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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武二官人那已经事先得了风声,所以当那位传说中的世子,看似温善实则冷淡的赵公子询问她时,林贞娘已经能平静以对。
“你真的那么决定?”因林贞娘的答案,而有些惊讶,赵公子看着林贞娘,沉默了好一会,才问出来:“错过了这个机会,可是没有下一次了。”
笑了笑,他没有说话,但陪在他身边的黄公子却是知趣地接话道:“林小娘子,济南府里多少师傅打破了脑袋都想挤进来呢!你也知道胡师傅和杜师傅他们为什么要办这个厨艺大赛——他们就是没想到居然是成全了你!”
偷眼看了眼赵公子,他又道:“要不是之前你在定陶治好了赵公子的嗓子,也算是有缘,而且,我也和安兄交好,为你们说了不少好话,赵公子未必肯选你的。”
林贞娘目光微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你们”二字,却仍摇头道:“赵公子,我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那并非我所求。我想要的,是开酒楼,做美食百味,款待四方宾客,而不是只为一人……”
声音稍顿,她施了一礼后,才婉言道:“官家仁慈,小女子才敢妄言……”
见赵公子微笑,并不说话,她才又道:“其实小女子这次胜出,也并不是实力就超过几位老师傅,而是占了菜式新颖的便宜,再加上几位师傅求胜心切,有所疏忽,才让小女子钻了一个空子……”
赵公子闻言,不禁笑起来,“你也不必太过自歉了,既是你不愿,我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
心知既然赵公子说了这话,那这事儿就是这样定了,林贞娘放宽了心,回家后把这事儿向安容和说了,安容和好半晌没有说话,后来只是盯着林贞娘看。
“御厨啊!名传天下,你错过了不会后悔?”
“后悔!我后悔少了个名头同人显摆嘛!”林贞娘嘻嘻一笑,倒在安容和怀里,平声道:“你已经为了我从定陶到济南,我要是再任性,就这么跑去京城,成了什么?!安大哥,我不去京城,就留在济南陪你!而且,我还要在济南开间大酒楼的,然后再把我娘和静哥儿接来。还有,大娘、媛姐姐他们也要来的……”
笑起来,安容和揽着她,淡淡道:“是,到时候我们接他们来……”温柔地吻着林贞娘的额头,他不再多说别的。
回了赵公子的邀约,林贞娘第二天就满世界里找铺面。
无意中,在一间茶楼里,听到有人议论,“你们说这姓安的好不知好歹,要不是有黄公子帮着他说话,衙里怎么会想到让他去京里补缺呢?虽然没什么实权,不过是个小小文书,可到底是京官……”
听真了,林贞娘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在旁用手扇风的林东看她脸色不对,叫了两声,林贞娘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
“小娘子?”林东抬手就要拉林贞娘,却不想林贞娘忽地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林贞娘一路狂奔,直接跑到济南府的衙门。在衙门前报上安容和的名字,她却渐渐冷静下来。
不像定陶,一报安容和的名字,就立刻受到热情接待,简直是恨不得把她捧着送进衙门里似的。在济南,在门上守门的差人,甚至还不太知道安容和虽然是哪一房办公的人。等知道是哪个了,也只是叫林贞娘在外面候着。也没说招呼她进门找个阴凉的地方避避暑。
虽然不过是小事,可是林贞娘却是心里发酸。单只是从这儿看,她也知道安容和在济南并不如定陶过得如意了。难道安容和从不让她来衙门找他。
火辣辣的太阳照在脸上,林贞娘的心也被晒得发疼。等着安容和的一刻钟,也就似被甩上岸被太阳快要晒干的鱼,满心焦灼。
“贞娘,”从衙门里出来的安容和,奇怪地看了眼林贞娘,没等林贞娘说话,已经走上来把她拉到墙边,“发什么傻,那么大的太阳,也不知道避一避……”
声音一顿,安容和张着双臂,有些发僵。
乍一看到安容和,林贞娘立刻想起他这一月可能受到的委屈与苦楚。竟是再也耐不住性子,直接就扑进了安容和的怀里。
“贞娘,有人看着呢!”安容和低声说了句。
虽然大宋风气已经很开放,可是这样当街搂搂抱抱,到底是被人垢病的。碰了下林贞娘的肩,安容和刻意扭头向看过来的衙差笑道:“这是我未来的娘子,哥儿几个以后若见了,还请行个方便……”
知道安容和这是怕别人诋毁她的名节,先把他们的关系说出去,可是林贞娘却仍不起身,就那样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嘀咕道:“随他们去说好了,我才不在乎……”
她真的不在乎。在后世,别说当街搂抱,就是当街亲嘴儿的不也有得是……
听到林贞娘的低语,安容和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推开林贞娘,只是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她的情绪。
趴在安容和怀里好一会儿,林贞娘才平复心情。直起身,她直接就问:“之前你能去京城的?”
愣了下,看着林贞娘,安容和静默片刻就笑了起来,“原来是为了这个。我没和你说,也是有原因的。”
拉着林贞娘的手,他转到一边去,温言道:“京官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像我这样小小的从八品,进了京算什么呢?管着文书,做着归查阅的那些小事,熬上多少年,才能在上官面前露上一脸?更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了……”
握紧林贞娘的手,他道:“真的不是为了你,我是全为自己考虑才没有应下这差事的。”
“真的不是为了我?”林贞娘扬起眉,脸上尽是怀疑之色。
虽然安容和是个有城府、有心计的人,可订亲以来却没有对她说过谎。但,以他的能力,就算是淹没在一群小文书里,也会显露头角吧?
因为林贞娘的眼神,安容和就笑了,抱了下林贞娘,他笑盈盈地道:“好好好,我都是为了你!你难道忘了,我是为了你才来的济南?还有啊!我们说好要接两家老人来济南的……”
因为他半开玩笑似的腔调,林贞娘反倒安了心,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她嗔道:“我才不担那名声呢!你这人,那么聪明,自然是知道什么对你才是最好的。”
“既然知道,那你还为我担心什么?”安容和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怎么样?铺子可找好了?昨个儿我倒是听人说临近瓦肆那里有一间铺子,位置也好,面积也够,只是这个价钱可能要贵得多。”
“不管什么价位,先去看看。”林贞娘故意拍了拍袖袋,“你不知我现在也是个有钱人吗?”
闻言大笑,安容和也不说别的,果然拉着林贞娘往瓦肆而去。
济南的瓦肆,自然比定陶更热闹百倍,连带周围的铺店也价格不菲。安容和领着林贞娘去看的铺子的租金,让人一听都要啧舌。这一月的租金都要赶上定陶半年了。
可是,的确像安容和说的,这铺面位置好,面积也够。上下三层,规模不小于定陶的永丰楼。如果想要在济南开一间档次上得去的酒楼,的确得要这么大的面积。
虽然肉疼,可是林贞娘在听到那房东说呆会儿还有其他人来看铺子时,立刻就下了定金。等立了契约,从铺子里往外走时,却正好和人打了个对头碰。
“咦?”看着那一身绿衣的妇人,林贞娘禁不住招呼,“这位姐姐,没想到又见面了。”
那妇人细看林贞娘,也不由得啊了一声:“原来是小妹子——失礼了,我该叫一声厨王的。”
被妇人这么一叫,林贞娘不由失笑,“姐姐这是要羞死我?什么厨王?要是姐姐也入了围,说不定是什么情形呢!”
一句话,说得那妇人露出笑容。原本有些发木的面容也显也几分姿色。
林贞娘对这个能出资参加厨艺大赛的妇人很有好感,也就当街多说了几句。这一说,才知道原来这妇人就是要来看铺子的那位。
却原来,这姓李名春的妇人和林贞娘一样,也是拖家带口,才从外地转来济南的。之前在老家也是开的酒楼,小有薄产,这次,也是想再开个酒楼,而在她身边的老实男人正是她的夫君王老实。
乍听林贞娘租了这铺面,李春不由扼腕,“像这样合适的铺子只怕是不好找了。说不得,只能往别的街开一间包子铺了。”
“姐姐那样的好手艺,开包子铺岂不是委屈了?”林贞娘替她婉惜,想起李春那漂亮的刀工,还有那道可惜的鱼脍,忽然间就想起了一个主意。
“李姐姐,这铺子我已经租下了,也是打算开酒楼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过来帮手?”见李春皱眉,她忙道:“你要是不想过来帮手,那我也还有别的主意——只不知李姐姐信不信得过我?”
李春失笑,“你这小妹子好有趣,有话不妨直说。都是手艺人,又不是大财主,还怕你害我不成?”
话虽这样说,可是想租铺面开酒楼的,身上总是有些本钱了。
林贞娘笑笑,也不客气,直接就道:“若是姐姐愿意,我可以让出一半股分,愿与姐姐一起合开酒楼,日后分好也是一人一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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