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空旷的林间,一地狼藉除了沈旭之和一具无头女尸外,不协调的是……
不协调的是最初那具尸体居然还是那样在那,好像是一块沉重坚硬无比的石头,千年万载就在那里,不为风吹雨打所动
沈旭之低头站在黄依依身前,死不瞑目的头悬挂在腰间身后那具尸体忽然很自然的爬起来,轻轻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优雅无比
“起来了?”沈旭之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雪山气海已经为之一空,整个身体一点力气都已经被抽了出去,听到后面的声音,沉声说道似乎最后这一句话,抽干了少年郎所有的jīng力,单膝跪下,手柴刀拄着地面,长发垂地
“你们这些人类啊,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一样贪婪,嗜杀一点点的挑动,就杀成现在这个摸样”年男士,比楚泽生潇洒优雅,玉树临风的站在沈旭之身后,脸上充满了历经沧桑的感ìng让人见之心喜
沈旭之没有说话,勉强支撑住身子,手背上青筋暴露,但力量已经不允许少年郎再像之前那样爆裂的用手柴刀解决问题就连一句话,一句反驳的话都无法说出来
这就是镇守幻境的荒兽?已经可以幻化chéng rén形的荒居然只是镇守初境幻境的荒兽?
对于这具尸体,沈旭之始终有一种难以萦怀的淡淡的危险感觉没有扛过去血雾里面血腥诱惑,沈旭之没有后悔直面自己心意的时候,直面自己心对曾经过往那无数的块垒的时候,沈旭之一样没有后悔
即便是如此,沈旭之一样没有后悔已经杀的痛快淋漓,他挑起了自己心头杀意,他技高一筹,这些都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即便自己直面这人,这荒兽,自己即便没有了最后一丝力气,少年郎依旧直面心块垒,直面岁月无数不公
少年郎坚持着抬起头,颈椎骨质咯吱吱的响起,像是经历无数岁月的一道齿轮,缓慢而坚定执着的扬起生涩而艰难
年男士饱含欣赏的看着沈旭之缓慢回身的背影,没有动,想要看看少年郎会做什么
沈旭之转过身,仰起头,看着那人形荒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像是想用眼神挖掉一块肉一般眼睛里面血sè退去,瞳孔缩小,依旧有深深黑红sè,仿佛所有幻境里面的血雾都被少年郎收拢,深藏进心底眼间
轰隆一声,少年郎如同一棵大树,被伐倒,笔直的轰然倒地
年修士蹲下身子,看着沈旭之手的柴刀,像是老饕遇见一桌山珍海味,眼睛再也无法挪开
“不错的一把刀材质差了一些,但也不是无法挽回这把刀怎么就会落在这懵懂少年手里呢?”
是真名士自风流就那么简简单单蹲着,本来很随意很没风度的事情,这荒兽做起来也那般潇洒如意
年修士伸出白玉一般的手,触摸到那把柴刀像是一干老烟枪,吸到了许久没有吸到那一口在肺子里面盘旋回绕的辣烟一般,触摸良久,满意的自言自语:“居然会如此,当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
沈旭之的胳膊轻轻抬起,年修士眼神带着一丝诧异,没有动,静静的看着柴刀落地,沈旭之勉强举起的胳膊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再也无法举起那把跟随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柴刀,伸出手,做掌刀,轻轻劈在年修士的腿上,又颓然落下
“执着的年轻人可惜,你遇见了我”年修士轻轻摇摇头,带着一丝遗憾,手指点向沈旭之胸前雪山之处
羊皮袍子再也无法潜伏在森林里,守候着可能会存在的机会少年郎没有一点机会再生存下去,羊皮袍子也不再等候洁白的闪电在树林里窜了出来,身上的毛根根如针一般立着,没有一丝保留,所有的力量都爆发出来几个起伏之间,便已跃至年修士身前前爪横挥,带着愤怒的寒光
所有要伤害沈旭之的人,在羊皮袍子眼睛里面都是一堆肉,一堆即将要被吃掉的肉
“你啊,神智未开,却也知道忠心护主,这不符合一个天澜族的规矩”年修士没有任何意外,手指在自己和羊皮袍子之间划出一道藩篱,任凭羊皮袍子在对面张牙舞爪,狰狞着,淡淡的说道等待这个时候,瞪了很久,最后一个有攻击力的家伙终于自己蹦了出来
受限于规则限制,空间规则限制,年修士对自己终于引诱出羊皮袍子而感觉很欣慰,看着藩篱那面的小白狐狸,自言自语的说道:“天澜族,这件事情有点意思了那少年背后出来的尾狐是你亲人?这人是你们天澜族的圣者?能让一只修炼到尾的老妖追随又能让传说冷血的天澜族幼狐忠心耿耿的付出生命?”
年修士问出无数的问题,自己又无法解答,或是只是说出疑问,而不关注答案
“这样,到我的幻境里,让我来听听你心灵的声音”年修士见大局已定,无数年寂寞的生活,也想要把这种快乐维持的时间稍微长一些年修士决定要看一下,而作为被娱乐的对象,羊皮袍子茫然不知,只是用尖爪,用利齿试图咬碎横亘在自己与那年修士之间看不见的藩篱,越不过的鸿沟
“孩子,去,去找寻你真正的灵魂”年修士消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幻境里羊皮袍子蓦然失去要攻击的对象,变得有些彷徨小心翼翼的来到沈旭之身边,用嘴拱了拱沈旭之的手,充满忧虑的舔着少年郎的手,希望一直在自己生命的少年郎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郎依旧昏迷着羊皮袍子不见踪影,在沈旭之面前守候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儿俏丽带着点困惑,似乎自己从何而来,为什么要在这里感到极其困惑
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郎,像是一潭chūn水前独自浪费挥霍着青chūn忧虑的少女一般,追寻着那个没有答案的答案
幻境里,一瞬便是千年,千年也是一瞬小女孩儿任凭滔滔江水急逝,追寻记忆里面无数的无法触摸的回忆,有些苦恼,有些烦闷可爱的眉头轻轻皱起,不知道自己要找的答案在哪里
忽然,静寂的幻境里,女孩儿展颜一笑,chūn光明媚
轻轻站起身,看了那似乎很熟悉的陌生脸庞,女孩儿轻轻挽起额头的秀发,毅然决然的回头,不再去看那张似曾相识,仿佛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脸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而已
小女孩儿转过头,远远眺望,找寻出去的路
转身离开,带着一丝女孩儿不知从何而来的眷恋,但没有回头,清秀的身影,走在一片狼藉的幻境里,有些突兀和不协调
“你要去哪?”一个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响起女孩儿停住脚步,有些迟疑的回头看去一只如梦似幻的身影出现在沈旭之背后,纹刻消失,尾天澜白狐再次出现
“您是……”女孩儿觉得有些恍惚,和倒在地上的少年都一般带着熟悉的感觉,不同的是,这种熟悉是出自血脉当的感觉,千年以降血管里流淌的熟悉感觉“您是族长?还是圣者?”
“你要去哪里?”依旧的问话,声音在幻境里面回荡
“去找寻真正属于我的路”
“你对这少年厌倦了吗?”尾天澜白狐问到
“不我只是去寻找天澜族的前途”小女孩儿听到尾提到少年郎,眼神变得有些冷淡而坚持
“我感觉到冥冥有一种力量指引着我,让我遵循命运的道路走下去,实现一个美妙的未来”
尾天澜白狐忽然“睁”开眼睛,宛如两轮明rì,散发着刺眼的光芒,让人不敢逼视
“**才出生几年?跟我谈命运?”暴怒的声音,每一个字仿佛化成一个个真实的字,字字千钧,砸在小女孩儿身上小女孩儿却没有屈服,瞪大倔强的眼睛,看着尾天澜白狐,丝毫不退
“我知道,您已经历经沧桑,现在甚至连真实的形体都没有了,而我还年轻,想走出去看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小女孩儿坚定而执着的说到
“你要去找一条什么样的路?”尾天澜白狐声音变得温柔了一些,问到
“我们天澜一族,从来就没有任何人,任何荒兽能够降服甚至那些上古的大巫,上古的神灵,都无法让我们放弃一颗zì yóu的心我想,我也不应该打破这个惯例”
尾天澜白狐凝视着面前的小女孩儿,似乎想要看出心最真实的想法良久,缓缓说到:“天澜一族,没有干预任何一个孩子的想法的惯例即使你还没有成年,也任由你走但在你做出选择之前,或者说在你走之前,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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