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谙练兵绝对是个好手,而且非常一丝不苟,小到各种装备、战术、射击训练,大到爆破安拆,驾驶操纵,他自己都是一边学,一边实践,一边教,毕竟这个世界多了一个让他得从头学起的法术。
唐谙推荐的极简三件套是腕表、绳子以及刀子,有这三件器物,他可以做任何事。
军中配给每个军官的腕表就不错,夜光、防水、耐震、轻便,最重要的是指针式,方便辨识方向,他顺便规范了大家用时间报告方向的习惯,单人时没有特定说明,永远以说话人的正前方为12点方向,3点、9点以及6点分别在这个人的右手边,左手边和背后,如果是团队协同作战的话,12点钟方向在整个小队前进的方向,6点钟方向在整个小队正后方。
绳子的话算是多用途,跳楼、爬墙、打结、捆锁、格斗、设陷阱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绳子做不到的事。
当然,最受欢迎的肯定是刀子,但在枭龙,唐谙推荐的是多用途折刀,殷世子不太瞧的上这种小型刀具,有钱贵族都用魔法刀子,这种普通刀子,殷世子调侃它只适合削水果。
唐谙让殷世子亲自来体验一把,作为一个精通解剖的医大优秀毕业生,唐谙知道刀子捅在什么地方最让人无能为力,折刀在唐谙的演示下,才让所有人深刻了解折刀是不折不扣的暗杀武器,方便携带且用法犀利,殷世子的盾已经非常牛叉,封住了所有的要害部位的攻击,但唐谙却刀刀剔他的关节,殷世子很快变得行动迟缓,动作一慢,唐谙的刀便抵住殷世子的脖子,即便唐谙不割喉,要不是严愈有治愈术,就殷世子身上这些放血刀伤,压根儿没有活头。
想想,这只是普通材质的刀子,要是换成禁魔材料或是魔法刀子,真就是杀器。
所以,有什么样的头儿,就有什么样的兵,枭龙里人人都是腕表控,绳子使得贼花哨,每个人的裤兜里都有把折刀,打架、装逼、杀人、越货必备之良品。
正当整个警备处练得热火朝天之际,却突然来了不速之客。
这一日晨练刚结束,唐谙才在司令处换了身正装,就听见警备处大门传来巨大的动静,唐谙从窗户向下看去,只见一辆军用吉普被炸的四轮朝天,它后面三辆重型卡车堵在门口,不敢往里进。
与此同时,司令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是门卫打过来的,唐谙接起电话,只一个字:“说。”
门卫似乎还不太习惯唐谙这种简洁到犀利的口气,在电话里愣了片刻才禀报道:“报告司令,赵阀的军车,我们已经示意他们停车通报,但他们执意硬闯,闫连那队在练习埋雷,所以……”
“知道了,我马上来。”唐谙招呼了随云,路上问了赵阀的情况。
自从当了唐谙的秘书官,随云便做足了这方面的工作,以便唐谙随时问询,随云回道:“赵阀在大秦,地位尤其高,吕阀都难望其项背,最后一代大监赵高的义子娶了先秦威远公主,赵阀不仅把持朝政,更有秦王血脉,如果是赵阀来人,必须要小心应付。”
“我们警备处和赵阀有过节?”唐谙沉眉,果然是嚣张至极,来警备处直接就是闯,也是对方活该倒霉,这两日警备处在练爆破安拆,因为没有场地,到处都在埋,到处都在拆,半夜经常有出来尿尿被炸飞的,普通的训练雷,稍微有点法术抵抗能力的人都不碍事,不过车辆什么的就不好说了,瞧那辆大肚朝天的吉普,里面的人狼狈爬出来的样子,挺好看。
“应该是为了吕阀留在这里的那批军火。”随云回道:“吕彦之前就和赵阀走的近,现如今吕阀已伏诛,但吕阀遗留下来的资源各大势力都在瓜分,那批军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有人会想起来。”
唐谙笑道:“我们警备处哪儿来的吕阀的私火,都是我枭龙的。”
随云会意一笑,这可是有好戏看的节奏。
唐谙走到出事点,看到正在整理军容的年轻人,他身旁的司机指着唐谙就冲了过来,“你他妈的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是赵阀二公子的座……”
只听嘭的一声响,那人被炸翻在地,一个狗啃泥,摔得灰头土脸,最后一个“驾”字,吐着沙土说出来的。
那位赵阀二公子,本来一脸盛气凌人,见状突然变色,一个纵身跳到车肚上:“你这是要犯上作乱,这可是卫戍区,怎容你随意动用雷火。”
唐谙不着痕迹瞅了眼那人的军衔,又是个少将,听随云说,这人叫赵天霖,在卫戍区机要处任职,机要处的人,哪怕是个打杂的,走出来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
“这是我的警备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手底下的孩儿在练爆破安拆,所以现在到处是雷,谁叫你不等通报自己就硬闯,怪我喽。”唐谙回道,真没有吓唬对方的意思,真的就是如此,一平方米的范围埋五颗雷的都有,不过都做了标识,自己人看得懂警示,外人踏进雷区,炸不死也总要脱层皮。
赵天霖指着唐谙道:“好你个唐谙,警备处有批大卫军事制造的强力火器,那是我放吕彦这的私火,你给我拿出来。”
唐谙轻哼一声,当即就让人去军械库请杨建,杨建一路小跑到唐谙跟前,在唐谙示意下,将军械库的仓储记录交给了赵天霖过目。
赵天霖看完,只冷笑道:“一本人做的记录造假还不容易,有种你让我的人搜警备处。”
唐谙耸肩道:“我无所谓,你随意,不过我警备处雷多了点,赵二公子要有种趟雷才行。”
唐谙说完,撤走了警备处所有的兵,他自己还让随云给他泡了杯茶,早有孩儿们把他的躺椅和太阳伞支好,他把自己往躺椅上一扔,防风镜一戴,坐等好戏。
赵天霖英俊的脸上此刻有些扭曲,他终还是不敢从车肚子上下来,训练用的雷是炸不死人,但自己真要是踩到炸了,灰头土脸不说,还特没面子。
但骑虎难下,这警备处他是肯定要搜的,于是他冲着后面三辆卡车上赵阀的兵吼道:“都愣着干嘛,给我搜,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把东西搜出来。”
三辆卡车上一共六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赵二公子的司机此刻脸上还是土和血的混合色,但他们终于还是扛不住赵天霖的命令,四下搜索起来。
随雨心眼儿特烂,扯着嗓子冲那几个人吼道:“你们给我当心点,训练雷炸了不值几个钱,三连那边还有几个魔爆雷没来的及拆,弄爆了你们得赔。”
魔爆雷踩到,那可是要命的。
当下不知哪个倒霉鬼触了雷,一声轰响,那家伙,一身灰不说,裤腿都湿了,这把随雨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大嗓门朝楼里吼道:“弟兄们快出来看热闹,有人吓尿了喂!”
这一声,赵天霖的脸瞬间就由白转青,再由青变红,“一帮废物,连个瘸子都不如。”他说的是杨建,他刚才看杨建一路跑来,一颗雷都没触到,骂完自己的兵,他又怒然指着唐谙:“唐谙,你不要欺人太甚。”
唐谙在躺椅上双腿交叠,双臂环胸,他闻言扶了扶防风镜,满腔无辜道:“讲道理,是你闯我的警备处在先,我不但没追究你的无礼,还允许你随意搜警备处,你还要怎样?”
赵天霖自知理亏,但看到他带来的这几个兵一会儿功夫就被炸翻了好几遍,他才一咬牙拿起手机,当即叫了自己的私军。
这下可热闹了,卫戍区虽大,但风声不胫而走,多少人是爬上警备处的墙,坐在墙头看笑话,离警备处最近的几处大楼,楼顶全是拿望远镜凑热闹的官兵,殷世子还公然开了赌局,赌赵二公子的兵最终能触多少颗雷,这一下卫戍区完全炸开了锅。
唐谙的枭龙,雷埋得也刁钻,以为进了警备处大楼就算安全,哪知里面也是处处陷阱,门后、地板、天花板……也不知哪一队把厕所里的雷给弄炸了,出来时浑身屎气熏天,唐谙都忍不住捂鼻子大骂:“谁他妈的把雷放厕所的,炸屌爆菊就过分了诶。”
结果赵二公子的兵几乎把警备处的雷触的七七八八时,才得出搜索的结果,警备处一把外国货都没有,赵天霖气得差点儿吐血,唐谙起身来恭送他时,他又出手指着唐谙。
这一次,不等赵天霖说话,唐谙直接上手掰住赵天霖伸出的食指,反关节一推,赵天霖当即惨叫着矮下身子,那姿势,几乎是要跪到地上去。
唐谙哼道:“你指我三下了,事不过三,想要跟我决斗就来,我奉陪到底。”
赵天霖只觉得手指要断掉了,关键他平时修为不努力,这个时候半点儿精神都集中不了,一个法术都放不出来,他咬牙切齿道:“算你狠!”可决斗的话赵天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本事还不如吕彦,只不过得家中荫庇才混到现在,眼看他不服软唐谙绝不松手,而他带来的手下一个个都不顶事,三两下就被警备处的人给缴械制服,他只能认怂道:“我走还不行吗,松手,要断了……”
唐谙这才跟他算账道:“我的训练雷,你准备怎么陪?”说着他下手又狠了几分。
赵天霖一边呼痛一边嚷嚷道:“你想我怎么陪我就怎么陪。”
唐谙对随云道:“把欠条打好给赵二公子按手印,一颗训练雷用一颗魔爆雷抵,没问题吧,赵二公子。”
赵天霖本来还要叫嚣这是敲诈,可食指上的疼痛让他飙着泪点头应允道:“赔,赔,我赔还不行吗,真要断了……”
话说随云速度就是快,平板上字据马上立的清清楚楚,赵天霖一个手印拍上去,唐谙才一脚踢到他腰眼儿,将人踹了出去,并欢送道:“欢迎下次再来送装备。”
事后唐谙拿过随云立的字据一看,当即“嗯”了一声道:“3800颗?”这是要埋三八线的节奏。
随云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跟着头儿耍威风一激动,手一抖多打了个零。”
唐谙不禁感慨:这才是黑装备的一把好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