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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始终没有回应我们,而我们也始终没有走到这墙壁的尽头就返回了原地。我和周顺刚到了石门外面,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阵“叮铃铃”的尖锐响声,等我们推开石门进去,才发现这只诡异的闹钟竟然在响。
我和周顺面面相觑一眼,这只钟的所指的时刻始终没有变化,而且它的闹铃是调在三点这个时刻的,我想时间没到它怎么就兀自响了起来,果真是一只坏钟。
周顺将闹铃关了,我环视一遍,却发现这里有人来过,我看见原本放在地上的铁盆不知何时已经被放到了放着柴禾的石台上,而且我这才想起,这只闹钟明明是放在火堆旁不远的,它什么时候跑到了门口边上来了,而且它完好无损地放在这里,很明显是有人将它挪过来的。
我想难道石头真回来过?我和周顺在整个石室里面观察了一遍,除了这两个很明显的移动痕迹之外,却再无其他,于是我有不解起来,会是什么人来过这里,而且只动了这里面的这两样东西?
我于是怀着好奇的心情来到石台前,铁盆是倒扣在石台上的,我将它拿起来,我原本以为它这样放置,下面应该有什么东西才对,可是石台上空空如也,我将铁盆放下,重新回到火堆旁边,柴禾已经烧尽,只剩下一些火炭,我坐在火堆旁,百思不得其解地想着石头突然消失的原因。
周顺将钟放回原处,他比我要沉得住气许多,他说说不定是石头发现了什么,过会儿他自己就会回来了也说不定,我们在这里等着,再说石头身手灵敏,不会出事的。
我也只能这样想,看着火堆的木炭发着呆,可是只过了不一会儿,我突然听见“砰”的一声从石门外传来,我回过神来,心想莫非是石头回来了,于是站起来去开门,可是门被打开之后,我却看到门外躺着一个人,他穿着蓝布中山装,很明显是六七十年代的装束,不是石头。
我想这里面还真有其他人不成,而且这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试着问道:“你还好吧?”
可是他依旧躺在地上,根本没有回答我,我试着弯下腰用手碰了碰他,可是碰到他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而且是死了很久了。
恰好这时候周顺也出了来,他看到这具尸体愣了下,然后和我一起将尸体翻了过来,从面目上看,他应该有四十到五十岁,可是我却看见周顺的脸在看到他的面貌的时候一下子就白了,我只听到他说:“小四儿爷,这是三十年前的人!”
我说这我知道,他身上的衣服很明显是那个时候的,那他自然应该就是季晓峰他们队伍中的人,可是我又觉得周顺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于是侧着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认识他?”
周顺说:“不认识,但我在照片里见过,爷爷说他三十年前就死了。”
我起初还以为他是在这里遇到了什么意外而死在了这里,可是听周顺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诡异了起来,三十年前已经死去的尸体,怎么会完好无缺地出现在这里?
而且三十年,他的尸体依然只像死去了几天的样子,这让我更加惊讶,难道这里是一个天然的冷藏室不成,但是我们也在里面,这里是有些寒冷,但还不到能保持尸身如此长时间不腐的地步。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具尸体,周顺则弯下腰在他身上搜了搜,却什么也没有找到,然后周顺说不如先把他拖到里面去,等石头回来了再看看,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猫腻来。
我环视一遍周围,我不知道这尸体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我认为总有人把他运到了这里来,否则一具已经死去了三十年的尸体难道会自己走着来不成?
想到这里,我突然看着周顺说道:“周顺,这尸体该不会是诈尸吧?”
周顺听到我这样说也是愣了下,然后他翻了翻尸体的眼睛和手掌,摇头说道:“应该不是,如果是诈尸,怎么会是躺在门口的,应该是走过来敲门才对,而且他的眼睛和手指也没有任何变化。”
说着周顺双手从尸体的腋下穿过,将他半抱起往石室里面拖进去,我进去之前,回头看了看周围,却发现在白雾之中似乎看见有一个人正站在不远处,而且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个死人一样,我想这难道才是诈尸的那个,身上顿时翻了一阵鸡皮疙瘩,然后我出声问道:“谁在那里?”
可是没有人回答我,而且他依旧一动不动,我看了一眼已经拖着尸体进去的周顺,于是往浓雾里走近了一些。
离得近了一些,我看见浓雾里果真站着一个人,可是却不是石头,因为这个人很矮,估计只到我肩头,我更走近了一些,他的样貌也清晰起来,只是看清他的样子之后却着实吓了我一跳,他的头和身子很不成比例,头特别大,就像一个南瓜一样顶在头上,特别是他的脸,五官很不搭配,而且脸上满是横肉,看上去面憎无比,一双差不多有拳头大小的眼睛正凶神恶煞地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两步,正在这时候我听到周顺在后面喊我,我回头回应一声:“我在这里!”
可就在我开口的那一瞬间,我看到这个奇怪的人突然扭头就跑,而且迅速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这时候周顺已经来到了我身边,他问我:“小四儿爷,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还没有从刚刚的情形中回过神来,于是我走到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只见地上有一双超过一般人脚一半还多的脚印,石板上面散落着泥土,正是这些泥土勾勒成了一双脚印的形状。
我想这里有土,并不都是像我们看到的巨石路面,可是这些泥土在哪里我却不知道,而且这个奇怪样子的人出现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们会不会误入了一个原始部族的领地,这人回去之后就会带着更多的族人来捕杀我们?
明显周顺也看见了这双脚印,他迅速问我:“小四儿爷,刚刚谁来过这里?”
我把刚刚见到的情景和周顺说了一遍,周顺听了立刻拉着我回到古城的石室之中,他用石栓将石门抵紧了,我知道周顺也有这种担心。
我进入到石室之中,周顺将发现的这具尸体放在了墙角,我想我们在里面总有一具尸体看着,总让我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但是眼下也并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将就着。
我和周顺在里面就这样呆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但是我却并不知道具体已经过去了多少时候,因为外面的天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而我们根本没有可以计时的工具,只能听着这只坏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过了很久,我听到有人在推石门,我和周顺警惕地站起来,我想会不会是刚刚那个头大身小的怪人果真带着族人找上了门来,于是我们各自拿了一块届时的柴禾走到门边,我们没有贸然开门,而是透过门缝看了看,外面除了一片浓雾之外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我朝周顺摇摇头,可是敲门声还不断地传进来,然后周顺朝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我开门,他隐藏在门后,如果不对劲,他就给他来上一棒子。
我将拿着柴禾的手背到身后,然后将门栓拉开,可是门才刚刚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就跟推着石门朝着我扑了上来,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还是被吓了一跳,周顺见到这样的情景,在门后已经挥着木棒打了下来,我定睛瞧了这个人,却不是那个头大身小的怪人,反而看着特别熟悉,等我看清的时候,发现竟然是石头。
我大喊一声:“周顺,是石头,是石头!”
周顺的手停留在了空中,然后他看一眼石头,我看见石头的肩头殷红一片,衣裳早已经被血濡湿,人已经有些不省人事。
我扶着石头将他拉进屋子里来,周顺看了看外面,将石门合上,我将石头拉进来之后放平了,周顺已经拿来了背包,正从里面找止血的药,而我已经解开了石头的衣服,当我看到他的肩头的时候,却发现那里血流如注,一道一指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还不住地涌出来。
周顺将止血的药磨成粉,然后洒在石头肩头的伤口上,我用纱布紧紧地替他按住,我想这么深的一道伤口,是要缝起来的,否则很难愈合,即便暂时止住了血,也很容易再裂开,而且这样反复流血,石头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支持不住,而替他石头究竟是遭遇了什么,竟然带着这么重的伤回来。
我紧紧地按着伤口,可是血还是不停地流出来,周顺又在背包里翻了翻,我们这次来只带了一些基本的跌打和止血药物,而且附近也找不到可以止血的草药,对于现在止不住的血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