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奴原本想找机会突袭到他身后,趁着他没有召唤出生命铠甲,重重地打他的屁股,以报仇雪恨,听到他这句话,却是停顿了一下。
乔念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有些欢喜,又有些无奈,欢喜的是他显然是喜欢她的,所以才会罔顾事实,说她和他不是亲姐弟,然而这又怎么样?姐弟就是姐弟,乔念奴自问做不出来李半妆那样的事情来,李半妆和李路由不是亲兄妹,可是李半妆对这一点却是熟视无睹。
乔念奴在蔺江仙身边长大,有这样一个强者在身边,乔念奴从小就学会了敬畏,她有自己的底线,李半妆却是无所敬畏,她只在意自己的哥哥,她的哥哥就是她的底线,其他的东西李半妆是完全不会在意的。
“我们不是亲姐弟?”乔念奴苦笑一声,“你难道要向你的好妹妹学习吗?我可不是你,我接受不了。”
李路由摇了摇头,“我一直在找你,为的就是这件事情。按道理来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老是消失,无法联系到你?”
“你妹妹至少还要修炼功法,然后才认为可以切断和你之间的血缘关系。你难道就打算编个故事,就抹掉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然后把自己的亲姐姐编入你的后宫列队里?”乔念奴压抑住心里边的那丝期待和奢望,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就是他的亲姐姐。
“不是,这个故事不是我编的,而是你妈妈说的。”李路由往乔念奴身前飞去,看着她那头飞舞的长发,“我知道你为什么认为我和你是亲姐弟了,但是你仅仅凭着那一箱子毛衣毛裤就下了这样一个决定,而且坚信不疑,你不觉得有些太傻了吗?”
“你去找她证实过了?”乔念奴有些犹豫,“她亲口否认?”
“当然,她亲口否认我和你是姐弟关系。”李路由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确立恋爱关系。”
“谁要和你确立恋爱关系啊。”乔念奴微微脸红,心里的那种期待和奢望却像嫩芽似的长了出来,“她说不是就不是吗?说不定她骗你的。”
“她为什么要骗我?她说我们不是姐弟,你不信,你看到一箱子毛衣毛裤就死命地认为我和你是姐弟,你这又是什么心态?如果说你是希望有我这么个弟弟的话,那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你明明更多的希望我是你男朋友,而不是弟弟吧?”李路由厚着脸皮说道。
“呸,自作多情。”乔念奴完全否认自己曾经对他流露过的许多情绪,她觉得还是划清界限的好,既然是亲姐弟,那就不要有一丁半点暧昧了,“如果她不是骗你,她怎么解释那一箱子毛衣毛裤的事情?你如果不是她的儿子,我可不信她会这么做……她都没有给我和李洁编过毛衣。”
“这件事情另有隐情。”李路由有些为难,怎么和她解释呢?难道直接告诉实情,说她是南湖帝国的公主?李路由觉得这并不合适,乔念奴对南湖帝国完全没有感情,甚至视为敌人,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等于要割裂她对于乔若雨的母亲的感情,也会动摇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东西。
“有什么隐情?”乔念奴有些失望,她何尝不希望自己和李路由没有血缘关系?乔念奴眉宇间凝聚着几丝愁苦,“我现在明白了,当初她为什么坚持反对我和你……她说我和你不合适,原来只是因为我和你是亲姐弟。”
“我和你绝对不是亲姐弟。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将来,我会回到十七年前,见到你的母亲。”李路由想了想,只能部分告诉她真实的原因,总之要让这个倔强的乔姐姐知道他和她并没有姐弟关系才行。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乔念奴讶异地问道,紧盯着李路由的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能够看出来他是在说谎,还是判断出他说的是真的。
“怎么发生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在将来确实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见到了十七年前的乔若雨,然后我拜托她照顾年幼的我。只是因为蔺江仙的原因,乔若雨虽然答应了照顾我,她却没有办法做到,出于内疚,她每年都会为我编毛衣毛裤,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给我用上,但是一直没有见到我,她就年复一年的编。”李路由叹了一口气,“事实就是如此。”
“那她怎么不告诉我?”乔念奴怔了一下,依然不相信。
“你有问过她?你看到了一箱子毛衣毛裤,就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她怎么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她在处理组织事务时总是极其冷静,偏偏遇到自己的事情就一门心思往牛角尖里钻,李路由没好气地说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真的是为了得到你,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吗?”
“你说的是真的?”乔念奴不敢相信,生怕又是空欢喜一场,她和李路由的关系变化的次数实在太多,让她无所适从,许多时候都是自己越期待,最后越失望,她曾经是那么的自觉以他的未婚妻自居,可是后来呢?她都打算以表姐弟的身份和他相处了,忍受着内心的一些纠结,止不住地和他暧昧着,以另一个身份和他享受甜蜜的幸福,这一切都如过眼云烟,被她和他是姐弟的现实摧残的碎落,现在李路由再次给她希望,她不知道如果这一次也只是恍惚虚幻的片刻欢娱,最后面对现实时她又该怎么办?
要知道,她已经难以自拔,如果她相信了,她必然会和李路由发生许多事情,到最后却成了无法挽回的错误,那又该怎么办?
乔念奴犹豫着,担心着,害怕着,不敢轻易迈出自己的步子。
“你可以向你母亲求证。”李路由看了看遥远的天边,离天亮还早,“你很久没有回家了吧,天亮了以后,你打电话给她问问。她如果说我们是兄妹,说不定还有骗你嫌疑。但是她如果说我们不是兄妹,那就绝对不是骗你。你母亲是个正常人,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女铸成大错。她知道你喜欢我,她要是骗你说我们不是兄妹,岂不是诱导你和我犯下*-*的大错?”
“不要脸……自作多情。”乔念奴嗔道,脸颊热热的发烫,因为紧张和期待让她的心跳的很快。
乔念奴拿出了手机,她没有办法等到天亮了,拨通了安家老宅的座机号码。
为了验证李路由的话,乔念奴按了免提,目光炯炯地看着李路由,紧咬着牙齿:“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死给你看!”
乔念奴知道,用她自己去威胁他更有效,看着他依然没有动摇或者忧心被揭穿的神情,这才多了几分信心。
“谁啊?”乔若雨的声音睡衣中带着慵懒,并没有被惊醒的不耐烦,一如既往的温柔。
“妈,是我。”
“小奴啊,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有急事吗?”乔若雨关心地问道。
“我和李路由真的不是亲姐弟吗?”乔念奴问出这句话时,就感觉自己的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
李路由微微一笑,从背后抱住了她,搂住了她柔软而韧性十足的小腰,她的长发散发着非常好闻的味道,软软的,光滑如丝。
乔念奴没有挣扎,只是抿着嘴,无心在意他抱着自己时心里边生出来的安心和满足,只是竖着耳朵听乔若雨的答案。
“傻孩子,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李路由怎么会和你是亲姐弟呢?不过……妈还是觉得你和他在一起不合适,你们两个……”
不等乔若雨说完,乔念奴就挂断了电话,回过头来看着李路由,只觉得他从未如现在这一刻这般让人喜欢。
“相信了吧?”李路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终于把她从牛角尖里拉了出来,他也有些感慨,许多事情其实明明就是随便张口问问就可以得到答案,偏偏很多人却喜欢绕许多圈子,最后把自己绕进去钻进死胡同,就连乔念奴这样聪慧的女子关心之下也不能例外。
乔念奴点了点头,正如李路由所说,乔若雨知道她喜欢他,除非乔若雨希望自己的子女真的犯下大错,才会骗她说两个人不是亲姐弟。
乔若雨是这样的人吗?显然不是,乔念奴一想起这些日子自己感受着的苦楚,居然全是因为自己的武断,不由得又是后悔又是气恼,凶巴巴地盯着李路由,那颗心却犹如刚刚被表白的少女一样,因为对初恋的憧憬而紧张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