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有着这类硕鼠的存在,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正在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流失。
王八贤缓缓吐着烟圈,“美国的事情我不想去管,手也没那么长,但是潘南华在国内的所作所为,只要用心,总会抓住他的狐狸尾巴,孔信,只要你一声令下,我这边人马就开始动手,本王爪牙遍布全国,不计血本两个月,潘南华的老底我都能给你揪出来。”
有兄弟如此,说不感动是假的,孔信低声道,“全靠你了。”
王八贤咧嘴一笑,扯扯他的腮帮子,“乖乖,能指使本王的,也就你了,得给奖励。”
“香吻一枚,要么?”
“滚滚滚,你个死GAY滚一边儿去,妄图染指正直纯洁的本王?下辈子吧!”
孔信终于笑了出来,这么多年来,这个家伙总有办法,轻而易举地驱散他心头郁气,他深吁一口气,白他一眼“想要也不给。”
“对了,”王八贤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摸出一个信封,表情变得分外猥琐,“我的人还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潘老头还真是老当益壮呀。”
孔信疑惑地接过信封,打开,一沓照片滑了出来,他捡起照片一看,突然冷笑一声,摇着头将照片重新装回信封,“上天欲令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潘南华自己都把坟挖好了,我们怎么能不送他一程?”
两人正在说着,突然孔信手机响起来,接起来嗯了两声,挂了电话,对王八贤道,“阿义手术结束了,回去吧。”
孔义已经推到病房,医生对孔仰山道,“病人的身体基础很好,求生意识非常顽强,情况很乐观。”
“谢谢,谢谢,”孔仰山抓着医生的手满怀感激,“多谢医生们费心了。”
孔信走进病房,看到孔义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身上插着管子,康天真趴在床边,小脸皱起来,“二爸爸怎么了?太阳晒屁股了,二爸爸,起床,二爸爸,二爸爸,二棒槌!!!”
康纯杰站在旁边,双眼死死盯着病床上虚弱的男人,一言不发,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孔义,其他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孔信走过去,牵起小孩,“二爸爸病了,小天真要听话,帮二爸爸照顾好爸爸,明白吗?”
小孩回头,“爸爸,你怎么了?”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康纯杰倏地回过神来,如梦初醒地转动视线,茫然地看向康天真,片刻后眼神柔软下来,抬手轻轻抚摸小孩的脑袋。
小孩抱住康纯杰大腿,“爸爸,大伯说二爸爸病了。”
“嗯。”
小孩仰脸,握拳,“我会帮二爸爸照顾好你的!”
康纯杰微微笑了,“嗯。”
上午,拘留所
判决尚未下来,张强躺在狭窄的铁架床上,突然被通知有人探监,愣了一下,心想难道是潘总这么快就打通关系了?
他满怀欣喜地跟在警察身后到了探监室,看到等在里面的两个人,愣了一下,“孔大少?这位是……”
孔信没什么表情地坐在桌边,抬头对警察点了下头,对方早已打点好,无声地退了出去,关上门。
孔信抬眼看向张强,淡淡道,“好久不见,张三。”
“你……”张强一震,“……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康纯杰拿下墨镜,面无表情地抬起眼。
张强突然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连滚带爬想往外跑,“鬼啊!!!”
“我不是鬼。”
“这不可能……不可能……”张强吓得小腿痉挛,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向他,“你明明……”
“我没死,”康纯杰道,“但我一样会回来复仇,张三,我第一个,就要杀了你!”
“你……你做不到!”张强叫,“现在是法制社会……”
“哈哈哈,”孔信拍着桌子大笑,“三儿,你应该没这么单纯吧,你自己怎么会蹲大狱,这一点,你该比我清楚,敢这么有恃无恐,恐怕是觉得背后有潘南华撑腰,我们动不了你而已。”
张强看向他,正是这人和他兄弟两个一唱一和,差点让潘南华声名扫地,为了维护声誉,才出此下策让自己认罪,虽说这段时间过得简直是地狱一般的生活,但是潘总承诺过会照顾自己家小,并且一旦自己刑满出狱,必然会成为当仁不让的潘南华第一心腹,在整个潘氏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渐渐冷静下来,他爬起来,坐回凳子上,目光扫过康纯杰,移向孔信,嘿嘿笑了两声,“孔大少这不是很清楚吗。”
“我是很清楚,”孔信道,“不清楚的是你。”
张强眸色一沉,“什么意思?”
“有个那么年轻漂亮的老婆,你居然还敢放心地去坐牢,真是脑子进水了,”孔信冷笑,突然甩出一沓照片到桌上,“自己看吧。”
“什么东西……”张强目光一扫,倏地脊背僵硬,一把抓过照片,双手颤抖起来,只见一张张照片中,不是自己老婆坐进潘南华的车里,就是自己老婆进了潘家的别墅,或是模糊不清的卧室偷拍……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张强吼,“孔信,你以为PS几张照片我就会信你吗?你以为你可以离间我们?告诉你,做梦!”
孔信懒洋洋地歪坐在椅子上,拿指甲刀磨着指甲,轻轻吹口气,淡淡道,“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今天来就是请你欣赏尊夫人靓照的,既然你欣赏完了,那我走了。”
说着挽起康纯杰,“走了。”
两人干净利落的起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张强突然出声,“等等。”
孔信看康纯杰一眼,微微翘起嘴角,转过身,恢复面无表情,“怎么?”
张强蜷在椅子上,将脸埋在掌心,半晌,闷声,“孔大少特意过来,恐怕不只是送照片这么简单吧?”
孔信坐回桌边,正色道,“盗窃绿釉珐华罐的案子下周一将开庭审判,该怎么做,我想你明白。”
康纯杰左手握着右手毫无知觉的两根手指,抬头,冷眼看向他,“张三,我很恨你,但我更恨在你背后的那个,如果他不能得到报应,我会将所有仇恨转加到你的身上。”
张强手指颤了一下,“我只是一个小喽啰,所有事情都是潘南华指使我做的,官窑王,你要明白是非。”
“我为什么要明白是非?”康纯杰反问,淡定道,“是非跟我没有关系,我只遵从我的内心。”
“……你们能保证扳倒潘南华?”张强犹豫着问,临阵倒戈是兵家大忌,如果打蛇不死,必将后患无穷。
“我保证不了任何事情,”孔信冷笑,“但我相信你了解,我们早已经是不死不休了,扳不倒潘南华,输掉的会是我们的命,或者你可以选择甘愿戴绿帽子,和家财万贯的潘氏老总共妻,也是一件挺值得炫耀的事情。”
张强脸色倏地变得十分难看,他咬紧牙关,半晌,狠声,“好,我加入你们,事成之后,我要潘南华的一把骨灰。”
孔信嘿地一声笑了,懒洋洋道,“三儿啊,其实你爱的不是你老婆,≮www.WenXueKu.com 文学库电子书≯而是潘南华吧?”
张强突然脸一黑,一脸膈应得如同吃了一百斤苍蝇。
“开个玩笑,”孔信摸出一包烟丢给他,“这几天待在这儿好好考虑法庭上该怎么说,我不会亏待你。”
86奇怪的漆盒
孔二叔赶来医院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康纯杰正坐在床前对着昏迷的孔义说话,突然房门被推开,一个与孔仰山相貌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孔二叔回过神来,“哎哟喂,你是康纯杰吧?”
康纯杰点了下头,冷冷道,“你是谁?进来之前请敲门。”
“……”孔二叔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卧槽了一声,郁闷道,“老子是你公公!”
康纯杰顿了一下,还是一张死人脸,淡淡道,“你好,公公。”
“……叫爸爸!”
“爸爸。”
“这还差不多,”孔二叔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儿子,看了几秒钟,眉头紧紧地抽动,康纯杰觉得他要哭了,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只见他猛吸一口气,刷的伸出手指,戳着孔义的鼻子大骂,“傻逼儿子,这么点伤就歇菜了?少特么拿乔,快点给老子醒过来,你老婆愁得黑眼圈都出来了,老子常常教育你什么,一切保护不了老婆的男人,都特么是废物!”
康纯杰站在他身后,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长辈指着儿子破口大骂,脸上却满是悲伤,不由得动容,低声,“爸,别骂他了,他肯定也很想醒过来,只是受伤太重。”
“一切都是借口,这个混账犊子就是不骂不行,”孔二叔虚空对着床上的人挥了挥拳,过了会儿,压低了声音喃喃道,“傻逼儿子,你老子我命苦,一辈子求不得,积了半辈子的德养出你这么个人模狗样的傻逼,你可要醒过来啊,不然,你让你老子我可怎么办?”
吱呀——房门被推开,康天真背着书包探头探脑地进来,“爸爸,二爸爸有没有醒?哎哟,这又是哪来的爷爷?”
孔二叔低头看着康天真。
康天真仰脸看着孔二叔。
半分钟后,两人同时开口,“哎哟我看你有点儿眼熟呀。”
康纯杰:“……”
“卧槽!”孔二叔瞪眼,连着惊呼,“卧槽!卧槽!卧槽!”
康纯杰皱眉,“当着孩子不要说脏话。”
孔二叔一把捂住嘴,满脸地无法置信,瞪着康纯杰看了几秒,刷的转过头,指着孔义大骂,“傻逼傻逼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