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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高桐把我送到画廊就匆匆的走了,也没有来得及下车与老爷子打声招呼。
进了画廊,袁梦就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我,我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禁止提问,我不想让爷爷担心我,有些事情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
其实我的脸还是有点肿,昨天方茹的这一巴掌真的很重。
可是,爷爷都已经是个人精了,还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尽管我一直在躲避他,可还是被他看到我的异样。他伸着手指着我,“琪儿,你给我过来,来,站到这里”
我只好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跟前,站在他的眼前,他抬眼仔细的审视了我一会,对我审问:“说,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低着头不肯说话,他有些生气,“谁干的?”
其实他早就心知肚明了,昨天晚上去吃饭,肯定去的是张家的餐厅,他那么精,怎么会不明白。
“爷爷,你别生气了,都过去了。”我劝慰着他。
“梦丫头,你给我给张奇打电话,你不说我问他!”老爷子气愤的不行。
袁梦看着我,走过来,“爷爷,是方茹干的!”她气不过,嘴快的说。
爷爷一巴掌拍在茶台上,‘啪’的一声响,吓了我一跳,他指着我:“打,给我打电话,打!”他的脸有些白,手在抖,有些喘。
我吓的赶紧抚顺他的前胸,“爷爷,你别生气,你别生气,昨天晚上怨的是我,我犟嘴了,她才打我的。”我看着爷爷的脸越来越白,我一下只跪在他的面前:“爷爷,你千万别生气,我错了!爷爷,你的身体要紧,琪儿没事的。”
“打!”他喘的厉害,咳着。
“我打,爷爷!你别吓琪儿,我打......我打!”我看着老爷子有些憋的上不来气,看来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我让袁梦给张奇打电话。
我吓得不停的流泪:“爷爷,你......别吓我!”
“你别哭,我还死不了,无法无天,无法无天那!我竟然养了一条饿狼!”老爷子摁着胸口,喘着。
袁梦的电话已经接了起来,“奇哥,你等下!”
说完,把电话递给老爷子,爷爷拿起电话对着电话里吼:“你给我找张庭渊,让他给我滚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他的呼吸很困难,我赶紧让他躺在躺椅上,“爷爷,你别生气,琪儿没事了啊!别骂奇哥了,他昨天已经很生气了。你别在说他了。爷爷,都怪琪儿!”
袁梦吓得站在另一侧不敢在说话。
老爷子躺在躺椅上看着我,眼睛有些湿润,伸手给我抹了一下眼泪,“这辈子,捡了你这样的孙子,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快乐,我没白来一趟。让我有个孙女,却让这个泼妇......哎!”
“爷爷!......”我依旧跪在地上,把脸放在爷爷的胸前,我真的害怕,我12岁父母就去了荷兰,现在又远离外婆,远在这个陌生无情的青州,他对我的疼爱不亚于我的亲爷爷。
爷爷的手放在我的头上,心脏跳的很快,医生都说过,不许太动气。
不多时,张奇先跑了进来,看见我跪在爷爷的跟前哭,赶紧跑过来,拉着我,问爷爷:“爷爷,你这是干什么呀,你看你都给曼琪吓哭了,你别生气,是我不好。”
“你那个混账的爹呢?”
“他就到了,我通知他了!”
“不像话!不像话!”
他有剧烈的咳着。
“爷爷,你别生气了,爷爷!”我哭着抚着他的前胸。
张奇看着我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在看见爷爷动气,束手无策。
没多一会,张庭渊就大步走了进来,看见老爷子的状态,也有些紧张:“老爷子,我来了。”
“混账东西,张庭渊,你还有脸来见我,你混账......咳咳!”
“爷爷,你别气了,爷爷.....”我是真的怕他一下子过去。
“爷爷......”
“老爷子,庭渊不孝!”张庭渊规规矩矩的站立在老爷子的身旁,“您惩罚庭渊,别生气了!”
“我就这么个孩子,你们就这样三番五次没完没了的折磨她,是不是?”老爷子指着张庭渊数落着,“你们是目中无人了,你背我上楼!”
“爷爷!我背您!”张奇跪在老爷子面前,后背对着爷爷。
“我让他背,你起开!”爷爷咳着,大声说。
张庭渊赶紧拉开张奇,转身单膝跪下等着老爷子上来,老爷子今天确实有些状态不太好了,他喘息着,坐起身,伏在张庭渊的背上,看起来样子有些不好。
我们扶着爷爷在张庭渊的背上。
张庭渊高大的身躯,背起瘦弱的老爷子向楼上走去,我赶紧起来,腿有些麻,晃了一下,张奇一把托住我,想跟上去,老爷子对我说:“你们不要跟来!”我一下子停住脚步,看向张奇,张奇也一脸的茫然。
看来老爷子与张庭渊有着单独的秘密。
张奇看向我,伸手轻轻的给我擦拭眼泪,我抬头看向他,他的一侧的脸已经泛着青,“奇哥!”我扁着嘴有哭了起来。
张奇眉头微蹙,伸手给我抹眼泪,“不哭了,都是我不好!”
袁梦也抹着眼泪,“奇哥,你说爷爷没事吧?”
“一会不行就去医院。我和我爸在呢,你们两个别害怕。”他安慰着我们。
我们在楼下,隐隐约约的听楼上有老爷子的吼声,却听不清楚老爷子究竟说的是什么。
“曼琪,不哭嗯?”张奇帅气阳光的脸,此时阴云密布,“都怪我,昨天就不该去我家的餐厅。弄的大家都不亦乐乎!”
“都是我不好,怪我跟她犟嘴了!”
“不怪你,她现在太跋扈了,是该给她点教训了。”
“奇哥,你别这样,不管怎样她是你妈?我们是我们的恩怨,你是你,我不希望因为我,你们母子这样,奇哥你听我的话!别忤逆她,也许你越是这样,她越是恨我,就算为我,你也别在与她对着干了。行不行?”
袁梦拿来了纸抽,递给张奇,张奇接过来,抽出了两张给我擦拭眼泪,碰到脸上,我一躲。
他马上变得轻柔了很多:“还疼呢?是吗?”
“我替高桐对你说对不起!昨天他错怪你了!”我看着张奇的脸说句实话,我心痛的不得了。
我伸手轻轻的摸了一下,他抓住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曼琪,总是我伤害你,看来我真的不如他照顾你照顾的好。我也看出来了,高桐是爱你的!”
“奇哥,你就像我亲哥哥一样,来青州,你就照顾我,一时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因为我像仇人一样,高桐他也真的他做的不好,你别记恨他!”
“不会!”张奇轻轻的对我一笑,很苦,“不会的!放心吧!男人哪有不冲动的,在说了,昨天确实是我的错。出来那么一会,就让她给打了,我不在家这些天,你都好好的,我回来,竟然让你挨打!所以他打我打的对。”
“奇哥,我害怕!看样子爷爷的状况很不好。”我又哭了起来,我就担心这老爷子有散失,那可怎么好。
他昨天还说这里是我的娘家,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在青州哪里还有了娘家。
张奇伸手把我拉进怀里,抚着我的后背,“别怕,没事的!有我和爸爸在。”
袁梦看了一下时间,赶紧去后面的厨房去做饭。
张奇轻声对我说:“曼琪,别怕,爷爷不会有事的。”
他让我坐着凳子上,拍着我的肩头说:“听话,别哭了。一会看状况,不行就去医院,你放心好了,有我们在,不会不管的。”
我们三个在楼下一直很焦急的等待着楼上的动静,张庭渊与老爷子都上楼了2个多小时了,也不见张庭渊下来。
张奇两次悄悄的上楼,都退了回来,说两个人在谈话,老爷子不咳了,我还稍稍的放了点心。
突然间,袁梦一声喊,从后面的厨房里跑出来,“曼琪......快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