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人口多,算是大户。
严丹一进来就看见站了一屋子的人,炕上站着的三个五六岁的小孩。
唐母笑呵呵地介绍,“这是唐安大哥大嫂,这俩孩子是他们的,二哥你认识,这是二嫂,他们一个孩子,老四去镇上了,下午回来,这是老五。”
严丹一一跟他们问好。
唐家人都憨厚老实,炕上的三个孩子乖乖地坐在墙角,好奇地眨巴大眼睛看着严丹。
“姑娘,上坑,赶了一宿路,炕上暖和。”唐父和善,黝黑的脸上皱纹深陷。
“好。”
严丹心里顿时一暖坐在炕边,唐母拿出过年才吃的糖果瓜子花生招待,“跟你们城里比不了,没啥好吃的。”
“挺好的,阿姨,您别忙了,我待着就行。”
唐盛却说道,“一会儿吃完早饭你睡老三的屋,好好补一觉。看你一个姑娘家也够厉害的,腿脚比我还快。”
唐母一听笑容更大,“你是老三大学同学吧,听他说过,他那些大学同学能飞檐走壁,打枪还打得好。”
严丹噗嗤一乐,“唐安打得是最好的,我们都不是他对手。”
严丹来的路上已经打好了草稿,所以说起来跟真的似的。
听她这么夸自己儿子,唐母乐得合不拢嘴,“哥五个老三最聪明,谁想到他那小眼睛还能打枪哩?”唐母语气里都透露着自豪,她儿子可是唐家村唯一的大学生,考上的还是军校,当年县领导都来他们家慰问了。
老三是他们一家人的骄傲。
吃过饭严丹就去耗子的屋睡了。
小土炕里有个小窗户,这时候太阳升起来了,外面白茫茫一片。
炕很小,只有一床被褥。
“姑娘,你睡吧,这些都是年前我新洗的,别嫌弃。”唐母边帮着铺被褥边说。
褥单和被单洗得发白,被面上还打着四五个补丁。
严丹没嫌弃,她确实困了,钻进热乎乎的被窝就睡了。
外面,唐父和唐母却合计起来。
“这姑娘跟咱老三到底啥关系,听说是京城来的,你说千里迢迢跑到咱们这大山里,是不是看上咱儿子了?”唐母担忧地问。
唐父坐在地中间的小板凳上劈木头,一斧子下去,木桩从中间被劈开崩得老远,他弯腰捡回来摆在炉子旁边的木头垛上。
“你可真敢想啊,你儿子啥德行你不知道?长得不好,家里又穷。再看那姑娘浑身上下穿的,就那一件衣裳都够咱们赚一辈子,凭啥看上你儿子?”
这倒也是。
“那到底为啥来了?难道老三把人欺负,人家找来了?”这么一想,唐母的心又提起来了。
姑娘看着挺好,啥也没说,可这正是她担心的。
就怕老三一回来,这姑娘闹起来。
唐家村有百十来户,家家户户住的不近,但老二大早上把人带回来,这事要不了半天就得在村里传开。
现在正是年根底下,家家户户忙着置办年货,收拾屋子,相互帮忙啥的,消息传的更快。
想蛮肯定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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