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带着孩子孤独此生?
只有康纯杰那种佯装坚强的小受才会这么办的好么!
“不过,如果我是阿义,而你处在康纯杰那个境地,”罗子庚突然有些自嘲地笑道,“大概……说分手就分手,连努力一下都不会的吧,更别说养一个孩子……你大概还会觉得那是拖累。”
孔信脚步一顿,心头突然一阵伤感,罗子庚没有安全感,即使两人如今的感情中他占尽上风,但终究对自己的感情没有信心。
他抬头看向罗子庚,正色道,“我知道我有前科,甚至在你看来是劣迹斑斑,但是罗子庚,现在我是和你在一起,我们是情侣,难道你还是不肯相信我爱你?”
“我信,”罗子庚一把将他搂到怀里,用力抱住,手掌抚摸着他的后背,放柔了声音,“我信的,我们的未来里都有对方,孔哥,你一直在努力地喜欢我,我也会努力相信你,我们一起努力。”
孔信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闭了闭眼睛,“嗯。”
康纯杰家所在的小区离孔信家不远,一家三口散着步就走过去了,康天真骑在孔义的脖子上,小手一挥,“出发!目标,脆脆冰!三根!!!”
“嗯?”康纯杰抬眼看过去。
康天真扁嘴,“人家就吃一根,你和二爸爸一人一根啦,干嘛又瞪我!”
孔义笑出来,扛着他故意摇晃,“瞪你是爱你的表现,没见你爸爸每天都瞪我么。”
“你骗人!”康天真死死揪住他的头发,大声道,“爸爸明明每天都打你!”
“……”孔义想把这小混蛋丢出去,心想讨人嫌到这种程度,必定一定以及肯定不是自己的儿子!
小孩子自言自语,“打是亲,骂是爱……”
孔义心情瞬间舒坦,心想:嘿,看来还继承了本少一点善解人意嘛。
笑道,“你连这个都知道?”
“当然,”小孩子美滋滋道,“我老婆说的!”
“卧槽!”孔义腿一软,差点摔倒,大吼,“你才五岁!哪来的老婆!!!”
“矮油,”小孩拍他脑门一巴掌,自豪道,“伦家在幼儿园很受欢迎的哟,”说着自己扒着手指头数,“丽丽、小红、小强……他们都可喜欢我啦。”
“……”
那什么丽丽小红也就算了,小强……这明显是个男孩子吧,混小子五岁就会男女通吃,特么一定是当年卵子质量不高!
孔义被这混小子坑出一脸血,转头看向康纯杰,“你怎么教育孩子的?”
康纯杰面无表情看他一眼,眼中仿佛千言万语,却闭紧嘴唇,拒绝回答。
孔义简直要怄死。
走到家门口,康纯杰打开门,突然淡淡道,“我已经努力要让他突破基因障碍,虽然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成效,但我相信能够成功。”
“基因障碍?”
康纯杰看他一眼,坚定地点头,“基因障碍。”
孔义突然有一种连基因都被歧视的感觉。
五岁的小男孩简直像只猴子一般精力旺盛,孔义陪着孩子玩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喘得跟条狗一样。
手机响起来,他满头大汗地摆摆手,爬回沙发,抓过手机,看着上面陌生的号码,疑惑了一下,接通,“喂?”
“孔二少,好久不见,”那边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我是潘南华。”
“哦,原来是潘总,”孔义瘫在沙发上,爱理不理,“什么事?”
潘南华在那边和气地笑了两声,“最近虽然没能和二少见面,但二少的事迹却如雷贯耳,明天晚上八点,烩萃楼,叔叔做东,邀请孔家两位大少爷来叙叙旧,如何?”
一条湿毛巾搭在了头上,孔义回头,看到康天真骑在沙发靠背上,拿着一条湿毛巾在笨拙地帮他擦脖子上的汗水。
而康纯杰抱臂站在书房门口看向他们,清冷的眸子中似有一丝笑意。
孔义心头一阵暖流,嬉皮笑脸对康纯杰飞一个吻,转脸对电话里冷冷道,“难得潘总如此有诚意,明晚八点,烩萃楼?好,我会准时到的。”
第二天晚上,孔义在家抱着康纯杰厮混了两个多小时,才爬起来穿好裤子,半跪在床前拉着他的那只废手吻了又吻,“老公去会一会那老不死的,你要在家乖乖的。”
康纯杰趴在枕头上,两颊还残留着潮红,水汪汪的眼角瞥他一眼,闷声,“滚吧。”
孔义嘿嘿地笑,穿好衣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家门。
楼下,孔信的车子正好停在门口,孔义上车,骂骂咧咧,“潘南华那老货订啥时候不好,偏要订晚上,打扰我们夫妻生活!”
“做这么多,你小心马上风,”孔信鄙视他,心想炫耀什么,好像谁没有夫妻生活似的。
两人走进烩萃楼,一个秘书早一步迎了上来,“两位总算来了,潘总正在百合厅等你们,请随我来。”
小秘书长得眉清目秀,孔信色迷迷地盯着人家侧脸,笑得一脸无耻,“如今是你跟在潘总身边?我上次见到的那个张秘书呢?”
“张哥有点私事暂时离开,”小秘书默默无语:张秘书被推出去挡枪子了,你们兄弟不知道吗?
“哦,”孔信点头,“那李秘书呢?也有日子没见了。”
“李哥也有点私事,”小秘书看他一眼,心想李秘书在南海给BOSS捞海货被警察调查啦,你真心不知道吗?
孔信灿烂地笑,拍拍小秘书的肩膀,“好好干,张秘书、李秘书在工作上都非常的杰出,你也要像他们一样啊!”
小秘书被他拍得寒毛都竖起来了:不要乌鸦嘴好吗!!!
停在百合厅门口,敲了两下房门,听到门内一声咳嗽后,推开门,“潘总,客人来了。”
“嗯,”潘南华正坐在茶几前自己玩牌,闻声笑着站起来,刚要说话,突然一阵咳嗽,两鬓雪白的老人看上去仿佛已经风烛残年。
“咳咳……两位来了?快,快请坐……咳咳咳……”他用手帕捂着嘴,咳了半天,叹息道,“老啦,不行啦。”
孔信一笑,大咧咧走到茶几对面坐下,“潘总老当益壮。”
“咳嗽这么严重……”孔义担忧地站在门口,喃喃道,“不会传染吧?”
潘南华:“……”
服务员陆陆续续地上菜,三人吃吃喝喝,酒过三巡,潘南华放下酒杯,重重地叹一声气,“最近,我手下有不懂事的小子,跑去古今阁惹事,给孔二少闹不痛快了。”
“没事,”孔义津津有味地吃着松鼠桂鱼,头都没抬,“三千万,赔了就完事儿了。”
“……”潘南华一笑,“二少真是快言快语。”
孔信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潘总的意思我们兄弟都明白,如今这顿饭什么意思,我们也明白,大家都心知肚明,呐,在此之前,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潘南华看向他,“请讲。”
“今年春拍,我朋友在香港拍到一个柴窑贯耳瓶,总是怀疑不真,潘总可有时间帮我掌掌眼?”
84、刹车失灵了
潘南华浑身如同电击般猛地一颤,笑容僵住,哆嗦着嘴唇,“你……你知道些什么?”
孔信笑得云淡风轻,“潘总觉得我该知道些什么?”
潘南华失态只在几分钟,很快就恢复镇定,从容地笑笑,“孔大少见多识广,知道的总是很多的。”
“不,”孔信摇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傻逼,虽然老一辈总是夸我,但其实你看,我这辈子没啥出彩的地方啊,唯一折腾出点名气的,还是五年前和小孟在汝州一掷千金买了个柴窑,还没捂热乎就被撞成齑粉,这事儿可小小地让我出了点名气,哦,我记得当时潘叔叔还想买的来着,要知道会出车祸,早该卖给潘叔叔了,至少还能为全社会保存下那个稀世珍宝……”
潘南华看着他东拉西扯,脸上保持着微笑,那双老辣的眸子中却渐渐有聚起复杂的光芒,过了片刻,突然嘿嘿冷笑了两声,“原来是我低估孔大少了。”
“什么意思?”
潘南华收敛了笑容,“孔大少刚才说得对,果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敞开天窗说亮话才是明智的。”
孔信垂眸喝酒,一笑,“潘总想说什么亮话呢?”
“本来我还在想,你们两兄弟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潘南华淡淡道,“原来如今的果,都是因为以前种下了因。”
“这是亮话?”孔义从盘子中抬起头来,“卧槽这比之前更难理解了好么!”
潘南华:“苏富比春拍上,孔大少和韩夜咬得那么紧,没想到私下还是朋友。”
孔信随口道,“我和他爱人比较熟。”
“到底是年轻人啊,红粉知己总是比较多的,”潘南华突然一拍脑门,“哦,差点忘了,孔大少的蓝颜知己也很不错,温少如今做了心脏手术,凭他的手艺,想必很快就可以成为国内木雕第一人,温家十三刀啊,到底没有失传。”
孔信心头一跳,冷冷道,“我和温知君只是普通朋友。”
“嗯?谁说不是吗?”
“喂喂!你们打什么哑谜?”孔义吃完一条松鼠桂鱼,将蟹黄豆腐转到自己面前大快朵颐,口齿不清道,“时候不早了,咱们有话快讲好吗?本少还要回家睡美容觉呢。
“哈哈哈,”潘南华赞赏地笑,“二少果然爽快人。”
“我不但是爽快人,还很乐意和爽快人打交道,遇到说话吐三句咽两句的就特么的想脱了鞋底抽他,”孔义大大咧咧,“潘总,你家鉴定师那事儿吧,只要你诚意到了,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