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沈旭之扬长而去,料想信莲生也不敢无事生非刚刚破境,境界还不甚稳固,转了几个弯来到二处炼丹的那处木系灵脉所在,和门外的童子交代了几句,便进门随意坐下任由羊皮袍子蜷缩在自己身边,开始修炼
沈旭之盘膝而坐,心内一片大光明雪山气海之间一片生机勃勃,隐约处雪山上可以看见点点雪莲盛开,在识海池塘处看去,也仿佛能闻到的若有若无的异香经脉河流所经之处,水声潺潺,林荫茂盛,却没有蚊虫之苦,让人心生向往
沈旭之沉心静气,神识进入识海池塘处,在池塘边静坐修行深入冥想状态,时间的流逝变得不可控也无法记忆少年郎只是平心静气的修炼,汲取天地之间至jīng至纯的元气,缓慢却坚定不移的改造着雪山气海,填满识海池塘,扩充气海内的勃勃生机虽然不知道时间过了多少,沈旭之即便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体内正在发生一系列的变化,天道一般浩浩然
胸一口浩然气,任由木系元气滋润生长
无数年,一瞬间沈旭之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到房门打开,一股血腥杀气扑面而来虽然这股血腥杀气淡薄,但沈旭之对杀气妖氛感受何等敏锐,像一只鲨鱼般,刚刚感觉到,体内雪山气海之间便开始蒸腾起淡淡的血红sè
沈旭之收回神识,睁开眼睛,见石滩一头一脸的鲜血脚下步伐虚浮,竟似受了重伤身后背着谢稚彤,小姑娘也似乎受到了重创,昏迷不醒
沈旭之面sèyīn寒,一身血气上涌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浑身躁动的血腥杀气,站起身把石滩背后谢稚彤抱下,轻轻放在地上见谢稚彤呼吸虽然微弱,但脉象平稳,不像是受到大伤害回头看石滩,搀扶石滩靠着墙坐下
少年郎这间修炼的屋子简单的可以说得上是简陋了,除了一个蒲团用来打坐之外别无一物沈旭之见石滩受到的伤比谢稚彤重了很多,先不分青红皂白用出自己最拿手的生命之息,一道道接连不断的洒在石滩身上三五道生命之息下去,石滩脸sè变得有些红润,开始剧烈的咳嗽
沈旭之面sèyīn冷甚,顺着石滩手少阳经用体内木系元气探入,感受到石滩脏腑之间受到极大的外力伤害后背一道深可及骨的刀伤险险便开膛破肚,但毕竟是外伤,几道生命之息下去,又用龙芽骨把后背的创口缝合
沈旭之手脚麻利,也不问怎么了先救人再说缝完创口,又是数道生命之息用上去,后背的刀伤已经开始结痂,并无大碍真正让沈旭之感到棘手的是石滩脏腑之间纠缠的yīn寒之气
妈的沈旭之暗骂了一声这至少是三级的冰系法师出手,才能有这般yīn寒之气和那天长街之上沈旭之遇到的冰系法术伤害同出一辙
估计又是玄冰门的狗杂碎
羊皮袍子静悄悄的犬坐在沈旭之身边,知道沈旭之一肚子怒气羊皮袍子也和少年郎一样看见石滩身上遍染血迹,肉垫里的尖爪无声无息的伸出,抠在青石板之间的缝隙处
石滩稍稍缓过一口气,声音虚弱显然元气大伤,说道:“少爷谢老爷子被抓走了我只救出谢姑娘”
沈旭之面sè木然,带着一股子yīn戾气道:“是谁干的?”
“刑部衙门说谢老爷子这几天卖的丹药是偷窃而来,苦主已经告到大理寺,刑部衙门奉命抓人本来……本来谢老爷子还想解释一下,怕有什么误会,那些狗崽子出手便伤人他们人多,里面还有法师要不是我见机早,带着谢姑娘跑出来,怕是就见不到少爷您了”石滩说到动情之处,有些哽咽
沈旭之轻言安慰了石滩几句,招呼进来几个天枢院军士,让他们去喊来赵连成继续医治这才回身,到后厨随便找了一些吃的,细嚼慢咽的一口口缓缓吃下
上官律听说谢家出事儿了,连忙赶过来,见沈旭之像没事儿的人一样,蹲在后厨门口一口口扒拉着大腕里面的饭,吃一口,分给小白狐狸一口一人一狐安静的有些让人不安心
“谁干的?”沈旭之见上官律来了,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玄冰门出的法师,刑部出的衙役,背后主使是刑部郭侍郎”上官律一路自然把来龙去脉打探的一清二楚,沈旭之一问,上官律不假思索说道
少年郎对上官律很满意,又打听了几句玄冰门在哪,刑部郭侍郎家在何处,刑部的衙门冲哪开着一些散散碎碎的问题上官律逐一照实回答眼看着一大海碗饭见了底,沈旭之把饭碗放到羊皮袍子面前,任由小白狐狸一口口把海碗舔舐的干干净净,比刚洗过的饭碗还干净
沈旭之眼睛略显空洞,木然的蹲在后厨门槛上,看着羊皮袍子吃东西,似乎全部生命的意义都在这里
“少爷,您准备怎么做?”上官律见羊皮袍子吃完饭,这才问道
“你回去要是刘大先生问起来,就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上官律心道,我哪知道什么……但沈旭之这么说了,也不反驳,只是仔细品味了一下少年郎的话,点头应诺
太阳渐下西山,后厨里也热闹起来沈旭之客客气气的把大海碗还回去,又和大厨客气了几句,面sè如常的踱出后厨上官律要跟上来,被沈旭之用眼神止住
眼看着少年郎消失在长街口,消失在渐渐浓郁起来的夜sè,上官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虽然当年只是一个召唤师,但死在上官律手的人也不在少数这股子血腥味道上官律熟稔的很多年沙场打滚的老兵痞子对这股杀气熟悉到了骨子里
虽然上官律在天枢院过了许多年安稳rì子,但这种深藏在骨子里的直觉却被沈旭之激醒从少年郎眼神透漏出来那股木然的神sè,上官律一阵子心寒,这是杀人无数的老兵上沙场之前对一切漠视的神情,上官律许多年没有见到过了,今rì一见,便知沈旭之要去何处,去做何事
见少年郎身影融入夜sè,上官律踌躇了几息,记得沈旭之说的话,一跺脚转身直奔天枢院总部院子这事儿看情况不能善了,即便沈旭之能活着杀出一条血路,不能完好解决,rì后也难免浪迹江湖,隐姓埋名能解决这事儿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刘大先生
走出门,沈旭之浑身气血经脉,骨骼肌肉都在调整身子渐渐达到身体机能最完善的那个点,每迈出一步都像是一只正在觅食的猎豹,优雅带着残酷沈旭之肩上的小白狐狸也知道要去做什么,不再在少年郎肩头身边跑来跑去,而是犬坐在沈旭之肩头,眼睛微微眯着,养jīng蓄锐,等待暴起一击
沈旭之走的不快,思量着自己该去哪,再一次在心盘算要是去刑部大牢……那肯定是找死,把老谢头捞出来,是刘大先生的事儿,自己虽然没和上官律明说,但估摸着上官律现在已经到了刘大先生那里这人机灵而且久经风霜,人情练达,是个人才
自己要去刑部侍郎家沈旭之还记得第一次擂台上救下白良玉的时候,把一个胖子踢晕,那人似乎说自己是刑部侍郎什么人居然yīn魂不散的找自己麻烦,还把石滩打伤那么好,既然你yīn魂不散,我就让你真的变成yīn魂
夜sè渐浓,街头行人开始慢慢稀少沈旭之尽量找僻静的街口走,避开吵杂,心渐渐空灵昊叔和尾天澜白狐蹲在识海池塘边上,昊叔手拿着烟袋,啪嗒啪嗒的作响
“老狐狸,我总感觉这小子杀气太重了”昊叔啪嗒着烟袋,见沈旭之状态正值鼎盛,一场血战不可避免,有些担心的和尾天澜白狐说道
尾天澜白狐仙风道骨的坐在茅草屋边,面sè看不出任何情绪,听昊叔这么说,淡淡的笑了笑,回答道:“先天杀气过重,旭之这一世的父亲留给他一身杀气,也不是这么一个刚入修行界的小子能克制的了的没办法,由着他去”说完,抬头看天,声音深邃而遥远的悠然说道:“要是有问题,自然有人解决,不用你我cāo心,要是想cāo心的话,留他一口元气在就好”
昊叔见尾天澜白狐抬头望天,也看着天际那浩然之气化作的云朵,有些出神这一夜,也不知要有多少刀下冤鬼利嚎哭泣,也不知要有多少鲜血染透那把生锈的柴刀
沈旭之心一片空灵,没有听见昊叔和尾天澜白狐的对话,只是凭着感觉,顺其自然的找到刑部郭侍郎的宅邸天sè已然黑了下去,yīn暗的长街里没有人影晃动,少年郎走在长街铺的青石板上恍若一只幽灵,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少年郎身上黑衣黑氅在夜风发出轻微的呼啦呼啦的声音,却显得加肃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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