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瘦小,看似单薄的筑基修士,眼神中满是兴奋和好奇,开口询问为首一人,被问之人,身材健硕,完全和其他几人不同,不说女子本身窈窕身材,他好像他是其中最特别的因一个,八尺有余,膀阔腰圆,充满了彪悍气息,比之旁边几人,至少高出一个头去。
十年时间,一众十岁孩童,如今不单修为有成,更是出落的男俊女靓,哪怕是那一身的寒酸麻衣,也遮掩不了几人身上的锐气和深邃,好像这天地大道,尽数掌握其掌一般,纤尘不染。
但毕竟才双十年华,少年心性,自幼困守大山,除了修炼就是修炼,被麻衣老者严择细授,修为不单没有丝毫拉下,更是远超许多同龄之人,而这一切所付出的,便是无尽的枯燥。
乍得自由,几个人展翅高飞,自然恨不得把这十年的青春都尽数找补回来,因而下山之后,根本不曾回返宗庙王城祭祖,现在的他们,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修士,世俗对他们的约束,恐怕也只有父母双亲,或者加上为数不多的兄妹。
耗费了七日时间,才重新在旧城王府相聚,见到当年王上,这才得知,如今的夏王朝已经不复存在,而是被家族前辈,发扬光大成就帝国霸业,在山外开辟了新都巨城。
庞仲恺不单修为最深,经过十年时间的相互磨合,原本夏王嫡亲世子的影响,早已消散一空,如今已经是其他几人当之无愧的大师兄,至少在如今,都很是恭敬有礼。
特别是自幼便受其照顾的小云,更是情根深种,只不过年龄愈大,倒显得越发羞涩,不敢表白内心,也怪不得小云,实在是庞仲恺这家伙,痴迷修炼武道,法术,反倒是天机一脉最差,但因为当年周浩原因,元魂之伴最为精纯,享受这一先天红利,倒是比其他几人还要厉害,因此时常惹得几人嫉妒不已。
不过庞仲恺为人憨厚,修为好
却毫不骄傲,还乐于助人,几个家伙时常因为不能完成老者布置的课业,时常挨罚,还是庞仲恺一次次帮忙,放下自家打磨修为的时间,给他们做例证,帮助修炼参悟,因而时间一久,几个人越发感激涕零,再者说,原本他们就是一族血脉,也没有什么仇怨,只不过出身使然,才有了一点隔阂,时间永远是最好的药剂,即能治愈伤痕,也能抹平仇恨,更能增进感情。
十年时间,几个人同吃同住,虽说算不上亲如手足,但也算得上亲密无间,师兄弟之间感情也极为深厚,特别是天机一脉的传承,更是明晰大道,阔测天道,行事作风以谦和助益为主,少了戾气忘念,讲究的是和天善人,因而几人从心性来说,天然的少了许多戾气,行事稳稳的无害之人。
庞仲恺站在山脚下,眺望远方阡陌梳离,隐隐的繁华盛景,却没开口同意,而是抚手摸出一枚古拙铜简,其中插着九支古旧的签子,也不知何物所铸。
“呀!师兄你是要起占吗?可……”
始终一言不发,恬静淡然的小云轻声开口,如一道灵泉,吣人心扉。不过眼见庞仲恺神色肃穆,却是立刻止了声息,生怕惊扰到对方。
占卜之术,乃是一种天机一脉的基本术法,身为已经出师的天机士,六人各有一件传承下来的古器,这些古器,等阶未必多高,也不是战斗所用,但这些东西,都是前辈天机士,流传下来的至宝。
最好的天机卜物,自然是需要天机士自己琢磨打造的,但是打造卜器,同样需要机缘,需要时间,初出师门的天机士,一般都是掌握一件先辈遗传的卜器,暂时使用,也为日后自家打造探索手法知识。
而天机士卜事,最忌三乱影响,其一便是天地大道动荡,比如风云雷电,骤雨寒霜,其二便是人心浮荡,这不单是指天机士本身不能静心,更有身边不能有人扰乱心绪,其三便是强者自掩,修士本就逆天夺灵,乃是天地大盗,修行到一定地步,祸福吉凶自
有感知,所以往往可趋吉避害,而厉害之人,更能预知有人算计自己,从而针对卜测,施展手段干预掩饰自身,轻则卜测者无功而返,重则被反噬重伤。
罄沧罄沧……简在桶中不断起伏摇摆,发出阵阵似吟似鸣的声响,仿佛琴弦拨动,小云在内几人立刻分布四周,自觉的为大师兄庞仲恺护法守御。尽管心中很是奇怪,大师兄因何突然起卜,却自觉的因为信任,而没有任何不满。
片刻之后,一道暗黑陡然一闪,随即桶中简音失了一股,原本和顺的音调陡然一散,随即戛然而止,庞仲恺手中,母指无名指间,一枚简身缠绕黑丝。
几个人眼见卜测完结,这才不自觉的轻舒一口气,不过依然不曾擅自放松,靠近,卜测卜测,这个过程实则两步,方才所做只是第一步卜,测才是最耗费心神的。
德益于周浩当年雷霆纯阳双气洗练,庞仲恺所得伴魂精纯且强大,根基更是雄浑的很,十年修行参悟,地魂已经开启少半,人魂也已开启一丝,天魂则已经闪现灵机,只待时机一到,便可三魂齐备,成为真正的天机士。
指尖灵蕴闪动,那一湾小小指尖,如同一方璀璨星空,一道道金色不断冲杀,每一次灵蕴闪过,都会映照出一枚只有天机一脉可以看懂的文字。
周浩站在所谓的镇龙台下,却没立刻上台,而是开口询问道:“蔺前辈,晚辈初至,尚不清楚,这镇龙台上的规矩,所以前辈恕罪,暂时还不能妄为。”
蔺涛眼中神色喜悦,因为四周无数修士纷纷汇聚,手下三十多个筑基修士,三人一伙,已经把控了整个镇龙台外围,因为回归的修士太多,蔺涛更是发出信符,又召来一队巡查,找了一处眼界极好的地方,静等邀战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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