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与其这样,不如说点正事。袁叔就是魇,既然他已经拿下了旱魃的身体,以后怎么办?他不会放过大家,我们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应对。”叶宛凝把话题给转移开了。
白奇点点头,这些事他何尝不知道?现在鬼影门就是他当家做主,魇要是来了,他要怎么保得住鬼影门?
“魇现在还来不了,而且他之所以那么轻易地输给了暮雪,完全是因为魇还没有完全驾驭旱魃的身躯,他控制不住万红影,一旦魇休息好之后,控制了万红影。就算是五重冥术,要想赢,我估计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舞霓也总算是开了口。
叶宛凝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过是转移话题,把这种沉重的气氛给缓解一下而已。
这样的情况再次持续了三天,白奇感觉自己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一边是他的师傅,一边是好兄弟,他都不能撇下。可是叶宛凝说是他们是林暮雪交给她的,死活不让他们出去。
众人正在争执,门忽然被重重地撞开,进来的人却不是大家期盼的林暮雪,而是黎渃兰和顾青青,顾青青身上有很严重的伤,黎渃兰只是看起来有些疲惫,并没有大碍。
“你们这是?”叶宛凝慌忙上去帮着一起把顾青青扶过来。
黎渃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说道:“青青坚持不住了,带她回来这里,是想请你们帮个忙,送她下去吧。事情都是我挑起的,也是我带头,不关她们的事情,我不想让她们最后一点机会都没有,我不想……”
说到这里,黎渃兰眼角落下泪滴来,抽泣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其他人,其他人已经被魇打散了魂魄,我没用,只能带着青青逃出来。”
本来白奇是想要责怪黎渃兰的,因为她并没有如约去帮林暮雪,才导致他们输得这么惨,可现在听起来,似乎也是有原因的。于是过去查看了一下顾青青。
她的魂魄很虚弱,非常的虚弱,虽然都可能自己散掉。白奇捏了指诀,解除了柳木祭灵的法术。带着顾青青的魂魄一声不吭地走去了祠堂。
“他干什么?”黎渃兰抬头问。
叶宛凝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放心吧,白奇这人心不坏,他这是带顾青青去求白家的先人呢。对了,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弄成了这样?”
黎渃兰摇摇头说道:“我始终太天真,还以为有机会对付魇,可是根本没用,我们所有的计划都被他知道了,魇提前在我修炼的地方安排了食灵恶鬼。还有一个很厉害的鬼道人,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什么样的鬼道人?你开启天运术都不是对手吗?”叶宛凝忙问。
“没用,他们布置了一个法阵。无论是天运术,还是冥术都不可能在里面发挥太大的威力。”黎渃兰回答道。“暮雪呢?她怎么样?魇像是能够未卜先知,她没事吧?”
叶宛凝只是摇摇头,随即,简单告诉了一下她林暮雪那边的情况。黎渃兰闭上了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好一会儿之后,忽然大笑起来,笑停了之后,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狗东西想要三魂合一,成就天运术顶峰?惹毛了我,我们三个合一,促成暮雪天运术顶峰!”
“冥术加上天运术,两者都是顶峰,看他怎么死!”
“你先冷静一点,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的,别说现在暮雪的级别还不能够去修炼天运术顶峰,就是到了那个程度,你知道三魂合一的后果吗?你们会永远消失在天地人三界之内!”叶宛凝严肃地劝说道。
“那也总比看着我的姐妹一个个消失在我眼前好!”黎渃兰说着,靠着椅背,再次闭上了眼睛。
叶宛凝轻轻叹了口气,这一战,实在是打击太大,他们都显得有些沉不住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先找回自己的状态,然后再慢慢说别的事情。
舞霓只是在旁边看着,也一直都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说她其实也差不多有那种极端的想法。
赤天峰下,水光村已经是死绝了,所有人都没有生还的,警察来过,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当做是天灾来处理!这里白天仍然是有不少人。
他们或是警察,或是原本水光村出去的人回来安葬自己的亲人,或是临近的村子,过来帮忙收尸的。
一片凄凉,时不时地还会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人来人往的抬尸体,收拾!
可是谁也不知道就在水光村里面,躲着两个人,他们已经住了两天了,白天不露面,只是晚上其中一个出去找点吃的回来。若是白奇看到的话,绝对会高兴得跳起来,因为这两人正是王林和林暮雪。
王林的双腿已经没有办法站起来行走,在那场火焰的大爆炸中,他能够靠着护心蛊活下来,已经是极为不容易,双腿,却是没能保得住的。
他坐在椅子上,呆呆地靠着窗户,水光村自从出事以来,每天晚上都会有鬼哭的声音,大人,小孩,老人都有,爷爷如此。王林就这么听着,倒也不是害怕,他只是为那些村民感到不幸。
“你在干什么?”林暮雪一如往常地准时准点出去两个小时,然后带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回来。“不好好休息,又在为这些村民难过?”
“恩。”王林倒也承认,“暮雪,你能够超度潮汐市那么多的生灵,真的没办法超度水光村的这些村民吗?”
林暮雪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把饭菜放在了桌子上,细心地准备起来,一边回答道:“这些村民是丧生在灵蜂手里,他们的血都被吸干了,我问过七爷八爷,他们说灵蜂不属于地府管辖,所以地府根本没有权利接收这些孤魂。”
“道术也没办法起到效果,只能等他们的怨气消散,才有可能下去地府往生。”
“那你告诉我,要多久他们的怨气才会消散?”王林问道。
“从他们夜夜啼哭来看,恐怕至少要上百年。”林暮雪回答道,“可以吃饭了,王林。”
王林看着那些饭菜,微笑道:“他呢?为什么不一起过来?”
听到这句话,林暮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王林指的人是景,他那天并没有离开,而是偷偷跟着林暮雪。他还是放心不下她。否则的话,昏迷的林暮雪早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