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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单单是这样的话,也不会把我吓成这样,重点是,里面的这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甚至都觉得,他就是我!
在队伍中我已经看到过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人,现在再看到一个,而且他还是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出现在我眼前,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我的几倍一阵阵的发凉,我的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我只能拼命地将身子往墙壁上挤。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最后我发现他似乎被困在了里面根本出不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即将崩溃的情绪才逐渐缓和了下来,可是我却不敢抬头去看他,我只是低着头,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低声哭了出来。
也许这就是恐惧到极致的反应,我一直在这样的恐惧之中过了数十个小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地放松下来,我起先只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里面的这个人,到了后来我已经可以用手电筒照着他与他直视,我发现他除了眼睛能动之外,全身几乎都被束缚在里面,我知道,他是活着的,只是动弹不得而已。
现在我在记录着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我给他拍了照片,我想这也许是我这一生最恐怖的经历,我不知道如果其他人看到了我的这张照片会怎样,但眼下的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而且更严重的是,我的身体出现了异样。
我发现我的身体在急剧地衰老,我的牙齿开始松动,脸上开始出现皱纹,头发也开始变得斑白,我虽然看不见我脸上的这些变化,但是我能感觉出来,而且我的手也开始变得干枯,我惊恐地看着水晶一样东西里面的这个人,这时我看见他的脸上竟然有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很显然知道我会变成这样,他在对着我笑。
我像疯了一样地抓着自己的脸,但是我的手摸到脸的时候感到了一阵撕心裂肺地疼,我感到我的脸上起了许多水泡,我的手抓上去的时候破了许多,流出许多黄色的液体,这些液体腥臭无比。
更加恐怖的是,我的眼睛开始有些看不清东西,后来我的意识逐渐消失,于是晕了过去。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我就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而且是年老体衰的老头,而水晶一样东西里面的那个人脸上则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诡异笑容看着我,期间我愤怒地拿出背包里的所有坚硬东西去砸他,可是这东西很硬,再加上我根本没有多少体力,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躺在里面嘲讽我的无能。
现在我将这件事记录下来,因为我感觉我要死了,我甚至已经嗅到了近在咫尺的死亡味道。
原来火叔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完全是因为这个缘故。
而他描述的那个石室,我想我去过,就是眼儿爷曾经带着我去过的那个狭小石室,透明石块里面,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或者说是和火叔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躺在里面,那时候我就感到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嘴唇翕合着好似还和我说着什么,现在看了火叔对他的描述,我基本可以肯定,他是造人,就是“它”!
正是因为冼广河的影像投在了上面,所以产生了他的存在,可是为什么后来火叔会变成这副模样,我却有些不解,我记得在西拉木伦深处的巨大石门背后,我也看见自己的投影在透明石块中产生了一个造人,可是我却平安无事,并没有像火叔在日记里描述的个变成这副可憎的模样,同样的经历,为什么我们却有截然不同的经历。
这样说来,假扮季晓峰的这个人也应该是和火叔有过一样的遭遇了!
而且马上我就想到了他们的一个共同点,他们不但被毁去了容貌,就连死法都是一模一样,火叔最后是石化摔碎,而老头也是这样,而我知道,石化完全是由于发光石的关系,而透明石块,则是发光石的另一种形态。
难道他们变成这样可憎的模样以及最后落得这般下场,完全都是因为发光石的缘故,四儿爷的遗书中也说,女娲氏族的覆灭虽然有禹所积的原因,可是更多的却是因为发光石,这种诡异的东西,已经不知道造成了多少的死亡,而且这个死亡谷深渊,似乎也是因它而成的吧?
找到这里面的联系,我像是又找到了一个答案,而且看到火叔在日记里那般恐惧的模样,我就像亲眼见到一样,可是对于这一切,他却什么也没有和我说过。我知道最后他还是获救了,救他的人很可能就是郭麻子,只是死人塔里面并非只有一种可怕的东西,最后郭麻子很显然是中了尸毒,变成了一具软尸。
而在火叔后面的日记里,一直在提及“它”,而与他一模一样的那个人一直被封禁在发光石当中,那么他说的就不可能是他,那是不是说,在里面,还有其他的人也混在了里面?
是假扮季晓峰的那个老头!他也变成了和火叔一模一样的模样,也许是与他一模一样的“它”跑了出来,混在他们的队伍当中,进而造成了什么惨剧,我的猜测是,“它”很可能杀了季晓峰,也就是那个队伍中的季晓峰的复制人,接下来火叔逃离,整支队伍就这样走散,最后零零散散地回到了洛阳,但也为日后的变故埋下了隐患。
我将西拉木伦曾经发生过的事细细梳理了一遍,又得知了许多真相,这也就解释了许多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谜团,可是有一点我还是很不解,为什么火叔会和四儿爷长得一模一样,他和四儿爷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既然四儿爷已经死了,火叔又被毁了容,火叔的造人又一直被困在透明石块里面,那么在一路上我屡屡看见的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并且时而阻止我们,又时而帮助我们的,就应该是我的造人了,如果想得更大胆一点,就应该是四儿爷的造人了,因为看他的身手,似乎和四儿爷更为吻合。
我想到这里,于是将这几篇日记收好,可是忽地又想起老头给我看四儿爷遗书之后的举动,不禁想起他说的那些话,这几篇日记我既然已经看过,那么留着也就没有必要,因为上面记录的事我已经全部记在了脑海里,正好我身上也带着火种,于是我掏出打火机,将这几篇日记付之一炬。
我又环顾一遍整个木屋,仔细检查自己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直到什么也没有再发现,这才从里面出来,可是我只是刚刚从里面出来,我看见一个人影迅速消失在树林子中,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转头在木屋的门上看见了一个六指掌印。
又是“它”!而且他刚刚就在门口,我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那么我看到的那个迅速消失的身影,应该就是他了!
看见他往树林深处跑进去,我于是想也不想地就跟着追了进去。
原本我以为这里面只有我和老头两个人进了来,现在看到“它”才发现自己错了,只是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却没有了主意,按理来说,进来的通道只有一条,他们不可能是和我们一起进来的才对。
我边想着已经追出去了两三百米,我沿着这一条惟一的路追出去,却发现这片不死树树林并不是很深,不一刻我已经到了树林边上,而且出了树林,我看见前面是一片空旷的空地,远远地我只看见一座就像是城堡一样的塔群建在不远处,而在空旷的草地上,我能看见一个人影正朝那里跑过去。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里就应该是西王母国的墓园了,而我要找的东西,绝不是这几篇日记这么简单,“它”先我一步往那里赶,也就是说,我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我往墓园的方向追过去,跑了一半,我看见他已经消失不见,于是更加一把劲往前赶。
我跑了大约十多分钟,只看到在远处十分高大的一座塔竟然是一座墓碑,上面用我看不懂的文字刻着一排文字,我想这应该是在说这是西王母国墓园一类的东西,于是也不去较真,只是接下来的问题是,这块巨大的墓碑后面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湖泊,茫茫一片看不到边际,而西王母国的墓园就建在湖中央,可是整个湖上却没有可以通过去的桥梁。
虽然我自诩也有一点水性,但在这地方却也不敢逞强,第一,我不知道这个湖有多深;第二,这么远的距离我不敢保证我能够游过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不敢保证这水里面会不会有陷阱。
而且我也丝毫不见“它”的身影,所以一时间我也拿不准他是不是游过去的还是找到了另一条可以进去的路。
我站在湖边一点办法也没有,也正在这时候,我看到一艘船从里面缓缓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