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紫辰几个早早从隔壁回来了。开门声虽然不大,但是傅紫萱还是醒了。
这一开一合就嘎吱响的院门,早晚得给换一个又厚又重又没有声响的。这房间也得建得离院门远远的,得建个大大的院子。傅紫萱如是这般想着,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昨晚在空间里打坐了好长时间,现在还没睡够。傅紫萱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眼睛还眯瞪着,蜷着不动。
隔壁几个丫头听见声响,问道:“小姐醒了吗?”“恩”。傅紫萱迷迷瞪瞪应了声。
不一会功夫,房门就打开了。几个丫头陆续进得房来,收拾床铺的收拾床铺,打水的打水,拿衣裳鞋袜的也忙着开箱笼。
傅紫萱迷迷糊糊地任她们打理自己。不一会就见小紫辰探头进来:“姐,今天去敬县吗?”生怕傅紫萱昨天是哄他玩的。
“恩,是啊,怎幺小五不去吗?”傅紫萱在紫辰进来时就精神了,还有兴致逗弄上了。
“去,小五要去的!”忙忙过来拉紫萱的衣袖,生怕傅紫萱偷偷走了不带他。
傅紫萱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孩子一脸地期盼,生恐紫萱走时忘了他的模样。
傅紫萱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好,一会姐姐就带你去,你先去跟清风云霁去喂旺财旺福,今天旺财旺福就留在家看门。然后再喂喂马,跟他们说今天要用两架车。”
“恩!”紫辰大声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紫嫣也进来了,紫萱把她按在椅子上给她梳头发。梳好后,又找了两朵好看的头花给她戴上,又给她理了理披风带子,问道:“爹娘起了吗?”
“起了。爹已经喝过药了,娘在厨房做早饭。”
“好,那我们吃了早饭就去。”说着,姐妹二人就出得房来。
傅紫萱先去看了傅天河,发现紫阳紫越也都在傅天河屋里。傅紫萱向傅天河问了安,给他把了脉,又问了问傅天河的身体情况。然后叮嘱兄弟二人好好陪着自家父亲,才带着紫嫣往厨房而去。
厨房里,享不得闲的陈氏正在忙碌着,几个丫头也在一旁帮忙。陈氏看见傅紫萱进来了,忙道:“怎么这么早起了?不多睡会?早饭得了娘会使人去叫你。”
傅紫萱忙道自己睡醒了,就走过去帮忙。陈氏却把紫萱支开,不让她忙,让她在一边坐着就好。傅紫萱无奈只好带着紫嫣在一旁坐着,一边跟陈氏说话。
一家人用过早饭,打点好,刚要登车。就见二堂嫂李氏和三堂嫂陈氏相携走了进来,陈氏手里还拎着一个篮子。
陈氏见了傅紫萱倒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李氏说道:“你三嫂听说你们要去敬县,说要顺便去看看你三哥,我呢也想搭顺风车去敬县买些家里用的东西,刚好紫萱你现在有马车,也方便不是。”
傅紫萱忙说是,陈氏也走过来跟她们说话。这时院门又开了,见是三伯母带着两位堂妹走进来。
看来也是要搭顺风车的了。还好自己有两架车,不然一架车还真坐不下。三伯母拉着两个女儿走了进来,陈氏忙问:“嫂子是不是要一起去敬县?”
三伯母文氏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听说你们要去敬县,就想带紫兰去买一些针头线脑,再去绣庄扯些布料绣样回来给紫兰做些嫁衣荷包什么的。”
“昨天紫萱给了好大一块红色的绸布,料子比一般的布料要好太多了,倒是省了买。只稍买一些做枕套,被套的就行了,之前已经在镇上买了一些。现在只要再添一些就行了。”
说完看了看李氏和小陈氏,又说道:“只是……不知能不能坐得下,要是坐不下……”
陈氏忙道:“坐得下,坐得下,两架车呢。”又忽然想起还有四个丫头,忙忙又在心里计算着人数,又往傅紫萱这边望了过来。
傅紫萱看了这情景,想着虽然车厢很大,但是自家已是七个人,加上四个丫头就是十一个了。
再加上她们五个……还好,车厢当初做得够大,不然还真是坐不下,不过这些人,也是要挤一挤的了。
看到这些人都期盼地望着她,只好在旁边开口道:“到时就挤一挤好了,好在都不是那胖人”。大家听了都松了口气,也都笑了笑。
傅紫萱又对着紫阳紫越说道:“一会,紫阳跟着清风一架车,紫越跟着云霁一架车。你们俩就坐在副驾驶座上,能学会驾车,以后兴许也能用得着,技多也不压身。”
傅紫阳二人忙应了声。之前他们连去镇上都没去过,也只坐过牛车,现在能有机会去敬县,还是坐着马车去的,二人可是从昨晚开始就兴奋了。一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早早早就醒了。
现在又有机会坐在前面学驾车,早就应了,忙忙各自走到清风云霁身边。
这一番折腾下来,一行人才相携出了院门,清风云霁早就驾了车候在门口。
傅紫萱扶了傅天河和陈氏坐了自己的大车厢,紫辰紫嫣,寒冰寒霜也跟自己在一驾车。又让夏雨夏雪跟三伯母几个坐了另一辆车。
一行人分坐妥当,这才起程往敬县而去。
一路上,紫辰和紫嫣好奇又兴奋地一路透过车厢四边的玻璃窗贪看路边的景象。而陈氏和傅天河则对马车上的玻璃窗不住打量。
傅天河是知道有这种透明的窗子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自己一路去寻萱儿的时候,在一些大户人家那里也看到过这种透明的叫玻璃的窗子。只是听说得之不易,价钱也非常贵。
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也才买得上一两块,不是他们买不起,只是听说量非常少。
现在看到自家女儿的车上竟然有好几块,傅天河不免惊了惊。和陈氏近距离地对着这些透明的窗子瞧了又瞧,看了又看,还用手在上面敲了又敲。
陈氏也是很惊奇,她还从来没看过这种透明的窗子呢,从里面看外面看得清清楚楚。风大些也吹不进来,而且吹不破,比纸糊的好太多了。
就问傅紫萱:“萱儿,这种窗子贵不贵,如果不贵的话,等以后咱家起新房了,也买这样的窗子。这样冬季里阳光也能透进屋里来,一定又亮堂又暖和。”
傅紫萱还没开口,傅天河在一旁就说道:“你以为这样的窗子很容易得啊?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谁家都用得上了?你现在看看也没几家大户人家用上的。它不仅价钱贵,它还因为量少不容易买到呢。”
紫辰和紫嫣听到父母亲说话也扭头看过来。
傅紫萱就笑着说道:“娘,这种玻璃窗其实材料很容易得,只是现在的工艺还不能让它大量生产,所以它才价钱又贵又不容易买到。女儿因为认识些人,所以买了一些。这样小小的一块就要五十两银子呢,而且还得有门路才行。”
陈氏嘴巴不由张大得能吞下鸡蛋。一脸心疼:“这要五十两银子一块呢?咱家一年嚼用也用不了几两银子。那咱家以后起新屋还是用纸糊的好了。这东西好是好,可是太贵了,还不容易得”。
说完,又一脸惊奇地往玻璃窗上摸了摸。紫辰紫嫣两人也是对着窗子看了又看,似是想在上面寻出一朵花来。
“没事的娘,女儿也喜欢这种玻璃窗,又不用怕风吹坏了,还要费事再糊,屋里也不够亮堂。以后咱家起新屋了,我们都用这种玻璃窗,女儿早些跟人订下就成。”
陈氏本欲要劝,低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转身拉着傅天河又跟傅紫萱聊起来。两个丫头也跟着有问有答,一车子的人有说有笑,竟是不觉间就到了敬县。
一行人先是找了车马店寄了马车,付了钱让人精心侍候着两匹马,这才开始逛起敬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