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谢谢您。”
易风怀着“原来这世上还有正常人啊”的欣慰心情转过身,紧接着就听见身后储智悄声问亚当:“不行我还是很害怕,万一他再杀我一次怎么办?”
亚当:“难道你有心理阴影?放心吧这次不会的,大不了你先写个遗书带在身上……”
一道天雷当头劈下,易风被打得外焦里嫩。
自从来这个学校以后,他的生活就再也没有正常过:他的学生是异食癖、暴露狂、GV爱好者和暴力分子;他的上司喜欢在上班时间偷吃鸭翅膀,还动不动就威胁要扣他工资;隔壁风纪部长看上了他们班学生,从早到晚拿着玫瑰花站在班门口,目测很快就要登上校报头条;好不容易来了个貌似正常的新同事,学识渊博相貌出色,结果话都没来得及说两句,就发现人家竟然是被害妄想症患者。
易风深深觉得自己就不该来当老师,还是辞职算了。
高校老师没有坐班制,但是辅导员必须在办公室里呆满八小时。下班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斜斜映照在空旷的校门口,易风抬头就看见那个黑衣男生背对着他,吊儿郎当的靠在树下。
“……易天?”
易天回头冷冷地看着他,手里拎着个巨大的行李包,说:“我从宿舍搬出来了。”
易风眼皮一跳。
“你答应我如果考上这所大学就可以追求你了,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行动,第一步就是搬去跟你同居。”易天啪的一声把行李包甩背上,目光炯炯地逼视着他哥:“要是你不答应,我就把那天晚上的照片放大一百倍贴满你家的墙……”
易风瞬间眼前一黑,突然深深理解了什么叫祸不单行。
易天同学年方十八,英俊邪气风度翩翩,有种超越年龄的气质和魅力,从小招蜂引蝶无数,堪称本市一害,凡养了女儿的人家都对他闻风丧胆。
光是这样也就罢了,问题是这熊孩子从呱呱坠地开始起,就对他堂兄易风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兴趣。
在这一点上他的彪悍事迹数不胜数,比方说刚学会吃奶就死赖着易风不放,学会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哥哥;三岁时记忆力惊人,背了全篇的凤求凰向他哥求爱,全家大人的第一反应都不是“卧槽这熊孩子弯了”而是“哈哈哈哈宝贝儿可真聪明”;五岁时全家出去踏青照相,他在编手工花环这点上显示出了非凡的行动力,赢来赞誉无数后亲手把花环给他哥戴在了头上,然后拉着他哥一定要拍结婚照;十二岁小学毕业,模仿他哥的笔迹惟妙惟肖,冒充他哥的名义写了两百封单身宣言在全校群发,导致他哥直到毕业都没找到半个女朋友……
一个熊孩子的背后肯定有一群熊家长,所有熊家长都对易天同学的行为喜闻乐见,只有易风才知道这堂弟就TM是个恶魔。
恶魔堂弟上高中的某天深夜,易风从睡梦中惊醒,睁眼就看见一张英俊得人憎鬼嫌的脸压在自己身上,鼻尖距离不超过五厘米。
“堂哥,”易天笑眯眯说:“咱们来入洞房吧。”
易风:“……”
易风第一反应是把这熊孩子扔出去,但紧接着易天抬手一指,无数水蛇般的麻绳自动从床下爬上来,瞬间把他绑了个严严实实。
“当凡人也很好,稍微动个小法术就能收拾你……可惜为了让你早点轮回我也贡献了五成神格,没法变大猫来玩重口PLAY了……啊话说回来你还欠我一窝小虎崽呢,咱俩到底啥时候才能要孩子啊,为了弥补这么多年浪费的时间干脆以后每年给我生一窝吧!”
易风表示满脑子都懵了,说不清是熊孩子疯癫对他造成的震惊比较大,还是熊孩子会玩魔术这件事震惊比较大。
于是易天吭哧吭哧的把他哥扒了个精光,又从头到尾吻了个遍,继而正儿八经的开始洞房;易风从斗志昂扬地怒骂变成声嘶力竭地呼救再到掏心掏肺地呻|吟,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易天则很激动,在他哥被情|欲熏染而变得酡红的脸上亲了一口,摸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很多照片。
“如果你不嫁给我的话,”易天顿了顿,晃了晃手机。
易风以为他要说那我就把艳照公布出去,谁知他一脸认真,说:“世界就毁灭了。”
“……”老子的世界观才毁灭了好吗!
易天昂首挺胸的尾随他哥回了家,一路上还兴致勃勃问:“我像不像个可怜没人要的小尾巴?”
易风看看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精悍结实的身材,霸气侧漏的表情,唯我独尊的气质……半晌点头说:“对,老虎尾巴。”
到家后易天立刻开始卷起袖子收拾房子,把这一室一厅的出租屋硬生生整出了婚房的风采。易风看着床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全套法国进口宫廷式大红被褥,恍惚间产生了一种新嫁娘般的错觉。
晚餐更是精彩,易天亲自下厨煎了两块心形牛排,配上蜡烛红酒,举着水晶玻璃杯深情款款说:“我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
易风头痛欲裂,忍不住问:“你从三岁开始就赖在我家住到高中,除去上学之外我们最长分开的时间不超过两天……所以‘终于’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终于要嫁给我了的意思,”易天梗着脖子理直气壮说:“怎么,难道除我之外你还想嫁给别人?别做梦了,你说你想嫁给谁,我现在就去咬断他的脖子!”
……所以说咬断他的脖子是什么意思……不所以说嫁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得好像我必须要嫁人一样啊?是什么给了你这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啊?!
易风满脸是=口=的表情。
这顿晚饭注定要在嫁人和不嫁人的争论中度过,而易风则一千零一次败北,被迫喝下了弟弟强灌的红酒半瓶,牛排一块,另加亲吻若干。
这也许是易风最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了:明明别人家的中二病小孩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仿佛全世界都亏欠了他一般,整天板着张脸沉默耍酷;为什么自己家的中二病弟弟就这么能言善辩呢?!
那天晚上半夜醒来,易风不出意外的再次发现弟弟压在自己身上,正尝试用牙咬开他的睡衣扣子,一脸猫科动物般的狡狯神情。
“你明明就喜欢我,还各种不认,你说你这不是水性杨花又是什么?”
“从小被我欺负都不还手,一受气就那副包子一样的表情,你是故意要用这种方法来勾引我的吧?”
“你最没下限了,连亲弟弟都要勾引,为了惩罚你就多生几只小虎崽吧……嗯?难道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你看你摆出这种眼神难道不就是在勾引我让你生小虎崽吗?”
易风双手被无形的力量卡在身体两侧,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只听见易天带着调侃意味的蛮横声音,感觉全身血液都涌到了脸上。
偏偏易天还得寸进尺,起劲儿的舔他耳朵,得意道:“你看你多淫|荡,这么快就硬了……”
易风五雷轰顶,在强烈的羞耻感中妄图挣扎:“这是你对哥哥说话的态度吗?”
“难道我说错了?这么快硬起来的不是你吗?哦,对着亲弟弟都可以这样撒谎,哥哥你真是太下流了……”
易天一边说一边兴高采烈的咬断了所有睡衣扣子,他似乎很得意于这项光辉成就,带着满脸求夸奖的表情狠狠在易风胸膛上亲了一口,用大腿胡乱蹭他已经硬起来的欲望。
易风被蹭得泪流成河,几次想呵斥,然而开口就发出带着哽咽的呻|吟。那声音隐忍而又满含情|欲,易天一听就亢奋得要命,粗鲁地伸手在扩张几下,逼问:“想不想让我进去?”
易风拼命摇头。
“明明就很想,口是心非什么的最虚伪了,”易天眼珠一转说:“让我好好教训你一下。”
于是他欢快的低头含住了他哥的欲望,用唇舌好好“教训”了一番。这小子个性有多坏口舌就有多厉害,很快把他哥教训得崩溃了,床单被抓得凌乱不堪,脑子里除了想射之外完全没有其他念头;然而每当频临高|潮时他都被易天一把掐住,慢条斯理逼问:“到底想不想让我进去?”
连续几次下来易风简直都被整疯了,最终破罐子破摔,崩溃道:“进来!”
易天早就憋得脑门上青筋直暴,闻言猛的把他哥一翻,二话不说狠狠插了进去。
易风老师开学第一天,就被肖想了自己十八年的亲堂弟扒皮抽骨,连同骨髓一起吃了个干干净净。
事后他非常悲愤,抱着被子控诉:“我哪里惹到你了?你说出来我改!”
易天心满意足的搂着他哥,远远望去仿佛一头把猎物裹在怀里,还把尾巴甩来甩去的大老虎:“哪里都没惹到我啊,就是喜欢你嘛。”
“你喜欢我什么?说出来我改!”
“哦,你动辄不鸟我的样子最喜欢了,要不下次你改了吧。”
易风还是很悲愤,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压了很不爽,尤其弟弟长得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看起来就更不爽了。
让他更郁闷的是,好像全班同学都知道他们兄弟间的特殊关系,某天那个叫藏惟的高考状元还特地过来拍他的肩,一脸同情问:“所嫁非人的日子不好过吧?”
易风顿时满脑子电闪雷鸣。
“唉,你忍忍就算了吧。按理说我应该是站在你这边的,但谁叫他下冥界把大家都弄出来了呢,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答应过他下次你反抗的时候帮忙把你按住哦。”
藏惟摇着头扬长而去,留下易风石化半晌,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