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老公,壁个咚 第53章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要见我?

《老公,壁个咚》第53章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要见我?

作者:宋橙子 字数:7613 书籍:老公,壁个咚

  “你确定?”江锦言语气淡漠,夹杂似有似无的嘲讽,轻挑尾音。

  简单却暗含羞辱的话语让楚瑶沾染灰尘微脏的脸窘的发红,低头沉默一会儿,手绞着衣角缓缓抬头,娇柔妩媚的眉眼含着万千委屈,眼中蕴起层水汽,一瞬不瞬的看着江锦言黑若寒潭荡不起一丝波澜的凤眸,用力咬着下唇,语气受伤的说道:“六少认为我会拿能毁了一个人清白的事情开玩笑?”

  她跟宋佳楠在楚韵出狱之前就断了床上关系,姜慕恒身边女人多,讨厌麻烦,每次都会把措施做全了,根据医院检查的孕周,推算时间,这孩子应该是金城娱乐那天晚上留下的。

  “楚三小姐还有清白可言吗?”

  “六少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还真和传闻中一样无情,不认孩子,甚至如此直白的说她不干净!

  如果不是忌惮他身后的江家,楚瑶真想甩他两个巴掌,骂他句“死瘫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是流年不利还是怎的,在学校她在男生中左右逢源,哪个男生不是把她捧的跟个高贵的公主似的,从宋佳楠开始,这几个男人不但不把她当回事,还任意侮辱!

  “我的意思是楚三小姐若想找孩子父亲的话,应该去问姜少,他比我清楚。”车外传来警笛声,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江锦言半滑下车窗,听到楚华荣跟警察提到楚韵的名字,他眯了眯凤眸,对袁少文吩咐道:“请楚三小姐下车。”

  “六少是在意我跟姜少曾经在一起过,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那天晚上要的那么狠,折腾的她浑身都是痕迹,楚瑶认为两人的身体是契合的,即使刚开始没有感情,以后做多了感情慢慢的也就来了。可从那天后,江锦言对她像个陌生人样冷淡,完全没有一丝兴趣,楚瑶心里挫败,难以理解。

  “楚三小姐你的孩子不会是六少的。”袁少文打开车门对着楚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在桐城,六少跟姜少多少有些交情,那晚六少带着楚三小姐离开金城娱乐后方觉不妥,让我联系了姜少,姜少说半个小时后到。六少当时有事,我把地址发给姜少后,把你交给酒店前台,交代他们照顾好你后离开,事情大抵就是这样的。”

  “你是说……说那天晚上跟我发生关系的是姜少?”

  楚瑶似被雷劈到,震惊的瞪大眼睛。

  那晚出包间她是有几分意识的,上车、下车然后进酒店,记忆中的人影开始模糊,之后就是一场极致欢爱。可姜慕恒在床上没有激情,更像是解决生理需求,那天晚上的男人跟记忆中的姜慕恒重合不了,直觉哪里不对,心里升起不安。

  “应该是的。”

  袁少文自五年前做了江锦言的助理,日夜被奴役,没时间谈恋爱,本性腼腆,听到楚瑶直白的话语,讨喜的娃娃脸腾地一红,表情也有那么点僵硬。

  美梦被无情击碎,楚瑶想到刚才跟江锦言说的那些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没急忙下车,而是调整下脸上过度僵硬的表情,一直圈在眼中的泪水,一滴滴的滑落眼眶,打在她微微攥紧的手背上。

  “六少就是这么对跟你表白的女人的?那天晚上我是真的想……想把身体给六少的。”

  “楚三小姐请下车,六少有事需要去处理。”

  水性杨花,纠缠不休的女人最惹人厌烦,六少不耐的捏着眉心,袁少文知他已忍耐到极限,再次开口请哭的伤心的楚瑶下车。

  江锦言的反应让楚瑶对他萌生一股恨意,不甘的看了他一眼,捂着嘴跑下车。身后车子启动,楚瑶缓缓转身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车子,身前一呼一吸间起伏极大,手缓缓覆上小腹。想到好久没联系的姜慕恒,她瞥了眼被火焚毁的老宅,拿出手机。

  电话拨通,楚瑶酝酿好情绪,等电话一被人接起来,她哭的歇斯底里,断断续续伤心的说道:“慕恒,我的家没了,我妈也没了。”

  “伯母没逃出来?”

  医院中,姜慕恒一身白色西装,站在吸烟区,烟雾缭绕,轻盈的白纱遮挡住他俊颜上的表情,拿烟的手,在垃圾桶上轻点着,烟灰洋洋洒洒落下。

  “没有,我妈不在了,以后再也没有人那么疼我了,呜呜……”楚瑶哭的很大声,姜慕恒把手机稍稍离开耳边,捻灭烟头,望着亮着红灯的急救室,“除了伯母和财物上的损失,其他人还好吧。”

  “恩,穆恒你在哪,我想见你。”

  听到姜慕恒这么询问,楚瑶认为姜慕恒对她的态度虽若即若离,可从心里对她是有感情的,随即哭的更加厉害,希望博得他更多的心疼和同情。

  “现在不方便,把你们暂时安顿下来的地址发给我,明天我会去探望伯父。”

  听到前半句,楚瑶在腿上掐了把,疼的哭声上扬,想拿孩子来说事。等姜慕恒后半句出来,楚瑶立刻咽回在唇边打转的话。

  姜慕恒流连花丛,看似对谁都有情温柔,实则内心揣着块冰。想要在他身边留的久,不能对他期许太高,更不要悖逆他的决定。

  挂了电话,楚瑶突然有些庆幸,之前没直接对姜慕恒摊牌。望着随风飘荡的烟雾,烧的灰黑的老宅,楚瑶看着书房所在的方向,唇轻动着,“妈,小妹,我会记得每年清明给你们烧纸钱,你们就在天上看着我怎样一步步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面前掠过江锦言那张清隽冰冷的面容,楚瑶攥紧手机,她楚瑶想要的男人,还没有一个逃得掉!现在对我一屑不顾,总有一天你会匍匐在我的脚下!

  坑洼不平的山路上,夜风带着点点寒意刮过楚韵满是黑灰的脸,火辣辣的疼着,掀起她头上黑色的帽子。跑了许久,整个胸腔里面全是满满的冷风,双腿沉重酸软的抬不起来,楚韵抱着腿蹲在地上。

  脑中不停闪过逃出书房的那一幕,她抓紧胸前的衣服,吸了吸通红的鼻子。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她斗不过楚瑶,因为她没楚瑶的心狠毒!

  深吸口气起身,步履缓慢地在山路上走着。

  山路寂静,虫鸣聒噪,以前这样的路,她会吓的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今夜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她的胆子好似在那场火中被淬炼的大了很多。

  懵沉的脑袋被冷风吹得清醒,杂乱的思绪渐渐理出头绪。经历这场大火,很多人都会认为她已葬身火海,她是要换个身份重新来过,还是站出来指认楚瑶那个杀人凶手?

  想到四年前的肇事冤狱,楚韵对后面的想法嗤之以鼻。

  所有的证据已被大火吞噬,她敢保证她若此时站出来,大伯跟楚瑶肯定会让她变成纵火杀人犯!

  身上有伤,楚韵跌跌撞撞的走着,她现在只有薛华一个可以信的过的朋友,她必须在天亮之前找到他。

  因急事离开的薛华打开手机看到关于楚家老宅失火的报道,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甩在肩膀上,急忙向外走。

  “事情还没谈,你要去哪?”

  身后响起严肃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薛华脚步未停,语气嘲讽道:“原来你也有消息闭塞的时候!楚家老宅失火,楚韵也在,这个时候你应该没有时间跟我谈事吧。”

  “她是死,是生?”

  中年男人闻言,眉宇间顷刻皱起两道深刻的皱纹。

  “我觉得照现在的情况,你该去你的关老爷面前磕上几十个虔诚的响头,保佑她还活着。”

  薛华咣当声拉上房门,解开奥拓的锁后,扯开车门,迟疑下把手中的钥匙扔给站在旁边的管家,“找把车钥匙给我!”

  管家连连点头,两三分钟后一辆黑色吉普穿梭在夜色中,一路向城南楚家飞驰。

  半个小时后薛华抄近路来到去楚家的主路上,经过一个小路口,灯光一晃,余光瞥见一个瘦弱的人影深一步浅一步的走着,他驶出一段距离后,停车倒回。

  “谁打的?”

  人影走进,认出是楚韵,薛华急忙下车,她脸上清晰的巴掌痕和被火灼到的地方在明亮的灯光下触目惊心,薛华抬手,怕弄疼她,不敢触碰。

  楚韵裹紧身上过于肥大不合身的衣服,抿唇没有说话。

  “楚瑶?徐桂香?”

  “上车再说。”听到不远处有车声传来,楚韵拉住薛华抬起的手,走向吉普。

  “你的声音……”听到她沙哑几近说不出来的声音,薛华满是担心,“你得马上去医院。”

  她身上衣服裹的紧,露出的脸和手上都有伤,薛华不知道她身上伤成什么样,心中一紧,回握住她的手,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忍不住发疼。

  “我现在不能去。”

  吸进浓烟,嗓子一说话就像刀子在上面狠狠的割着,疼的她想哭。可泪腺好似被的这场大火烤焦了样,流不出半滴眼泪。

  不敢说多话,楚韵只能拿着薛华的手机打字,告诉他事情的经过。

  “楚瑶真特么的狠的不是人!”薛华咒骂一句,他自责不该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我刚才离开老宅的时候听到有警车过去,应该是楚华荣报了警,这起火灾他们会推到我的身上。”

  薛华也想到这一点,紧拧着眉,“我暂时先把你送出桐城,看事态发展再决定接下来的事情。”

  “现在离开桐城可能会被发现。”

  楚瑶不会傻到告诉别人她跟徐桂香一起困在书房,伯父报警,警察锁定她为嫌疑人后,肯定率先会控制机场火车站这些地方,现在过去无疑钻进了套中。

  “路上再说,先离开这里。”

  楚家是桐城的豪门世家,百年老宅起火,一大批记着闻风而来,寂静的路上三两辆车呼啸而过。薛华恐生意外,调转车头,欲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突然身后警笛大作,一辆警车跟了上来,楚韵暗叫声糟糕,薛华突然伸手,一个反手刀劈在她的脖上,楚韵当即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身上的伤口已被处理过,右手被拷在病床上,病床旁边守着一个年轻女警。薛华不在,楚韵想不通昨晚他为什么将他打晕。

  见到楚韵醒来,冷声命令楚韵别乱动,按响床头的传呼器,不一会儿主治医生带着三四个护士进来给她做了详细检查,告诉女警楚韵伤没有大碍,可以进行讯问。

  女警出去叫了一个中年男警察进来,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这样的场景和四年前的重合,嗓子火烧火燎的疼,楚韵闭了下眼睛,想说话,几次都没成功,她用手按着喉咙处,对着女警指了下饮水机所在的位置。

  温水滑过喉间,非但没有减缓疼痛,杀的她嗓子都不敢吞咽。

  “别耍花样,就算是、你拖延时间,该交代的事情必须交代清楚!”女警语气不善,看着趴在床边吐出清水的楚韵,“宅子烧死了人,你与徐桂香素来不合,有重大作案嫌疑,主动交代,或许还能从轻量刑。”

  楚韵捏紧杯子,忍着身上的疼痛起身拿过她手中的纸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不是我,纵火的是楚瑶,是她要烧死我!”

  “不要冥顽不灵,你有案底,刚出狱不久,有报复心正常,老实交代!”

  女警把楚韵写下的东西给男警察看完,男警察虎着脸,点燃一根烟,呛的楚韵直咳嗽。见楚韵痛苦的皱着小脸,男警察非但没有熄掉烟,反而抽的更凶,楚韵难以忍受要去按传呼器。

  “乖乖交代,不然有你受的!”男警察挡住楚韵的手,一口烟圈喷在她的脸上,乍一看正义凛然的脸上全是狠辣。

  这人一定是收了楚华荣或是楚瑶的好处!嗓子好似着起火,楚韵咳的眼泪横流,一双浮上血色的眼睛倔强的看着警察。

  “还不说?”

  警察不问出个子丑寅卯誓不罢休,又含了口烟,刚欲对着楚韵的脸喷去,病房门被敲响。

  “我是楚小姐的辩护律师向封,楚小姐痊愈之前,你们所有的问题将由我回答。”

  门前,向封一身灰色西装,夹着公文包站在门前。

  楚韵像看到了救星,激动地想说话,不曾想却咳嗽的更重。闻到房间中的烟味,向封目光看到被男警两指夹住,还未燃尽的烟头。拿出的从医生那要来的病例翻看,不动声色的说道:“我的当事人嗓子受伤,不能闻烟味,你们这样算不算暴力逼供?”

  向封的大名在桐城可是响当当的,他话一出口,男警察赶紧熄灭手中的烟头,站起身伸出手跟他握手,“我是专门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徐南,请问是谁请你给犯罪嫌疑人辩护的?”

  明明别人跟他说,楚韵无亲无故,未婚夫把她赶出家门,现在无依无靠,只要能弄到她的口供,会给他一大笔钱。

  见到不是谁都能请的起的向封,徐南心里泛起嘀咕。

  “徐警官,薛华说他见到我的当事人昏迷在火场外,见她身上有伤,载她去医院的途中被你们撞见。据我所知他们没有逃跑的迹象,你们手中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火是我当事人放的,她是个病人,你们现在给她铐上手铐是不是不合适?”

  向封没回答徐南的问题,过去打开窗户通风,冲淡房间的烟味。

  “她有作案动机。”

  “有作案动机,不等同于犯罪,徐警官做警察那么多年,阅历丰富,应该比我懂。”向封对着的闪着冷光的手铐方向示意,意思让徐南把手铐打开,“我会保证我的当事人在案件结束前不会离开桐城。”

  向封代表权贵,虽然徐南身后有楚华荣撑腰,可他做的毕竟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敢跟向封硬碰硬,打开手铐,带着女警守在病房外。

  “谢……”

  嗓子艰难的发出一个难辨音节,向封从她的表情读懂她要说的话,“我是拿钱替人办事,楚小姐不用谢我。”

  “是谁?”江锦言,还是大姐?楚韵接过向封递过来的纸笔快速写下要说的话,“薛华呢?”

  向封略作迟疑开口道:“是六少,薛华现在在警局。”

  楚韵放在纸上的笔一重,她忽然明白薛华打晕她是因为要减轻她的嫌疑,想到他因为她被怀疑带进警局,楚韵心里满是歉意。

  “你能顺便帮他做辩护吗?”

  “不能。”向封想也没想就拒绝,见楚韵脸上全是自责和焦急,过了半响再次开口说道:“老宅失火,薛华不在现场,就算警察怀疑他是共犯,没有证据,时间一到就得放人。你好好休息,刚才那两个人不会再进来打扰你。”

  “六少他……”

  江锦言不愿意见她,现在却让向封来保她,应该是因为她还顶着他未婚妻的名号,不想因为她的事蒙羞吧。想到这里,楚韵划掉刚写下的几个字。

  “你帮我交主治医生进来下,行吗?”

  医生刚才只给她检查了外伤,没看嗓子,楚韵不清楚嗓子的情况,怕对以后的发音有影响。

  向封点头,从医生那得知嗓子声带受损,具体情况等消肿以后才能确定,楚韵不免有些担心,摸了摸脸上两块被火烧的痕迹,心口的愤怒不断积聚。

  “现在科技发达,应该不会留疤。”

  向封以为她在担心这个,出声安慰。楚韵没解释,用纸笔把昨晚事情的始末写在纸上。

  “你帮我转告六少,四年前的车祸不是我,我现在手上没有证据,可还是希望六少可以见我一面。”楚韵想了下后,接着写道:“上次我跟宋佳楠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如若六少不信,你可以带他去局子里询问宋佳楠。”

  “我会帮忙转达,但我不能保证六少会来。”

  闻言,楚韵感激对向封点下头,向封没在病房久留。病房静悄一片,身子弱,经昨晚的折腾,身子疲乏的紧,抵不住浓浓睡意,时间不长楚韵枕着满腹心事沉睡。

  向封再次推门而进,用手机拍了她的几张照片,给江锦言发了过去。

  半山别墅书房,江锦言拿着手机,黑沉的眸色在看到那几张清晰的照片时卷起一阵狂风暴雨。手捏紧黑色铁盒里面的药膏,移动轮椅走出几步后停下,拨通袁少文的手机。

  “让彼得去医院。”

  江锦言坐在窗边,扯起厚重窗帘,外面天色阴沉,天边黑云翻滚,几声雷鸣由远及近传过,可以预见不久以后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这样的天气与多年前爷爷七十大寿的日子差不多,那年他十八岁,自六岁被接回江家,他受尽冷眼欺凌,即使在那样的日子都不例外。

  爷爷护他待他比其他的孙子孙女要好上许多,他零用钱不多,知爷爷喜欢烟斗,买不起昂贵的,又不想敷衍了事,他专门去跟做烟斗的师傅学了一个多星期,才做好一个像模像样的金色烟斗。

  等到寿宴当天,他站在角落中看着众人与爷爷寒暄,等爷爷好不容易空出时间,他拿着烟斗上前,半路却被大哥拦下来。

  一阵嘲讽谩骂过后,见他没什么反应,直接抢了他的烟斗,摔在他身后的假山上,溅起火花,烟斗身上留下几道不可修复的裂痕。

  亲眼见着自己的心血被人无情践踏,他愤怒至极与大哥动起手。

  大哥比他大七岁,十八岁,他的个头已经跟大哥相当,他平常喜欢锻炼,再加上当时在气头上,拳头比平常凌厉几分,愣是把大哥给打趴在地。

  一个大人被半大的孩子揍得皮青脸肿,大哥找来二哥三哥,三个人齐齐对他拳脚相向,以一敌三,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任由他们打着。

  宴会上人多,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事情,告诉父亲。宴会上豪门齐聚,都是桐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四个儿子厮打在一起被外人撞见,这是一件特别失面子的事情。

  父亲对他们四个训斥一顿后,在三个哥哥齐齐指认下,父亲认为是他不分场合挑起事端,让他去江家祠堂里跪着。

  他认为自己没错,站在祠堂门前不肯进去,当时天已经滴起雨点。

  “有本事下雨你也站在外面别进去!”

  父亲吼完,带着三个幸灾乐祸朝他不屑翻白眼的哥哥离开。

  他是倔脾气,当真一动不动站在门前任由暴风雨淋着,不知过了多多久,察觉身后有人扯他的衣服,他回身低头,一个八九岁的女孩正顶着一个红色的小皮包,仰着脸看他。

  她一身白色公主裙,长得白净,带着婴儿肥,水灵灵好似会说话的大眼盛满不解,好似在说:“大哥哥雨那么大,你怎么不进去?”

  看她的衣着打扮知她是某家带来参加宴会的小姐,印象中这些千金小姐都是骄纵的代名词,他粗鲁的扯会被她攥在手里的衣服,无视她继续站着。

  “你受伤了?”

  她好似没看到他的冷眼,拉过他还在流血的手,从顶在头上的包中掏出一管伤药,帮他一点点细心涂完,解掉脖子上的丝巾认真给他缠好。

  抬头发现他在看她,她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目光扫过他额头和嘴角的伤,把伤药放进他的手中,“我长大的愿望是当一名医生,大哥哥是我的第一个病人呢!这管伤药送你。”

  说完,四处看了看,奔着条路跑,跑了约莫十几部回来,挠着头不好意思的冲他笑:“实际上我是迷路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宴会厅在哪?”

  他不耐的指了指方向,她却始终挂着一抹甜笑,临走时还与他道谢,“大哥哥伤口淋雨会感染,如果你是在受罚的话,雨大没人看到,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生病了,受罪的还是自己。”

  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再低头看着手上打着歪歪扭扭蝴蝶结的丝巾,孤寂了十二年,有个陌生的小女孩第一次让他尝到被人关心的滋味,他到现在都描绘不出当时心里的感觉,有酸涩,有温暖,还有几丝说不明道不清的其他情绪。

  一晃多年过去,再与她想见是他回母校演讲,她顶着夏日酷热的太阳乖宝宝样双手放在膝盖上,认真的听着。

  她长高许多,比小时候清瘦些,样貌没怎么变,他一眼认出她,只是她身边早已有个为她递毛巾擦汗送水的青梅竹马。想到两人九岁的年龄差距,他打消见到她一瞬间蠢蠢欲动的疯狂念头。

  命运捉弄,又似冥冥之中注定,四年后他们在一场车祸中再次纠缠不清,别人都以为她欠他的,实则……

  想到四年前的那个夜晚,江锦言用力攥紧腿上的薄毯,阖上眼睛敛去里面逐渐浮起的猩红。

  睡的不安稳,一个多小时后楚韵惊坐起身,睡眼朦胧中好像又回到昨晚的火海中,耳边不断回荡着“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仿若魔音般洞穿她的耳膜,楚韵蜷缩着身子抱紧头,把脑袋放在两腿之间。

  “让我进去,我有话要问她!”

  “她正在休息,楚总等会再过来。”

  “让开!”

  门前的争吵声把楚韵从半梦半醒的梦魇中拉扯出来,她理了下头发起身下床,病房外,一身病号服的大姐正等着脸怒瞪着拦着她的向封。

  “大……”

  一时忘记嗓子的情况,一开口扯得嗓子生疼,她捂着脖间,咳了几声。

  “我有话问你!”

  大姐冰冷的眼神中掺杂着责怪与怨恨,楚韵知她想问什么,示意向封让开,转身进入病房。

  “火是你放的吗?”大姐一进入病房就迫不及待的拉住她的胳膊,厉声质问,“烧死我的家人就是你去老宅的目的?四年的青春你要用我们一家四口人的命偿还才甘心?”

  “不是我!”在楚韵眼里大姐与大伯家的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她冷静,讲道理,面冷心热,被她一连串的质问弄得难过,楚韵一时没忍住,用沙哑难辨的声音吼道:“是楚瑶!老宅的火是她放的!”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楚欣眼中的愤怒变成不敢置信,她握住楚韵的肩膀,“一定是你在骗我对不对?楚瑶心思再怎么歹毒,也不可能会狠到纵火烧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大姐是想让我承认火是放的喽?”嗓子不能再继续说话,楚韵拿开她的手,摸过床头柜上的笔,刷刷的快速写下,“可惜,我还有点良知,而且我清楚放火杀人需要偿命,我没傻到用命去陪你们!”

  “我不信!一定是你在骗我!”

  “不信就不要再来问我!”大姐情绪不稳定,楚韵背过身子,冷声道:“是伯父伯母的的宠溺和你对她的包庇,才让她变成今天这幅样子,大姐你扪心自问,她变成这样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

  闻言,楚欣向后退,背靠在门上,喃喃道:“爸说妈的死是因为我把你带回老宅,你现在又说楚瑶变成这样是因为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出来指责我。”

  “大姐这点指责你都受不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不管大姐以前跟徐桂香的感情怎样,毕竟是亲生母亲离世,事情太过突然,对她的打击过大,让一向冷静的她,失了理智自持。楚韵眼里有同情,在言语上却咄咄逼人,“你告诉我,四年前我做错了什么,让我落得四年牢狱之灾又家破人亡!”

  “小韵……”

  “大姐我只说一遍,伯母的死跟我无关。”楚韵对着楚欣摆了下手,“大姐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以后就别来找我了,若大姐以后与我为敌,我也不会对大姐有任何怨言。”

  “为什么?楚瑶她为什么要纵火?”

  楚瑶迟疑下,把她去老宅的目的与大姐坦白,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遍。

  “以后我跟楚瑶势不两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楚欣冷静下来站直身子,攥着拳头看着楚韵,“倘若我发现你骗我,我会亲自把你送上法庭,让你给我妈抵命!”

  “如果查到是她呢?大姐还会像四年前样为她保守秘密?”

  纵火的证据已经全部被烧毁,除了楚瑶自己承认,别人休想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楚韵说这句话,不过是探探大姐的想法。

  “如果是她,四年前的事我会亲自出庭作证,来带着这次的事情让她在牢里坐个痛快!”

  楚欣走后,楚韵低着头看着右脚轻动着,搓着脚底板。

  就冲大姐刚才的那句话,她也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楚瑶自己开口吐出实情!

  薛华是当天下午出现在病房的,他应该是回家拾掇了番,衣服换了,下巴的青色胡茬也修剪过,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查看楚韵脸上的伤口后,有看了看她脖子后。

  昨天晚上他下手重,脖上海残留一道清晰的砍痕,“对不起。”

  “没事,你也是为我好。”楚韵扯了扯病号服的领口遮住砍痕,“知不知道楚瑶在做什么?”

  “徐桂香死了,她正在跟楚华荣一起帮她准备葬礼。”薛华关在警局,却丝毫不影响他知道笑死的速度,“你想做什么?”

  “我想吓吓楚瑶。”灵堂中装神弄鬼吓楚瑶,说不定她会被吓的屁滚尿流,直接把她做过的阴谋诡计和盘托出。

  “这样的人往往不怕那些东西,你做了也没用。”

  “试试总比束手无策强。”那两个警察轮番在门前守着,楚韵觉得自己的地儿被人占了,心里老大不爽。楚韵就不明白了,警察不去破案,老盯着她做什么!

  “听说她对江锦言挺感兴趣的,你可以让江锦言与她虚以为蛇,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薛华双手抱胸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别提了,我都说了当年的车祸肇事者是楚瑶,让他来跟我见一面,到现在都不见影。”

  还未婚夫呢!她都毁容了,他也没出现安慰下她!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见我?”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