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正是方才展示自己项链的女人,脖子上被人割了一刀,血流得她身上到处都是。现场尖叫声过后,许多人围在了一起。邢天宝和柳依依带着几个警员慌忙上前查看。
我注意了一下,死者的衣服明显有被拉扯过的痕迹,嘴上除了血以外,还有一点口水。显然是有人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出声来。加上刚才那么大声的音乐,就算真的在那里发生了拉扯,恐怕也没人会注意得到。
“凶手还在现场,从尸体的情况来看,刚死没多久。邢局长,不先封锁现场?”S突然开了口道。
邢天宝才反应过来似的,急忙通知手下的几个警员去守住出口,并且电话联系派人过来支援。
“这……”冯友峰的注意力却不在尸体上,而是空空如也的展架。“我的钻石……”
“别急,冯先生。既然凶手还没有逃离现场。我们会抓住他的。”柳依依见状便道。
冯友峰瞪了柳依依一眼,转头看着邢天宝怒道:“邢局长,现场可是有你们警察在场的,什么人,这也太大胆了吧?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这个……”邢天宝明显也不太想要得罪冯友峰,扭头看到了我和S。豁然道:“别急,冯先生,有两位高级侦探顾问在这里。我相信,找到凶手不是难事。”
就这么一句话,把难题丢给了我们。我无奈地看向了S,S却神秘地冲我一笑。
邢天宝干咳了两声,正色看着我和S说道:“小风,S,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凶手既然还没有离开,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找到。”
我是无所谓,S那边既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
而此时,冯友峰已经让人把监控录像在主会场的大屏幕上面播放。说要看看我们两个大侦探能不能破案。柳依依看向我这边,嘴唇动了动,好像是想问我有没有把握,我投过去一个自信的微笑,然后开始看监控。
“冯先生好着急,尸体都没有完全检查完。不过只播放开始宴会的录像没什么用,用五倍速从开始布置会场循环播放。这样才知道凶手到底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S不紧不慢地跟冯友峰说道。
“尸体我们来检查,冯先生,请按照他俩的要求做。”邢天宝恭谦地跟冯友峰说。
冯友峰嗯了一声,按照S的要求播放,邢天宝也没有亲自去检查尸体,而是让柳依依动手。监控录像完整地播放了两遍,我确定没有漏掉什么细节,便喊道:“停!”
谁知道那边S也这么说,几乎跟我同时喊了出来。
我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下去,但S也几乎是与我同时同步说着同样的话:“已经可以确定会场本身没有被凶手预先藏了凶器,也就是临时起意。并且嫌疑人已经确定。”
冯友峰,不,不只是他,现场的人几乎都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俩。
S再次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有两把刷子嘛,先由我来说吧。从监控录像中得知,在音乐开始播放之后,两个保安捧着展品进出安排,其中,死者,冯先生的儿子冯源,丁先生以及陆先生都进出过那里。”
“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什么别的目的,他们几位进去的时间都足够杀人越货。而监控录像存在死角,展台除了正前方都是可以进出的。丁先生,陆先生和冯先生都只被拍到了进去的画面,因此,他们都有嫌疑。”
“你是说我的儿子抢劫我的东西?”冯友峰瞪大了眼睛看着S问。
冯源就站在冯友峰身后,黑着脸也在瞪S。S却笑了笑,接着道:“我只是说出了正确的推理,同时,两个保安也都有作案嫌疑。凶手就在他们之中,那么,究竟谁是凶手呢?”
说到这里,S看向了我:“就交给你揭晓了。”
我去,这家伙不是摆明了丢难题给我吗?现场没有发现凶器,监控中也没有发现藏着凶器的可能,两个保安虽然是最有可能带进来凶器,并且轻松作案的。但是他们的目的真是钻石的话,东西已经到手,他们也有大把的时间逃离现场,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等着被抓。
丁先生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瘦干老头,以他的体力要想轻松杀了那个女人,只怕有点难。进去展台估计是想先睹为快,陆先生就是先前跟女人吵架的运动男,确实,从杀人动机和体力来看,他都是最可能的一个。
冯源的话,冯友峰说得很对,那是他家的资产,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干吧?
“依依,尸体上有什么发现吗?”我只好把目光放到尸体上。
柳依依嗯了一声,起身拿着一枚徽章过来给我看。并且告诉我:“这是在尸体上找到的,这种徽章只有主办方才会佩戴。不过我用放大镜粗略看了一下,上面没有发现指纹。”
我问她要了一双手套戴上,才拿在手里查看。冯友峰道:“是的,这是我们公司发放给内部管理层人员佩戴的。”
“有这个的话,只能认为是凶手在令郎和两个保安之间了。”我回答道,“保安没有佩戴这种徽章,但是能够拿到这种徽章吧?说是嫁祸也是可能的。”
“邢局长,你还不把这两个保安抓起来?”冯友峰高声道。“在我这里杀人,偷东西,还想嫁祸到我儿子身上……”
“且慢。”我笑着说道,“冯先生,很遗憾,凶手就是令郎!”
“你!”冯友峰的脸色很难看,冲着我低吼道:“你又说可能是栽赃,现在为什么一口咬定我的儿子?我很怀疑你的办案能力,要不要换一个人?”
“他绝对是栽赃!”一旁的冯源也终于开了口,指了指自己的右臂假肢道:“我这个样子,能做什么?你到底是谁?要这样来陷害我!还是你对我本身就有什么歧视?”
“陈教授,你要知道你现在说的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邢天宝脸上有点挂不住,看着我另类地警告。“就算是推理错了,如果他们起诉你,我只能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