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哦!沈旭之想也不想,取出柴刀,也顾不上再隐匿身形,回手替谷路行挡住这一击。
谷路行召唤了三面冰盾,两面已经被砍碎,沈旭之柴刀来的刚刚好,正是谷路行最难受的时候。碎裂的冰盾变成无数的细碎冰块,上面黑色的火焰还在无休止的燃烧着。
沈旭之见状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没时间细揪,转动手腕,柴刀顺着对面的刀身滑下,引动那面的刀势斜向空中而去。
“嗯?”那面的人见沈旭之刀法精妙,一接触便连消带打,直接反攻,根本不给自己机会,嗯了一声。而那只白色的荒兽更是讨厌,每每攻击自己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就算是想要进攻,也极为不顺畅。
那边偷袭的人双臂叫力,把沈旭之柴刀压下一分,只是这时沈旭之柴刀距离刀攥已经不足半尺,寒冷的杀气让这人汗毛倒竖,用尽全力,一刀劈下,险险挡住沈旭之的功势,借着回力远远的越开,稍一回息,便又猱身而上。身子避开羊皮袍子的撕咬,用极不舒服的姿势攻击着。
“嘿。”沈旭之一招之间已经试探出对手的深浅,心中有数,只是仔细观察周围是否还有伏击者存在。随手回应着那人的攻击,打的极为随意。
手中柴刀带着淡淡的血色,在空中划起美丽的痕迹,丝丝缕缕缠绕在那人身边,一层层叠加上去,把那人缠在其间,身形也渐渐慢了下去。
伏击者见势不好,自己的动作明显减缓下去,想要逃走又发现不管怎样那把镌刻着一只凤凰图案的柴刀总是不理自己身子左右三寸,每次都是险险避开。而自己的攻击仿佛落在空处,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开始还是攻防各半,越往后,那把柴刀逼得自己需要更多的精力防守,到了最后,只能全力防守,每次进攻。都让之后的自己受到更大的威胁。
这仗没法打。伏击者虽然身处局中,也渐渐看出来对手只是想生擒自己而已。要不早已经身首两处,命丧黄泉。
心里泛起一股绝望,伸手到怀里,掏出一截树枝,运起法术刚要传讯,那把妖异的柴刀如跗骨之蛆一般追了过来。
沈旭之见伏击者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心中一凛。这家伙要么是护身法宝,要么是传讯的工具。要是威力大一些的护身法宝还好说,那人比刀的话要照自己差很多,沈旭之根本没放在心上。但要是吹哨子叫人,可就有些棘手了。
沈旭之示意羊皮袍子一阵急攻,自己也是连攻了几刀,逼得伏击者根本没有一点机会使用那东西。
“嘿!”沈旭之一招得势,后招便如长江之水一般滔滔不绝。一丝喘息之机也不留给对手。
又战了几招,伏击者见势不好,自己根本没有一点机会手段来应付对手的攻击。--记住哦!心里一横,弃刀后用后背硬硬吃了沈旭之一刀,借着柴刀的力量飞了出去。用最后一点魂力引燃手中粗糙的树枝,一道黑色火焰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甚是耀眼。
沈旭之心中暗骂,失算了!抢身上前,见那个伏击者已然自尽。大概一米五六的模样,脸型尖瘦像是一只大马猴。身着土灰色的衣物。上面不知什么材料绣着一朵黑色的火焰,栩栩如生。
沈旭之简单搜了一下这人的行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物。急匆匆的带着谷路行后撤躲避追杀。
沈旭之看着面色发青的伏击者的脸,有些郁闷。此地不可久留。但这人很奇怪。对诅咒没有抗性,偏偏魂力疼痛作用的却不明显。只有最后身体似乎感受到了肋间神经痛,身形有些紊乱。
沈旭之真想把这人解剖了看看究竟,但时间还是不允许。要说把尸体装进纳戒……荒兽的可以,在少年郎眼中那就是一堆肉,但把一个死人装进去,沈旭之还没有那么大的心里承受能力,毕竟还没逼到那步。
潜伏,离去。少年郎最后还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尸体一眼,有些不舍。身后裟隶兽轰鸣的蹄声已经可以隐约听到,骑兵已经追了过来,再不走怕是有一场大仗要打。
走,能走到哪去?沈旭之想了想,伸手拍了拍谷路行的肩膀。谷路行回头有些奇怪的看了沈旭之一眼,见沈旭之示意自己往树人的方向走,心里奇怪。但转念一想,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就算是逃回去,也不过是多了几个帮手。便压低身子,随着及膝深的荒草起伏而跑动,尽量避免自己被敌人发现的几率。这是谷路行和沈旭之学的,对此沈旭之也表示很赞赏。谷路行灵气十足,学什么都很快,就连这些求生的小手段也学了个十足十。
绕了一个小圈,像是两只老鼠一般跑动着。最后还是被骑着裟隶兽的骑士发现,沈旭之倒是不怕,大草原上,说不被发现那是扯淡。已经拖延了足够的时间,少年郎很知足。
再说,骑士不过十二骑,沈旭之似乎还不认为这些人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对于自己的强劲,沈旭之已经从谷路行身上找到了答案。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少年郎自幼的经历,对人类还是有一些惕防。树人,有脑子吗?似乎淳朴憨厚许多。所以沈旭之决定拉到一个范围,把这十二骑当做投名状,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什么。
性格决定命运,在沈旭之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三百米……二百米……沈旭之心中暗暗数着。停下脚步,肩上的羊皮袍子跳到荒草中,就连沈旭之都不知道小家伙去哪了。
手背在身后,手指慢慢曲着。五……四……三……谷路行明白沈旭之的意思,手指不断打出符咒,手腕上的妖石手链发出淡淡的光华。
最后一根手指落下,沈旭之从背后抽出柴刀,像一只猎豹般冲了上去。谷路行的法术落在十二骑裟隶兽骑兵身前五米处,时间和时机把握的刚刚好。一块方圆十米的冰面骤然出现在裟隶兽骑兵身前,那样的突兀。
裟隶兽骑兵快速的追逐着。打算用强大的冲击力把前面不停逃窜的老鼠碾死。
冰面出现,裟隶兽宽厚的肉掌踩在冰面上,毫不着力。一滑之后想要定住身子,却毫无作用,任凭裟隶兽如何努力,三步之后还是摔倒在冰面上,滑出老远。
随着最后一个裟隶兽骑兵踏上冰面。滑到。冰面忽然透出隐隐光芒,竖起无数的小光柱。打在裟隶兽骑兵的身上,挂上无数的冰凌。脚下的冰面来的突兀,去的简单,转瞬便消失不见。只是原本此处的荒草都枯萎死掉,留在地面上一个十米左右的圆圈,十二个全身挂满冰凌的裟隶兽骑兵在踉跄挣扎着。
几十米的距离,沈旭之转瞬既至。身上的荒兽大氅不知什么时候敞开怀。随着少年郎前冲带起的风力落在沈旭之身后。像是沈旭之脱去一层皮一般……
柴刀挥出,星辰砂里带着的诅咒也随之而至。本来骑兵变成步兵,速度已经让这些轻骑兵极为不适应,全身挂满冰凌子,裟隶兽骑兵更是缓慢到自己都极为难受。
沈旭之的诅咒打在最前的骑兵身上,木偶一般挥舞起手中的长枪,对沈旭之没有半点威胁。沈旭之从骑兵身边跃过,带起一颗斗大的头颅和一腔热血。
还是有专职的法师好用,沈旭之想到。冰系法师的控场能力太强大了!要是沈旭之自己单独面对十二个裟隶兽骑兵,虽然能赢。但也得辛苦一番,还要提防着逃走。然而此刻有谷路行在身后控场,完全不一样了。
冰系的法术对裟隶兽骑兵伤害很弱,而且谷路行也不求伤害,只是专心致志的控场。冰面,冰枪,迟缓,冰牢……花样翻新的控制技能用出来。手段纯熟的让人发指。沈旭之切瓜砍菜一般在几个呼吸之间把所有裟隶兽骑兵都砍死,没有一点难度。
隐身的羊皮袍子才接触到战场,战斗便已经结束。小白狐狸站在空地上。显出身形,极为愤怒!似乎因为自己没有参加战斗。冲着沈旭之吼吼的叫了起来。
沈旭之笑着踢了羊皮袍子一脚,用脚尖把小白狐狸带到肩膀上,逐一的砍掉裟隶兽骑兵的头颅,随手用长矛串成一串,带过两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裟隶兽,和谷路行一人一匹,大摇大摆的奔向树人那面。
羊皮袍子站在裟隶兽的头顶,沈旭之胯下的裟隶兽似乎对羊皮袍子极为畏惧,哆哆嗦嗦的跑一步抖两下,让少年郎很是不爽。前面谷路行都跑出去很远了,自己骑的这只裟隶兽像是得了半身不遂一般晃荡着。
这一战是沈旭之所有战斗里最舒畅的一战。冰系法师强大的控场能力,加上自己的诅咒,让裟隶兽骑兵还没展现出实力,就因为速度被削弱到了极致而饮恨。沈旭之看着前面谷路行的背影,嘿嘿直笑,终于知道刘大先生为什么让这小子也跟着过来了。
的确是个好帮手。石滩身后的冰夜叉可惜没有这么乖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谷路行这样使出层出不穷的控制法术。
对峙的双方都被这一场电光火石一般的战斗震撼住了,树人那面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声。两个高大笨拙的树人见沈旭之两人骑着裟隶兽过来,便迎接出来。
血色天空,火光冲天,一地断裂的长矛,两只裟隶兽,一杆穿满死不瞑目的头颅的长矛。
画面彪悍带着血腥,但也让人心驰神往。
“哪位朋友来帮助我们榕树族?”瓮声瓮气,震得沈旭之胯下的裟隶兽从半身不遂直接偏瘫了。少年郎无奈,带着羊皮袍子跳下裟隶兽,一步步的接近树人,说道:“我们是远方善良的旅人,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沈旭之说道善良的时候,晃了晃手里穿满头颅的长矛,彪悍的诠释了少年郎心中对善良的定义。
两个榕树人微微弯下腰,做了一个恭敬的姿势。沈旭之离得还远,甚至都能听见榕树人弯腰的时候树干里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是腰间盘凸出,这是病,得治。沈旭之脑海里唯一的印象。可怜的榕树人。
沈旭之和谷路行走到榕树人身边,顺手把穿满头颅的长矛扔到榕树人手中。和榕树人比了一下身材,沈旭之发现自己才长到榕树人腰部……真是巨大啊!
羊皮袍子欢快的跑着,在榕树人身上跑来跑去。开始沈旭之还怕榕树人不高兴,后来发现羊皮袍子在榕树人身上跑的时候,榕树人那张布满皱褶的老脸上笑开了一朵朵菊花。
脸上、菊花……少年郎又一次无可奈何的走神了。
“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热爱和平的榕树人居然要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家园!”沈旭之自然不知道榕树人是否喜爱和平,但常理上讲见面的时候需要客气几句。
凤凰族的天才真是厉害啊!沈旭之看着谷路行听不懂自己和榕树人之间的对话,傻乎乎的站着,心里感慨道。
听沈旭之这么一说,榕树人脸上表现出一种愤恨的表情,因为过于剧烈,榕树人脸上开始掉下一束束的树皮。沈旭之很无语。
“远方的旅人,我们是热爱和平的树人,但面前这些强盗要掳走我们的魂魄,制作一件邪恶的法器。甚至为此不惜点燃充满生机的树林,毁灭更多的生灵!”
哦?沈旭之心思一动,居然是要做魂器,这么大的手笔,得做出什么样的家伙来啊!
两个榕树人在前面带路,引着沈旭之去见榕树族的族长。羊皮袍子蹲在一个榕树人的头顶,玩的开心得很。
对面和榕树人对峙的人间沈旭之和谷路行料理掉十二个裟隶兽骑兵像切瓜砍菜一般顺畅,知道是强敌,也带了些退意,缓缓收拢人马,向后撤去。(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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