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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陈氏脸上的笑容,还有那发自内心的关切与慈爱表情,林贞娘心里头还真有点妒嫉了。哪怕明知道陈氏为什么有这样的表现,可是心里还是怪怪的——娘啊,您是我娘,可不是刘原的娘啊!
今这一顿饭,算是有外客。除了刘原外,还多了个李安。李安原本是推辞的,还是陈氏留他,笑道“都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留家里吃一顿饭有什么了?我叫东伯和你舅妈说一声就是。”
陈氏难得这样的热情,李安自然不好推拒,就这样被留下来一起用餐。
林贞娘偷眼瞧着陈氏,总觉得陈氏留下李安吃饭,不是为着李安,而是想让刘原多个陪客。好像自从和朱氏见过面后,陈氏心里的天平就倾向了刘原。用那句老话形容,还真是“老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晃了下脑袋,林贞娘甩掉浮上心头的念头,看着言笑甚欢的陈氏和刘原,暗道自己还是快点和刘原说说这事儿,之前几乎都忘了这潜在的危机了。
有外客,这陪客的任务就交给东伯了。林家四人,自然还是吃素。不过这素菜里,却还有一道蒸蛋。这就和信佛长年茹素的人一样,可以留下一样特定的荤菜不戒。只是,陈氏仍是不沾这菜,这蒸蛋,就是为了照顾林氏姐弟的身体,而特意让他们吃的。
两个客人和陪客的东伯,却是吃荤的,什么蜜炙羊腿,酱肘子,烧鸡块……
林贞娘都能听到旁边的林静一个劲地咽口水。到底是个孩子,吃了几个月的素,哪儿能不馋呢?虽然极力不去看,可是吃饭却也吃得漫不经心,捧着一碗饭明显的食不下咽了。
不过虽然馋,林静却倒也有些毅力,居然一直坚持着,到吃完饭,也没有露出半分馋相。吃过饭,林贞娘收拾碗筷,悄悄藏起了一只鸡腿,招了林静进厨房。
“喏,我不告诉人。”
明明都看到林静嘴边的口水了,可是小家伙居然能一抹口水,扭过头去,“我不吃!”
“都说不告诉人了,你怕什么?”挑眉,林贞娘有些好笑地要把鸡腿塞进林静的手里。
“我都说不吃了……”林静咽着口水,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忍不住目光要往鸡腿上瞄,却还是坚持道:“不能吃荤的!要是现在吃荤,就是不孝。爹在地府里会被鬼差怪责,没办法投胎到好人家……”
林贞娘几乎一脚跌倒,“这谁告诉你的啊?”虽说守孝期不让吃肉,可是有这样的说法吗?
林静转了转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像是爹出殡那天过来帮忙的大婶说的……”
还真像是无知妇人的言词。林贞娘撇了撇嘴角,把鸡腿放回盘子,也抿了抿嘴角。其实,连着几个月没得肉吃,她也觉得嘴里淡得没味儿。不过,连个小娃娃都能忍住,她没道理会忍不住啊?
因为得了陈氏的特批,饭后,刘原和李安被让到了书房。这里,从前是林父的清静地。现在,则是林静的私家重地。因为是在书房,所以林静像个小大人一样招待客人。
林贞娘收拾好了厨房,转去书房时,就看到林静正在一本正经地和李安求教课业上的问题。李安坐在书桌前,身子前倾,脸上带着笑,虽然仍是斯文少年,却另有神采飞扬之态,与平时比更显生动,显然和林静讨论的话题,是他极喜欢的。
而刘原倒在一张椅子上,已经没了坐相,虽然手里捏着本书,却几乎是快遮住脸了,瞧着那模样,都快睡着了。
这家伙,果然天生的不爱读书,这听着人论文,都能睡着了。
摇了摇头,林贞娘把手中的托盘放下,笑道:“要吃点心吗不跳字。
只一句,看起来就差打呼噜的刘原立刻翻身坐起,“点心?什么点心?是新做的?”揉了下眼睛,他拈起盘子里好似珍珠一样的奶油小馒头,“这个是什么?这幺小巧,馒头?”
“馒头,旺仔小馒头!”林贞娘笑嘻嘻地把盘子往前一送,“你尝尝再说啊!都没吃,怎么知道不好吃呢!”
刘原撇嘴,把手里的小馒头丢进嘴里,还没等嚼,眼睛就一亮。“这个……”他手一伸,还想再拿,林贞娘已经手一转,把盘子送到林静和李安面前。
“你们也吃,这个很香的……”看到林静和李安拿了小馒头吃,林贞娘自己也丢了一颗进嘴里。
“嗯,入口即化,香而不腻——好吃、好吃……”
“自大!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不跳字。刘原没好气地白了林贞娘一眼,转过去和林静还有李安一起抢着吃小馒头。
刘原不是斯文人,他一上手,盘子很快就要见底,急得林静忍不住大声叫:“刘大哥,你不要抓那么多嘛!”
“我哪里有?”刘原嘴上强辩,还要伸手,林静已经手快把盘子拽了过去,又招呼李安,“李大哥,咱们上那边吃。”
“小气鬼!”刘原挥着手,“李安,你不会和那小家伙一样吧?”
看李安笑而不语,没有和林静一起转去一边吃小馒头,刘原气稍微顺了些。招手,他从放在桌上的搭裢里往外掏帐簿,“我把你的分红带过来了,你过来看看帐,嗯,这里一共是二十两六钱,你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字……”
抬起头,看着似乎是有些怔住的李安,刘原没好气地嗔道:“还愣在那儿做什么?你不会忘了,之前就说过要给你分红利的事吧?啊,对了,去年因为只有这么两个多月,钱不算太多,而且煤场在山西建了新场,也投入不少,分红不算太多——你要是想查详细的帐簿,随时可以到煤场……”
“刘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安摆了摆手,有些腼腆地道:“之前我说过不要那些股份——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生受那些股份呢?所以,刘兄,这钱,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刘原皱眉,“说什么呢?且不说我这头,你那些股份里,可有贞娘送你的,你不会连她的好意也不肯接受吧?”
林贞娘瞥了刘原一眼,倒没有含糊,“李安,我送你的,是你应得的。你也别说当时帮我忙是因为我借了你书看的话。这事,我分得清楚着呢!那些书可还不了你帮忙的人情。至于刘原送你的……”
她笑了笑,说得很是直白,“他是在商言商,要不是奇货可居,他才不投资在你身上呢!这个,你拿着也不算欠他人情……”
刘原张了张嘴,瞪着林贞娘,到底还是忍了下去。有这么劝人的吗?这是劝人,还是在损他?
“投资?”李安目光微闪,似乎并不是完全理解。
刘原看看他,索性就敞开了说,“贞娘说得不错,就是投资。李安,我送你股份,是因为你值得。咱们定陶,也有几年没人中进士了,我看,你就是最可能中进士的那人——等你中了进士,我这投资就没白投资了。”
李安沉吟片刻,拱手道:“刘兄看得起李安,是李安的幸运。只是李安虽不才,若中进士,还想做一个清正廉明之官……”
“哟哟哟,”刘原冲着李安翻白眼,“还没中进士呢,就先说做清官了!李安,谁让你不做清官了怎么着?别说现在还没到那时候呢!难道我刘原就那么像欺行霸市的奸商,就会逼着你做些对不住律法,对不住百姓,对不住良心的坏事?还真是奇了,你会法术,已经看出我以后会借着这股份的事逼你?!”
“刘兄,我……”李安原本就不擅与人争辩,此刻被刘原一吼,更是不知该如何分辨,只能道:“刘兄天性善良,自然不会那样,是安说得太过了。”
刘原哼了一声,还待再说,林贞娘已经皱眉道:“行了,见好就收吧!”
转目看着李安,林贞娘平声道:“李安,我之前因为缺钱,所以退了煤场的股份。按理说,这事儿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可一来这事儿当初是我从中牵线的;二来,我视你与刘原为知交好友。所以今天,我想说几句话,我说话不中听,你若是觉得我说得还有道理,就听听,要是没道理,就当我没说。”
看李安点头,林贞娘才道:“你和我说过,想考进士,做父母官。可是这考进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先不说你读书进学,这要多少钱。就是你上京赶考,这个难道不需要路费?不需要宿费?不需要饭费吗?还有,你进京之后是不是要交交朋友?或者像人家说的什么行券……这一宗宗一件件,哪一样不需要钱啊?你指望着你舅妈给你出钱?可能吗不跳字。
李安默然半晌,才瑟声道:“我爹娘过世时,有留下一些钱……”
“留钱了?”林贞娘真是惊讶了。看王氏那模样,哪像李安父母留了钱的?“你父母留了多少钱啊?你没问过?就由着你舅妈这样对你?”不会是王氏贪了那些钱,还把李安当着混吃混喝的小子,就这么刻薄相待吧?
“舅妈和表哥、表妹,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李安低语,却是回避了林贞娘的话。
林贞娘掀起眉毛,气得不轻,“不说这个,你就说你舅妈会不会拿钱让你进京赶考?!”这个,才是重点。她就不信,王氏还会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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