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计划就是让庞武义进去,女鬼见到他,不是上身,就肯定是杀他。无论哪个,女鬼都跑不了。没想到女鬼竟然利用自己留在合同上的血手印,想要直接去杀掉吕冶。
她只是没想到合同会到了我的手里,一切都还算是按照我原本的计划进行的。
“施婷婷,我没有想要真的置你们母子二人于死地,不然的话,刚才我就能打死了你的孩子。”我告诉她。
“我……我看到了。”施婷婷的话音稍微软弱了下来。“可你还是帮助吕冶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帮助吕冶,是因为我不知情,还有你们在工地上弄得庞武义这些工人提心吊胆的。”我回答道,“但我分得清楚是非,吕冶如果真的错了,你说出来,我绝对不偏袒他。但如果你冥顽不灵的话,我只能除掉你。”
“好,我说。”施婷婷最终妥协了下来。
她的丈夫当时买下这块地,还有房子,就是希望她们母子有个栖身之所,并且承诺,不出三年,他一定回来,好好照顾她们母子。所以施婷婷一直守着这栋房子,已经两年了。
眼看着丈夫就要回来,这个时候,吕冶却看上了这边的地皮,想要在这里盖楼房,炒房地产生意。
很多人一开始都不同意,因为吕冶是个生意人,自然是要把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怎么着都不肯多出一点钱,那点点钱,谁能愿意?
但是吕冶心狠手辣的,派人用各种卑鄙的手段,打人都还不算什么。他们还不让出门,并且派人把周围那些小卖部什么都给堵死,弄得鸡飞狗跳的。
有些人就怕了,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就当是破财免灾算了,就同意了,签了合同。
有人签了合同,这就成了吕冶他们的手段,其他人看到都有人妥协了。也都同意了,就只剩下了施婷婷没有,因为她是女生的缘故,也没有遭到暴打。
施婷婷一开始错估了这些人,认为他们不会做出太极端的事情来。没想到她错了,她的坚持让吕冶越来越不耐烦,最终吕冶丧心病狂地开始让人打他们母子。
施婷婷不敢出门,报警了,却一直都没有警察上门来。吕冶为了自己的利益,早已经在警察那边疏通了关系,报警显然是没用的。
吕冶上门威胁施婷婷,施婷婷破口大骂,他又改用利诱。但施婷婷还是不肯同意。
最终吕冶做了决定,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派人将她们母子二人活生生地打死,然后拿着她的手在合同上面按上了手印。实际上,他一分钱都没有付出。当天晚上还一把火烧了施婷婷的房子,据说第二天的新闻里,报告说是因为煤气罐爆炸引起的火灾。
这件事就这么被吕冶一手遮天地瞒下去了,但当时施婷婷穿的是红衣服,并且怨恨无限。在头七那天回来,就开始在工地上骚扰,并且杀掉了搬迁队的两个工人。
“难怪这个王八蛋要逃跑,原来就是因为心里有鬼,听见我说要问清楚你们为什么会做这些事情。担心我反过来帮你们,所以自己先跑了。”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还以为他跟别的那些商人有所不同,原来都是一丘之貉。”
“他怎么可能悔改?”施婷婷无奈地笑着说道,“他就是看到出了人命,心里害怕了,这才做做样子而已。谁知道他赔给那两个人的钱到了他们的手里没有。”
“那个,我确实给他们了!”我还没回答,吕冶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这家伙害怕得紧,颤颤巍巍地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好像步子有千金重一样。施婷婷立刻开始在挣扎,可她跑不出来的,只能是恨恨地看着我:“你不是说你帮理不帮亲吗?现在你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你还不放我出来?”
“这家伙既然回来了,我们就先听听看,他要说什么,你放心,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我回答道。
吕冶终于是走到了我们的跟前,出人意料的是,他直接在庞武义的跟前跪了下来:“施小姐,对不起,我不是人!有了那样的想法,我错了,那样做了,我更是错上加错。事情发生后,我彻夜难眠,再也没有踏实过。”
“你还能知道难过?但是你说这些,想要做什么?让我放过你?”施婷婷有些激动,声音都破了。“我那十岁的孩子有什么错?他还没有好好地去体验过这个世界,就这样被你们给埋葬了,于心何忍啊?”
“对不起!”吕冶也是声泪俱下,“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们,但我知道错了。我愿意补偿,你的家人,你的丈夫,都会得到我的补偿,我不奢求你们能够放过我,只是请求你们能够再给我几年的时间。”
“这些年来,为了金钱,我一直在外面奔波。无所不用其极,也让很多人受到了委屈,我最不起的还有我的家人,那天晚上回去之后。你的孩子死前的那种绝望的眼神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也有一个女儿,年纪跟你的孩子一般大,看到她,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我妻子那天晚上请求我多陪陪女儿。她总是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我忽然明白过来,你的又何尝不是煎熬着?”
“你和你的孩子都在等待丈夫的归来,那种心情不正是跟我的妻子一样的吗?可是我却就这样断送了你们的生命,你的丈夫一定还在外面期盼着归来时,看到你们的场景,可是再也没有了……”
我揭下了庞武义脖子上的符咒,把施婷婷放了出来。她站在庞武义的旁边,看着吕冶,眼泪流个不停:“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明白?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的孩子怎么办?我的丈夫怎么办?”
“我做了错事,我愿意承担,我只是请求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陪一陪我的女儿和妻子……”吕冶的眼泪一直在流着,声音也在颤抖,“一个月,或者一个星期,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