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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时间里我无力再去想这些事,我觉得我的脑袋已经彻底的一团乱了。我们车子直往那陵格勒峡谷而去,路上甚至都没有做丝毫的停留。
只是在西宁的时候,我们停下来做了一次大采购,基本上这次能用到的东西都在西宁买了,木老太说现在还未到夏天,封路的雪已经化了一些,是上山的最好时候,但是这也仅仅只是进去的路而已,东昆仑山上的雪是经年不化的。
当然,它会有一个很特别的时候,那就是夏天的第一场雨,木老太说东昆仑山上百座山峰,只有一座才是目的地,我们穿过地狱之门,要去的就是这座山峰,可是我问木老太这座山峰的具体位置的时候,木老太却说她也不知道。
她这时候才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火急火燎的赶来,因为我们必须赶在夏天的第一场雨之前到达地狱之门,因为夏天的第一场雨会告诉我们目的地的所在,我问其中原因,木老太没再多说。
我们在西宁需要的东西很多很杂,但我看了大多数都是爬雪山的必需品,而且我发现一个特点,木老太在选购所有的东西——甚至是衣服背包的时候,都要求衣服上不能有任何的金属,而且我还发现她早就和这边已经联系过,衣服帐篷等等全是订做好的,拉链什么的都是用塑料做成的,所有东西根本找不到一点金属的痕迹。
石头告诉我说要去地狱之门,身上就不能有任何的金属,哪怕只是一根大头针,都能让整支队伍全军覆没。我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方面木老太和石头明显要比我懂得多,他们这样做一定有他们自己的道理。
我们在西宁只呆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再次匆匆上路,看得出来木老太十分紧急,用她的话说,我们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耽搁,因为谁也不会知道夏天的第一场雨会什么时候来,而我翻了翻日历,距离夏天只有十多天左右了。
而我们一路上要进入那陵格勒峡谷,穿过地狱之门,而且必须是在这场雨之前穿过地狱之门,错过了这场雨,那就要等下一个夏天。可是夏天的第一场雨给的究竟是什么指示,我却不懂,我想春天也下雨,为什么就是夏天的第一场雨如此不同?
后来还是石头告诉我,他说因为有地狱之门的存在,夏天的第一场雨就是东昆仑山的第一场雨,而且是一场巨大到无法想象的狂风暴雨,那时候的地狱之门将是最危险的时候,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个栖身之所,来躲避这一场暴雨。
而且他还说,夏天的第一场雨一般会在夏天到来的第三天下,而其中的误差一到两天,几乎是不变的规律。这些都是我不曾知道的,我只是好奇,这样的一个地方,竟然会和我的身世有关,而且还是一个我从来都不曾知道的地方。
因为时间紧迫的缘故,我们几乎是没有做任何停留就朝那陵格勒峡谷出发,而且那陵格勒峡谷人迹罕至,到了临近的时候已经可以看见高耸入云端的雪山,白皑皑的一片,连绵千里,与青藏高原连成一体,横跨在天的那边。
临进去的时候,木老太特地叮嘱我们要注意灌木丛中的一种虫子,叫影子虫,她说这种虫子毒性非常猛烈,只要它爬过的地方,皮肤都会坏死,而且她说见到这种虫子千万不要打,它的体内有十分猛烈的毒液,沾到皮肤上,那么和半个死人也差不多了。
我们将木老太的叮嘱都一一记在心上,石头却对我说:“小四,你不用担心,这种虫子怕你,不会爬到你身上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石头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小四,你该知道的。”
那陵格勒峡谷地处高原,树木基本上没有,我们一路走上来都是巨大的岩石高耸在山麓之间,一眼看过去,山麓上满满都是绿色的草,时而会有小腿高的灌木,可是却不多。
在爬过山麓之后,就是很跨山谷之间的河流,我知道这是雪山雪水化了之后流下来的,这条河流之上有一道索桥,我们跨过索桥之后一直往深处走进去,木老太说,索桥之后基本上已经不会有人跨足,这边差不多已经算作是地狱之门的范畴。
在索桥边上,木老太让我们重新检查一遍身上带着的东西,凡是有金属的一律留在这里,我们随行的东西在西宁已经全部换过,但我们还是丝毫不敢大意地从头到尾找寻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才进去。
进去之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的石头非常多,而且看上去已经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地步,更重要的是进去之后已经没有路了,我们有时候不得不贴着悬崖在走,而脚下就是万丈的深渊。
我们几乎是花了一天的时间都在爬这一片山麓,而且一路上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让人有些生厌,到了晚间休息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已经乏了,我们在背风的山石后面搭了帐篷,煮压缩饼干吃。
木老太和石头在这段时间里没有露面,帐篷里也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后来他们从山上下来,似乎是爬到上面去了,回来的时候我看见木老太一脸阴沉,不知道是为什么事,后来她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回帐篷里去了。
石头之后坐在我旁边,我问他们刚去哪里了,他说去看了看地形,我没有再问下去,石头却意外地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说:“小四,如果你在这里发现了你自己不可思议的真相,你会怎么办?”
我觉得心上“突”地一跳,问道:“什么真相?”
石头带着看不明白的神情看着我,他说:“我觉得经过这些事,你也许已经意识到这里面的不寻常,小四,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参与进来之后,所有的事情已经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它在加快!”
“什么在加快?”我觉得石头隐隐知道一些真相,只是他从来不说,现在我必须追问下去。
“你!”石头只说了一个字,却让我顿时呆住了。
然后石头递给我一件东西说:“也许你知道这东西。”
说完他就起身回了自己的帐篷,我呆呆地愣在原地,却发现石头给我的是一枚袖珍的摸金符,只是这枚摸金符是用石头雕成的,我看了上面的字体,也是大篆中的籀文,和火叔给我的那枚一模一样。
只是这枚石头雕成的摸金符后面还有一个图案,这时候我才知道石头为什么要把它给我,这上面的图案和我左手心的一模一样。
我突然呆了一样地愣在原地,这枚摸金符火叔在交与我的时候就说这是周代的东西,而且他说的那一句古训,一字一句清晰地回荡在我耳边,却是我在西拉木伦石塔之前看到的四个字:毁而不生!
火叔说,这枚摸金符从今之后就和我的生命融为一体,符在人在,符亡人亡。此前我一直只是以为这句古训是在突出这么摸金符的重要性,可是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不是,火叔的说的是真的,符在人在,符亡人亡!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终于知道这枚摸金符和我左手心的图案相同的寓意,而且这其中又有着我无法想象的莫大关联。而这枚摸金符在西宁的时候,木老太已经将它与随行的东西一齐保管在了物品保管中心,我不禁想木老太是否也知道这枚摸金符的特殊之处?
我正看着石雕的摸金符发愣,周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我身旁,他也已经将我手上的这东西看了个仔仔细细,我回过神来,他问我:“想什么呢,这是谁送你的定情信物,我喊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这呆发得,啧啧啧……”
我白他一眼不理他,于是他恢复正经神色,问我:“这东西是什么,怎看着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见过?”我问。
周顺点点头:“我小时候老跑爷爷房里,好像就见过这样一件东西。”
周老太爷也有?可是我回想着火叔的话,他说这一支摸金校尉十分特殊,而且摸金符也只有一枚,再说现在摸金校尉多了去了,难免周顺看到的是一般的摸金符也说不定,于是我也不去深究。
周顺却说:“那时候我还问爷爷这背后的图案是什么,怎么看着怪怪的,你猜爷爷怎么回答我的?”
我刚刚松下去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周顺也见过这个图案,也就是说,他看到的就是我手上这样的摸金符!
我咽了口唾沫,问道:“老太爷说了什么?”
周顺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记得了!”
我觉得我有种想崩溃的感觉,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空开我玩笑,我和他急道:“你别忽悠我,倒底是什么?”
周顺见我不信,再次说道:“我真不记得了,那时候我这幺小,爷爷说的又那么复杂,你当我和你一样都是神童吗?”
我不置可否,刚刚太过于焦急,以至于没想到这一层,我正想说点什么,周顺却突然说道:“我好想记得爷爷一直说什么‘你所及’,而且反复强调这个词,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禹所积!周顺不知道这个词,可是我知道,周老太爷是在说禹所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