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请小友出手,以此术封禁这数十魂源,老朽代我天机一脉,愿欠小友一份人情,日后小友但有所求,我天机一脉,必倾全脉之力,为小友出手一次。”
周浩心中一惊,以天机做名,窥测天之大道,虽说这话有点狂,但也无可厚非,修道之人,行的便是探寻之道,虽说两种修行略有差异,但却并非敌人。
不得不说,周浩这一次是想的简单了,而其更好奇的,是对方拿这这些可以作为神魂资粮的魂源做什么,如何做,但此时显然不是询问时机,只能按下心思。
“前辈客气了,晚辈尽力而为。”接过那一团束缚在一起的魂源,周浩并不耽搁,丹田世界尚存不少无用土块,其中生机磅礴却又不含任何残余意志,再被周浩以雷霆之力洗练固锁,随后将魂源封存稳妥,一一交于麻衣老者,被其珍重至极的用玉盒分别封存完好,这才算是结束惊心动魄的一夜。
修士一身天地灵气,洗练身躯,易经伐髓,可以做到无尘无垢,也可辟谷节食,以天地灵气雨露风霜补充生机,但凡人却要食五谷,饮泉水,方可延续生命。
几天的奔波劳累,七个稚童,不如今只余六个,早已筋疲力竭,无以为继,若非麻衣老者出现,恐怕早已顶着饥饿沉沉昏睡,以弥补一身疲倦,又经历了同伴猝死,各种诡异恐怖,而今早已萎靡不振。
周浩并未多说,任凭麻衣老者去安顿几个稚童休养生息,进食饮水,倒是失去人魂,算是丧命的童子让周浩颇为好奇,在一边仔细研究起来。
麻衣老者金丹修为,每隔十年,就会从宗族挑选何时血脉后辈,前来此地修行,对于照料安顿几个稚童,早已驾轻就熟,云澜再次荡起赤霞之时,老者已经忙完一切,重新返回崖边。
“小友,这童子已经时日无多,小友无须费心。”
“前辈,这童子莫非伤了魂魄?”心中早有猜测,周浩也不客套,直接询问试图求得答案,毕竟人之三魂,乃灵智之神,统领七魄以为人神,这童子看似沉睡,但却少了人魂,缺了灵智,只怕就此再无醒转之机。
麻衣老者眼中异色一闪,虽说之前周浩已经让他足够惊讶,但却仍然只是认为,周浩封禁之术神妙,却是没想到这个。
“小友说的不错,此子人魂损伤,如今三魂缺一,已如行尸走肉,此生再无醒转之机。唉!时也命也,这便是他的命呀!”
周浩心中暗叹,要说灭魂杀魄,对付厉鬼怨魂残念这些东西,他自然可以,只是这生魂缺失,却不知如何解救。事实上别说是他,就是大能之辈,对此境况也徒唤奈何。
麻衣老者也并未不尽人情,挥手一道冰封符箓,瞬间将童子封印,随即移至一旁,这才招呼周浩。
“小友,老朽在此地盘桓数百载,身无长物,实在拿不出灵物偿付道友,不妨坐下,让老朽替小友测一番命数,也算补偿封禁魂源之恩。”
周浩只得答应,虽说自己那些土疙瘩也无甚作用,但却不能表现的太过随便,否则还不知对方生出什么心思,再者也好和对方讨教一番猎魂之法,特别是其所说天机为何?
夏国当今之主,姓庞名卢杉,在位三十余载,虽然算不上明君,但也算得上中正,加之背后有庞氏宗族宿老宗法,也算做的不错,再者近年风调雨顺,又有几位修行界的老祖宗照顾,没有修士敢于挑事,夏国也算天下升平,百姓安康。
然而数十日前,狄狨传来国书,要求缴纳数倍于先前的资源矿物,便让阖国上下寝食难安,好容易做出杀鸡取卵之举,算是暂时应付了灭国之祸,却不料风波再生。
狄狨乃是上邦大国,地处平原山川交汇之地,民风彪悍不说,更是物产丰厚,更为主要的是,狄狨国乃是皇朝,背后家族势力庞大,乃是天衍宗外门豪门世家之一的完颜世家。
族中有元婴老祖坐镇,虽说只是一阶元婴初期修士,但单凭此点,便足以轻松抹灭夏国,历来夏国为求存身,乃以臣属国自居,岁岁纳贡,年年朝岁,加之地处偏僻,无甚资源才始终独立治国,若要让完颜世家知晓,这大山之中,隐藏一脉相承的天机世家,恐怕早就出动修士,强行抢夺。
然而此番完颜世家完颜涛亲至,要夏国奉上灵石灵药,处子五十人,童子五十人,其他倒也好说,哪怕尽起王室密库,也勉强能够应付,处子童男倒也简单,可完颜涛却要这百名处子童子,处子需阴年阴月阴日生,童子需阳年阳月阳日生,年岁相差不得超过三载。
这可愁坏了满朝文武,苦了夏王夏卢杉,而且对方只给了时日十日时限,还有三日,就要到了最后时间,然而举国动员,七日过去,动用了六百里加急,在三四百里范围内,也只凑了不足三十对处子童男。
这些已经几乎占据了夏国八成以上地域,剩余那点地方,人口稀疏,几乎没有可能凑出剩余数目,只是短短七日,夏王原本黑色的长须已经斑驳灰白,头上更是挂满了霜灰。
此时此刻,王庭之中,君臣左右,宗族宿老,凡是主事之人,尽皆齐聚一堂,愁眉不展相视无言,仿佛一座山峰重压头顶,全都哭丧着脸,默默等待着祸事降临。
“报,三王子燕儿回朝。”
什么,一句卫士喝唱,让大殿之上瞬间掀起一片汹涌。
“三王子燕儿不是入山修行了吗?怎么会回来呢!”夏王 震惊,这燕儿虽说乃是庶出,但因为数日前测出木火双灵根,资质优异,被准许带领其余六人,入祖地龙雀山拜师修行,也算是躲避祸事。
“难不成,三王子他们……”在场知道祖地传承的不在少数,虽说大多朝臣不是宗族血脉,但千百年的繁衍统治,庞氏血脉已经渗透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