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见余超不是大干土生土长之人,又不喜那些应酬交际之事,当即也没继续闲聊的打算。
“余小哥,我此番前来,既为公事,也为私事,如能有所收获,但凡我所有,只要你开口,我绝不推辞!”
余超一听这话,差点没忍住吐槽两句。
要是让你把你闺女送过来给咱当童养媳啥的,你也乐意,也不推辞?
切!
这些个当官的,话倒是说得挺漂亮的,可你细品这话,就知道里面还埋有圈套呢!
啥叫有所收获?
这不全都在对方一念之间么?
有没有,或者有多少,这还得看你想要啥。
要是他感觉还成,自然是说话算话。
要是他感觉你过分索取,嘿嘿,翻脸不认人也是可以的。
“呵呵,林大人言重了,不如请林大人先说说所来何事?”
没啥好处的事,真当他余超是傻子,随便往外说?
就连薛荣当初问及安布雷拉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介绍点风景和独特的建筑物而已,别的可一概没提呢。
之前来了不少当官的,少不了打探细节问题,全都被余超以安布雷拉机密为由,闭口不谈。
反正如今他也算是祥瑞,再加上身份特殊,谁敢在朝廷没发话前计较呢?
更何况,余超可不是啥准备都没有。
林如海几句糊弄人的大话,想让他托盘而出,想啥呢,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林如海先是叹息一声,然后说道:“我林家祖上曾是列候出身,后辈子孙不争气,到了我这一辈上,仅仅只是有个进士功名,被太上皇钦点为探花。”
“后来先后经历诸多官职,如今被当今圣上钦点为扬州巡盐御史已有八年之久,此番重担在身不敢说鞠躬尽瘁,但也已竭尽全力,然而却无法完成朝廷交予的重托。”
“哦,我差点忘了,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朝的情况。”
“嗯,我简单点说,别看大干朝地大物博,没什么较大的战事发生,但国内各处还是有诸多问题急需解决。”
“而,要解决这些问题,就得需要银子。”
“两淮盐务,向来是朝廷税收的一大来源,可...”
林如海感叹一番后,心说这海外之人可能不懂这方面的事情,跟他讲这些恐怕他也不理解,还不如问正事呢。
“这么说吧,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在安布雷拉,关于盐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余超心说你扯那么多背景有个球用,早说最后一句不就得了么。
这个倒是可以随便说说,反正他以后说不定也得跟朝廷做这方面的生意呢。
好歹这盐关乎着天下百姓的生活,估摸着应该算是有意义的事吧?
“盐?这,怎么了?您想问盐什么事?”
林如海:“只要关于盐的事都可以说,比如如何制盐,盐价几何,等等。”
余超笑道:“说实话,刚才听介绍说您是巡盐御史,我就有点纳闷呢,这盐的事也需要巡视么?”
没待林如海多问,余超继续说道:“在我们安布雷拉,盐只是平常之物,算不上什么贵重消耗物。”
“至于说如何制盐,我倒是听说过,这盐分为井盐,矿盐,海盐,或许还有其他,反正制造办法很多,但具体怎么弄出来的,我非专业人士,不懂这些。”
“盐价嘛,怎么说呢,差不多一斤米的购买力能够买上半斤盐的样子吧。”
一斤米的购买力能买半斤盐?
林如海跟听天书似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以如今扬州的市价来说,换算下来差不多是一斤大米四文钱,而一斤粗盐则需要近五百文钱。
难不成安布雷拉真的如此富有?
不,听余小哥这话里的意思,似乎盐价很低,那么盐的产量很大?
等等,貌似他说的是安布雷拉的情况。
林如海问道:“余小哥,不知在安布雷拉有民众几何呢?米是否昂贵之物?”
这个问题难倒余超了。
难道要告诉对方人数足足七十亿?
不可能嘛。
一旦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我不知道,没打听过这方面的事,我也不关心这些。”
好吧,年轻人不懂事,看起来还没出来做事,不懂这些也能理解。
只是,问题来了,他不知道如何制盐啊!
而且米价也没问出来,这就麻烦了。
林如海如同错过一亿两黄金般苦着脸说道:“哎,可惜安布雷拉无从寻找,否则,我大干朝百姓或许再也不用为盐犯愁了。”
余超心说,要是盐多了,价格降下来,你这巡盐御史的位置还能坐得牢吗?
“实在抱歉,没能帮上大人您的忙,要不,您说说您的私事?”
林如海闻言,越发没有底气去询问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高呼起来。
“余公子,余公子。”
“放肆!何事喧哗?”
“码头,码头来了条大船,很大很奇怪的船,上面,上面有人问,是否遇见过一个跟余公子差不多模样的人。”
刚才出去的那个管事心中一动,心说余超不是说他来自安布雷拉吗?
不是说安布雷拉连地方都不知道在何处吗?
哈哈,指不定那个余超就是说谎骗人的,这不,有人找上门来了,说不定这家伙就是哪个海外之地的通缉犯呢。
嘿嘿,到时候,谎言被戳破,有的这家伙可受的呢!
欺君之罪,罪不容赦啊!
“快说,那些外来者何等模样,又是来自何方,为何打探?”
没等前来报讯的下人回答,一大波身穿官服之人就急匆匆走了进来。
“快,余公子在何处,快带我去见他!”钱知府焦急地问道。
小主事顿时点头哈腰上前献媚道;“知府大人,姓余的骗子正在会客厅里呢,放心,他跑不了的,小人这就去将他捆来。”
“啪!”
钱知府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去,将那个小主事给扇懵了。
“放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得罪我大干最尊贵的客人,还不给本知府退下,容后再收拾你!”
钱知府哪有空跟这不长眼的家伙多聊,又急匆匆朝会客厅而去。
林如海听见外面的动静,不由地望向余超,示意这是怎么回事?
余超故作茫然地摇摇头,看向了外面。
“哎呀,余公子,哦,不,应该叫王子殿下才是。”
王子?
殿下?
这称呼能随便用的么?
钱易清这老小子怕不是脑子被烧糊涂了吧?
林如海:“钱大人,你这是...?”
钱知府笑道:“哎呀,林大人也在啊,本官这会儿也一头雾水呢,害,我们还是赶紧去码头再说吧。”
钱知府才不管那么多呢,拥着已然镇定的余超就要往外走。
林如海见状,急忙追了上去。
啥事啊,就这么着急。
谁还没点好奇心呢?
这不,随意拉过一人就打听起来。
原来,之前有码头守卫禀告,说是海面上出现一只巨大的船,长度估摸着有百丈,宽二三十丈,高都有七八丈高呢,还挂着个跟伞似的图案旗帜。
他们有些担心是海盗来袭,这不,赶紧就给上报了。
海事衙门和扬州知府衙门这边,急忙调集守卫人员急匆匆往码头方向跑。
等船稍微靠近点后,都特么傻眼了。
船嘛,众所知周,都是要靠风帆启航的。
而眼前这艘呢,不一样,没有风帆不说,而且速度贼快,还是逆风而行。
更重要的是,船头以及四周伸出的那密密麻麻的炮口,让钱知府等人心都凉了半截。
谁啊这是?
要不是看见只有一艘大船,他们都想命令海港码头的炮台先发射几颗炮弹警告一番了。
咳咳,虽然没能真开炮,但必要的防御措施还是没少的。
当即就有旗手挥舞着不同颜色的旗子,向对方询问来意。
好在对方给回了话,这不,钱知府等人便派了一艘船过去会面。
等人回来后,才得知,这是安布雷拉的船,前来是要寻找他们走失的王子的。
而且从对方的描述可知,对方要找的王子不就是跟余超一个模样么?
所以,钱知府赶紧过来找余超,让他过去实地落实情况,顺便别引起国事纠纷。
王子殿下?
嘿嘿,敢情这余超还是安布雷拉的王子?
妈耶,走大运了呢!
发现一个海外遗民,跟找到一个海外建国的王子,而且又是曾经的海外遗民,这两种情况可不一样啊。
要是大干朝跟安布雷拉将来有建交的话,乖乖地,这里面得有多少利益可寻啊!
余超一点都不担心这种情况,因为这就是他安排好的。
别忘了,随身空间给予的三个奖励,头两个他就准备一艘船和一队人。
船嘛,虽然表面上看是木制的,可那只是看起来是这样,实际呢,钢铁的呢。
为什么会如此?
别忘了幻术被融入进随身空间,这点小改造还是很简单的事呢。
至于为什么会过了几天才来?
这当然是余超让属下去准备点物资嘛。
只有十八个精干人手,没点后备力量,如何保证他在大干的安全呢?
所以,这些人先是去寻找海盗,顺便搜刮点物资什么的,总不能将来在大干生活太寒酸不是。
至于再多的,那就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个王子身份问题嘛,嗯,余超的确有些考虑。
比起单纯的海外遗民,虽然最初还有点新鲜,但红楼时空讲究个身份背景。
要是余超只是一介平民,岂不是谁都可以拿捏一把,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但他要是有个王子,甚至是国王身份,在和大干朝廷对话的时候,是不是会更好点呢?
起码,背后靠着一个不知来路的海外国度,又有坚船利炮,那些别有用心之辈,总得顾忌点嘛。
反正一切都是尝试,即便是错了,对余超又有什么损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