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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了一惊,那么张无的身份是假的?!
石头每次说话都很低,几乎是用耳语的方式在和我说,而且他既然来了这里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那么就是说,他在避着谁!
果然,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说道:“我有一些事必须去做,所以小四你现在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乌灵是关键时刻可以帮你的人,那个‘张无’你要小心一些!”
他说完还不等我说话,身子几下就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我站在夜色中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问他他是如何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
石头的出现像是一个插曲,我想起乌灵让我去找罗拔的事,于是我我稳稳情绪,往罗拔的石屋过来,看得出来乌灵和罗拔应该并不是夫妻关系,因为罗拔的屋子明显是关着灯的,而如果罗拔真是他丈夫,老婆不在床上了,他怎么可能还睡得这般安稳!
于是这越发让我怀疑起乌灵的身份起来,而且这样说来的话,是不是罗拔和他老爹也有问题,因为这骗人的戏,一个人是演不起来的。
正想着,我已经到了罗拔的屋前,我正打算将手扣上去,屋门却开了,只见罗拔就站在屋门前,屋子里虽然没有开灯,但是我却看出来他也并没有睡,而且我现在看到的罗拔和之前看到的样子很不一样,现在的这个罗拔一反白天的木讷老实,现在他的眼神凌厉,表情有些阴邪,似乎看上去也很不简单的样子。
但是想归想,乌灵要我说的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于是我说道:“罗拔,乌灵说让你……”
在说话的时候我无意间瞥了一眼屋子里面,虽然里面昏暗,但是我还是看见了里面有一个人,只见另一个罗拔就站在里面,正用白天的那种眼神看着我,而且很显然,他已经被绑在了石桌上,嘴巴上还塞着棉布,于是我的话立刻就卡在了喉咙里,我看看眼前的罗拔,又看看屋子里面被绑着的罗拔,已经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又是复制人?!
我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但是即便已经意识到了这点,现在我也没有时间来分辨究竟谁是真的罗拔,谁是假的,但是很显然,眼前站着的这个,要更有威胁一些。
我往后退开一步,他却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依旧用那凌厉的目光看着我,我看了一眼屋子里的罗拔,我冷静下来,开口问道:“你是谁,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却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说道:“我是罗拔,你认识的,至于里面的情景,我只是不想他们闹事而已!”
说着他看了一眼屋子里面,我在脑海里快速地想着这究竟会是怎么一回事,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善类,而且既然他没有杀了罗拔,那是不是说,他是复制体,里面的罗拔才是真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倒不用担心罗拔会有生命危险,我现在担心的反倒是乌灵,她一个人在石墙边上,我始终觉得,那堵石墙实在太过于诡异,她一个人在那里太危险。
正在我为难,不知道该如何灵巧地处理眼前的这一幕情景的时候,我却看见眼前的这个“罗拔”身子往旁边动了动,然后我就看到他的身子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临走时我听到他说:“冯哥儿,你速度可要快着些,慢了可就来不及了!”
我不明白他这句话指的是什么,知识我也来不及去追他,而是来到屋子里,将罗拔松开,他老爹也被在一旁绑着,我只觉得奇怪,两个罗拔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一些,而且既然罗拔有复制体,那么说明他自己也不是一个普通人,难道被绑着的这个他是刻意在我面前装的?
但是现在根本不是去想这些的时候,我把乌灵的话重复地说了一遍给罗拔,罗拔猛地站起来,然后就往屋子外走,我见他这般急匆匆的,于是也在他身后跟着,而他却回头说:“冯哥儿,这里要出大事,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说完罗拔就再顾不上我往石屋之间跑了去,罗拔说要出大事,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我在想这事要不要和张无说一声,而且罗拔找了村长,这注定是要闹一宿的,即便我不说张无也会知道,虽然他并不是真的张无,但我还是决定暂时先不打草惊蛇。
于是我往他的屋子里来,可是在走近一些的时候,我却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叮叮叮“的声音,这声音和我在梦里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而且我感觉周围这一片的石屋里都是这样的声音,还有我脚下。
而我知道,这一片石屋,都是张无和他的伙计,我想,难道是张无和他的伙计在这里挖什么东西?!
可能是他们感知到了有人的靠近,这些若有若无的声音迅速归于虚无,我站在夜色之中,只听到河水声和呼呼的风声,我想了想,还是走到了张无的石屋前。
在我敲门的时候,我眼睛看到村子里的石屋已经陆陆续续亮了起来,估计罗拔已经找到了村长。
张无把门打开,他尽量显出一副在睡觉的样子,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像是刚睡起来的样子,但是我也没说什么,我现在甚至在怀疑,那个盘陀是否就是他们挖出来的,但我还是沉住气说:“这里可能出事了,有人从河滩上挖出了盘陀!”
我看到他的表情变得很惊讶,很显然,他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就是说,他了解这个地方的秘密,而他从一开始就瞒着我,但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说:“估计村子里要乱了……”
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村子里已经喧闹了起来,看起来应该是每家每户都已经被喊了起来,我看见有村民已经到了这边来喊这一边的村户,张无看了看,说道:“在哪里,你快领我去!”
我于是领着张无往石墙这边来,在路上他问了我一遍这里面的经过,我将发生的事大致和他说了一遍,但是却没说盘陀出现在我屋子里和遇见了乌灵的事,我亦真亦假地讲与他听,估计他也听不出多少端倪。
可能他还是听出了我话里的破绽,我看见他皱了皱眉,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话里面的漏洞,如果没有乌灵的提醒,我又怎么会去找罗拔,怎么会知道要去找村长?估计他听到了这里的端倪,但是他没追问我,这反倒让我觉得他有些可怕起来,也就是说,张无的确是在心里算计着我的。
而他不问,很显然也是不想打草惊蛇,拆穿我势必会引出一些隔阂来,而他放在心里,显然已经知道了我不信任他的事。
来到石墙边上的时候,乌灵已经不在了,但是墙边的盘陀还在,还有又烧了不少的蜡烛,可是看到这根白蜡烛的时候,张无却问道:“你有没有看见这蜡烛是谁点的?”
我猜测是白老汉家点在这里的,可是张无却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我不知道对于这样一根白蜡烛,他为何要惊讶,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而是来到了这个盘陀面前。
盘陀上面还有一些泥沙,这是张无看出来的,刚刚我匆匆一瞥,也没看清楚多少,可是正是这一点,才突然让我发现,这尊盘陀和我屋子里的那一尊,不是同一尊。
我记得我屋子里的那一尊我明明将上面的细沙都擦去了,而这一尊上面明显粘着很多泥沙,像是刚刚才被挖出来的一样。
而且最关键的是盘陀的形态,这一尊的双腿明显是从膝盖以下叠在一起的,而出现在我屋子里的那一尊,是从膝盖上叠在一起的,这两尊的确不是同一尊!
那么这样说的话,我屋子里的那一尊又跑到哪里去了?
正想着的时候,只见罗拔和一些村民已经走了过来,罗拔旁边是一个老人,但是他人虽老,却显得很精神,他率先看到了墙角的盘陀,我看到他估计也是被下了一跳。
然后我看到他身后的村民抬着木梯,很显然,是要从石墙上爬过去。
罗拔看见我还在这里,估计是有些急,但是这么多人在场,他却什么也没说,村长看了一眼盘陀之后,就示意身后的村民将梯子竖上去。
我和张无让开到一边,我往石屋之中看了一眼,只见整个村子灯火通明,其他的游客都已经出了来,估计都被村户叮嘱过,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却并没有出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张无说他去看看其他人,我知道他不想在这时候出乱子,于是冲他点点头。
趁其他人都在忙的时候,罗拔才将我拉到一边说:“冯哥儿,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太平。”
我过来之后不见乌灵,怕她出事,于是我对罗拔笑笑说:“没事的,你看见乌灵了没有?”
罗拔摇摇头,我想乌灵会不会已经翻过了石墙到了河滩上?于是我对罗拔说:“我要到河滩上去看看!”
这时候村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在往木梯上爬,我也不顾罗拔的反对也爬上去,爬上去的村民都站在墙头,用手电照着河滩上的情形,我看得出他们的脸上满是惊讶,等我也爬上去的时候我才看见河滩外的样子,只见在河滩上有十来个黑乎乎的盘陀,一半埋在沙滩上,一半露出来,而且在盘陀之中,还有那个坠落下去的游客,但是他在河滩上的这个样子,我不认为是因为他落下去而自然形成的,反而像是被人刻意掩埋过。
因为从我们这里看下去,只能看到他的一个头,他的身子都已经被埋在了沙土之中。
村子里的人得了村长的同意开始陆陆续续地跳下去,可是异变就在这时候突然发生,只见率先跳下去的人落在沙滩上就像是落入了沼泽一样地往下面陷下去,而跟着同时塌陷的,还有这一片河滩。
我想这下面一定是西拉木伦河的地下河水,这些人落下去,顿时石墙下面传来一阵呼喊声,但是马上他们的声音就被掩埋在了河滩下面,跟着河滩一起落下去的,还有那些个盘陀和那具游客的尸体。
后面的人见他们都成了这个样子,于是纷纷都站在了墙头,只见这一片河滩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十来米宽长的口子,而口子下面则漆黑一片,有人在墙上用手电往下照,可是却只照到一些石块,而里面又是一些曲折的塌陷口子,手电根本照不进去。
等下面的河滩基本上已经塌陷得差不多了,其他人这才陆陆续续地下去,我也跳下去,有人趴在口子边上往下照,我基本上可以看清下面的一些地形,这才发现里面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这河滩下面竟然是一些石块,而且很明显是被砌起来的,虽然已经塌陷了不少,但还是可以看出来是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可是即便在这里,这个塌口依旧照不到底,有人试着往里面喊了几声,却没有一点回应。
我想这些个人落下去会不会已经遭遇了不测,不说别的,就说上面的这些个盘陀掉下去砸到人那都了不得,更别说下面可能会出现的危险情形。
然后村长让人去找绳子来,显然是要让人下去看,这段功夫里,我除了看了河滩上的这个口子,往河里也看了看。
这一段的西拉木伦河水流不是很湍急,可是表面上看似平静的河面,下面都是人不能游的激流,我只是在想,为什么隔着石墙我们能听见类似有人在游泳的声音,可是现在到了河滩这里,却没有了?
如果说这是自然发出的水声的话,那么应该一直有才对,这是不是也就是说,这声音的确是一种很特别的声音,而且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游动的声音!
可是这种像是有人游泳的声音又是什么东西在上面游动发出来的呢?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样想着,我看了看河边的河滩,只见那里的水起起落落,可是在河浪打不到的边缘处,我却看到了一排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