人之间的联系方便了许多,庄锦言也不必再用写信这样的原始联系方式。
除夕晚上放的烟火,花父和花品素父子俩整整放了一个小时才放结束,父子两人带着一身硫磺味回到家里,电视里央视春节晚会上,赵老师正在报倒计时,花品素一溜烟的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果然,庄锦言掐着点发的邮件已经在闪烁,庄锦言除了节日给花品素发邮件外,其他时候每隔四五天必有一封邮件说些自己的生活琐事。
庄品素邮件祝贺很简单,只有短短一句:品素!新年快乐!
花品素倒不嫌庄锦言语简洁,写多写少无所谓,这掐着点给他发邮件,显露了庄锦言对他的重视和心意。
花品素知道庄锦言肯定在地球的另一头等他回音,连忙匆匆打了几字:锦言!你的新年也要快乐!
庄锦言等到花品素的回音,嘴角翘起,真是心目中的天使,知道他对过年过节这种亲人团聚的节日有感触,就要求他也要快乐。
庄锦言初到布法诺时,人生地不熟,刚开始和自己国家的一对情侣租住在一起,以为都是同胞总可以互相帮助照应一下,不想住了一个月后,发现这对情侣不但在电费分摊上做手脚,连电话费也做手脚,庄锦言和国内亲戚都断了往来,跟花品素也是写信发邮件联系,电话是很少使用,这对情侣在分摊电话费的时候,却要庄锦言付出一大半的费用。庄锦言拿着费用单子当场就拒绝了,毫不留情的指出了这对情侣的贪婪,撕破脸皮后,庄锦言第二天就搬了新住处。其后庄锦言和一位拉美留学生合租过,受不了这拉美留学生热闹的夜生活又搬了两次家,直到碰到港城来的查文,这才稳定下来。
查文是个性格开朗大方的中英混血儿,和庄锦言相处合拍,两人很合得来,租住的地方离学校不算太远,到这时,庄锦言才算度过了他在美国求学最困难的时期,也就是大陆留学生们所说的磨合期。
布法诺大学靠近尼亚加拉瀑布,受附近伊利湖和安大略湖的影响,一年中有6个月都下着雪,庄锦言学习很刻苦,白天上课,晚上打工,因为布法诺夜晚太寒冷,庄锦言不得不花了一千多美元买了辆二手车代步,花品素塞给庄锦言的五千美元,帮了他好大的忙,最起码庄锦言初来乍道时,不用像别的大陆留学生那样,经济拮据到刻不容缓的要你去打工维持生活。
庄锦言走出学校电脑室,抬头仰望布法诺的天空,对地球另一边那位少年,心中充满感激之情。
“庄!今天晚上有同乡新春联谊会,一起去吧!”这是位来自广州的二十岁女生,她是庄锦言同系同学,自见过庄锦言后,就对庄锦言很有好感,总是找机会和庄锦言相处。
“不,我今天晚上有事,没时间去。”庄锦言礼貌的拒绝了,晚上的时间已经被他安排成学习编写程序,他记得少年在机场一脸期望,要自己早日学成回国,庄锦言把自己的一切时间都投入到了学业上去,那些风花雪月,不在他的日程时间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