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院子里派来的阵师
进步还是有的,随着沈旭之做了上千个禁制,对这种最为复杂的初级禁制怎么起承转合,已经烂熟于胸,少年郎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画出来。但……羊皮袍子却始终对沈旭之做出的禁制有些畏惧,探头探脑的不敢靠近。只是蜷缩在沈旭之身边,藏在少年郎身后。
唉……还是不行!精神……难道自己精神力不够?再不够做了这么多自己不还是神采奕奕,越做越是精神?难道是做的不对?更是扯淡了,要是不对的话,羊皮袍子能那么害怕?那到底哪里有问题?
随手又做了一个禁制,少年郎呆呆的看着,不说分毫无差,也是像了个十之七八。但这不是九尾天澜白狐的要求啊。沈旭之神识收敛,本想回到识海。正在这一瞬间,少年郎心头一动,用神识仔细的又梳理了一遍那禁制。这些日子,沈旭之这样的行为也做过,只是没有这一次这么认真罢了。
禁制里九曲十八弯,每一处沈旭之都再熟稔不过。少年郎有些犹豫,一寸寸梳理过来,还是没什么发现。难道你要这个?沈旭之猛然发狠,运转体内经脉中的木系元气,识海池塘里面精纯的木系元气留了一丝在禁制中。
猛然间,沈旭之神识前忽然一亮!像是一轮明日从地平线下跳了出来,又像是从黑暗中走入一处灯火辉煌的宫殿,少年郎眼睛被晃得一黑,神识感触禁制里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了这么一丝木系元气做引子,禁制吐出了其他系的元气,仿佛那些只是杂质,根本难以入口。
应该是这样了。该死的老狐狸,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不跟我说一声。沈旭之心里骂着,根本没去想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居然从来没想试一试。阵法,居然要用自己本命的元气点燃,这事儿超出了沈旭之认知的范围,这一次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羊皮袍子抽着鼻子从沈旭之身后闪身出来,凑到禁制那,使劲的闻了闻,一股熟悉无比的味道。禁制虽然光芒大盛,但却对羊皮袍子友好热情,只是泛起阵阵光芒,像是沈旭之用手抚摸着小白狐狸一般。
沈旭之殊不知用本命元气点燃阵法,需要自己对阵法熟稔到一个让人发指的程度才能做到。要是最开始老狐狸就说了,自己也未必能做成。
“这笨的!要是老子教他丹道,能把老子气死。”昊叔一边抽着眼袋,一边笑嘻嘻的和九尾天澜白狐说道。
“这是一个门槛,过了这关,旭之前面一路平坦,再无窒碍。旭之这份天赋还是不错。”九尾天澜白狐也和沈旭之一样,懒得和昊叔争论,只是淡淡的评价着。
“嘿嘿。”沈旭之高兴地只知道傻笑。
羊皮袍子在沈旭之身边用前爪轻轻点了点那禁制,像是碰触到一道水帘,如同当日幻境里依依水帘一般,一层涟漪荡起,洞穴里面充满了生机。
“这臭小子,弄出一个禁制,居然还是木系的,你说,要他有什么用!”昊叔看到那道水帘,笑道。
“不错,不错。”九尾天澜白狐满意的颔首,“就是这东西。旭之果然弄出来了。”
“这有什么难的!”昊叔对阵法不懂,却依旧在嘴硬,不懂装懂着。
九尾天澜白狐挥了挥衣袖,似乎要把昊叔喷洒过来的口水抹去。“这里面说法多了。你没注意到吧,就像是同样一张丹方,别人炼制是一个品阶,你出手炼制,又是一个等阶。完全不同,完全不同。是不是大师的手段,就看这些了。”
“这臭小子能和我比?”昊叔一瞪眼睛,不过看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别人在夸奖自家的孩子,大人客气的说,哪有那么好。
“这还是旭之体内传承的木系元力的关系,确实是很不错。”九尾天澜白狐顿了顿,忍不住又夸了一句:“真是很不错。”
“我就没看出哪里不错来。”
“你除了跟你家主神单挑,你还干过什么。”九尾天澜白狐虽然比那团火年轻了无数年,但经历却丝毫不少。“越是人多,这种木系的阵法便越是厉害。更何况你知不知道木系毒法最后的草木皆兵?”
“当然知道。那石碑就一直矗在那,我又不是不认字。”昊叔有些不满。
九尾天澜白狐笑道,“你想想,木系元气对这些草木植物催生之力有多大,再想想本来能召唤出一百草木,忽然升了一阶,那又是什么概念?当然,和你这种火系的老家伙当对手不算。”
昊叔听九尾天澜白狐这么一说,忽然想起,连连点头称是。确实是这样,草木皆兵本身就已经很强了,要是不强的话,也不能出现在木毒系最后一层。而如今又有加强的禁制,看这情形,这道禁制只是最为初级的……
昊叔啪嗒啪嗒嘴,使劲儿撮了一口烟,任由辛辣的烟草在自己肺子里回荡着。
“让他继续走吧,这孩子不错。”老白狐狸满眼期待,看着沈旭之迫不及待的走向下一个禁制。
最初的禁制之间相隔甚远。难度却差不多,沈旭之在第一处禁制里消耗的时间太长了,对于九尾天澜白狐给自己那枚玉简里关于阵法的东西消化了大半,互相印证,没用一个时辰,第二枚禁制就被少年郎完全弄懂,写出,刻在墙壁上。
一路走,一路留下淡淡绿色,生机盎然。
少年郎破的兴致盎然,就像是上一世在课堂上做题,做到废寝忘食的时候虽然少,但绝不是没有。这次,仿佛昔日重来。
一路走,一路行,用了三天的时间,沈旭之便来到之前看到的那处繁复的禁制处。
这里是神殿那个长老也没破解的地儿,少年郎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悸动,似乎内心里想要证明一些什么。
少年郎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而安静的把黑熊皮铺在地上,每一步做的如此仔细,每一步做的如此认真。仿佛怕是惊动身边的什么东西,缓慢而认真,调整着自己内心里跳越不安的悸动。哪有少年不轻狂?哪有少年无争强好胜之心?
沈旭之沉心静气,等心中那股躁动平息了之后,开始精心研究。
海边丹士们散去将近月余,只有天枢院一座营寨在红土地上伫立着。红色的泥土陪着天枢院黑色营寨,仿佛那土地百战之后被血水浸湿了一般,海风中都似乎有一股铁血的味道。
赵连成每日都在营寨里,反复回味沈旭之这几天炼的丹药,一丝一节,每个过程,每个细节都没有错过。六处做的东西就是好!赵连成又塞进去一块六品晶石,沈旭之当日的影响开始流转。可惜了,赵连成不是专业,当日也只是为了好玩才问六处要了一个这东西。全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一日自己要用它来研习丹道。有些模糊,照上官律做的影像差了无数。
虽然如此,也好过记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就是这个道理。赵连成每日苦研不辍,就等沈旭之从那座小山上下来,无数的问题要请教。
开始一段时间,赵连成还在担心沈旭之会不会去动那里面的禁制,后来听黑衣军士回报,沈旭之只是坐在洞穴最前面的入口研究禁制,并无异动,赵连成才开始放心。不过又过了半个月,洞口禁制开始活转过来一般,散发出淡淡的绿色,天枢院黑衣军士已经无法探查里面沈旭之到底在做什么。似乎只有那只小白狐狸和谢稚彤能自由出入。
虽然不知道沈旭之在搞什么鬼,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焦虑,但沈旭之在赵连成心中已成天人,在赵连成看来,能用龙吐珠炼丹,能用气吞万里如虎炼丹的,这还是人吗?这是神仙吧! 不管小师弟在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不去打扰,也不让别人打扰就好。
沉浸在炼丹之道里的赵连成乐不思蜀,只求能有一段安静的日子,甚至赵连成隐隐感觉到自己丹道即将进阶!
可惜天不随人愿。刘大先生派来的阵师虽然每日像是在游山玩水一般慢慢悠悠的过来,但毕竟没有一日停歇,个把月的时间,也足够到了。
刘大先生派来的阵师?还能有谁!除了六处那两个老供奉之外,还能有谁!赵连成一想到六处里面那两个老而不死是为贼的东西,就感到脑瓜仁一阵生疼。这两个人是一对夫妻,照身份和江湖地位来讲就算是赵连成的师傅从坟地里爬出来,也得叫一声师叔。偏偏脾气古怪异常,比自己还要操蛋。也不知道刘大先生到底用什么手段把这两个人挖了过来。
这么多年,也没见这两人在天枢院做什么,这时候要是再不派来,赵连成都会觉得刘大先生的脑子里进水了。
果然,一日下午,二百天枢院黑衣军士护送着一辆马车来了。不看别的,光看那辆马车,分明就是刘大先生自己的马车。果然是那两个老家伙来了,赵连成心中骂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营寨里轮休的天枢院黑衣军士迎了出去。
=============================
又是新的一天,依旧精神饱满的要推荐票。恩~~~要是有月票,给一张吧,不知道这个月能不能到三十张月票。再有,可能的话,来个首订就好,虽然封推比较遥远,还是要努力。别人是战斗,凯旋。我是战斗,惨死疆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我也希望回去啊,家里的老父老母,小白狗都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