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挑眉,他知道这个女人聪明,但没想到聪明到了如此程度,“太聪明的人,往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伶烟轻笑,“我可什么都没说,如今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找你的宝贝,我盗我的皇陵,毫无冲突。”
确实没什么冲突,至少现在留着这个女人,对他没有什么坏处。
冷眸看向脚底铺了一层细沙的地面,正要抬脚踏上去,却被伶烟一把拉住,“王爷,这皇陵里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掉以轻心,你别看这沙子没什么异常,我猜下面一定藏着什么要命的东西,信不信?”
伶烟若有其事的模样,倒真让慕华信了几分,微微颔首:“如此,你下去探一番,若无危险,本王再去。”
“……”
伶烟手指捏的“吱吱”做响,贝齿几乎要咬碎,这个无耻,卑鄙,不要脸的贱男人!
慕华眼底笑意一闪而过,惬意往后退了两步,“快去。”
去就去,就算是死,她也要把这个贱男人拉下水!
怒气冲冲往前走了两步,随手扯了跟旁边的蜡烛朝着沙上丢去,蜡烛滚了两圈,平稳的停了下来,沙面上却没有任何动静。
伶烟眼角一抽,难不成她猜测错了?不应该啊,依照她前世盗宝贝的经验,这种沙地下一定会有陷阱,而且还是那种极为恐怖的陷阱。
“女人,你的猜测好像不是很准确。”
慕华调侃出声,这倒是伶烟头一回在这男人话里听出除了冷淡以外的意味,但她现在丝毫没有骂回去的意思,伶烟觉得自己受到了质疑,这让她十分不爽。
不服气的踩到了沙地上,甚至用力踩了两脚,沙地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伶烟顿时泄了气,委屈巴巴看向慕华,“失算了。”
慕华嘴角掀起一抹弧度,正想再讥讽两句,却愣在了原地,他,笑了?
这么多年,他在九洲人眼中如同怪物一般残酷冷戾,原来,他也是会笑的么?
眸光落在伶烟那张明艳的小脸上,自从遇到这个女人,他似乎变得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
“咦?”
伶烟惊呼了一声,顿时拉回了慕华思绪,只见那薄薄的一层细沙下,居然有什么东西蠕动了起来。
“慕华,你快看!我就说有东西,老娘没猜错!哈哈哈!”
慕华脸色一沉,这个疯女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有时间想这些。
沙地瞬间陷了下去,慕华瞳孔猛地缩紧,迅速伸出手将伶烟拉了出来,二人狼狈不堪倒在地上滚了两圈才撞到墙壁停了下来。
慕华胸前的伤口再度撕裂了开来,血不停往外溢着,伶烟歉意的看了慕华一眼,“对不起。”
“……”推开趴在身上的伶烟,他出来时已经随身带了些草药,以防不时之需。
将腰间的药草拿出,正想用手碾碎,却被伶烟一把夺了过去,“手碾不碎,药效也不行。”
慕华拧眉,正想夺过来,伶烟却已一把将药草塞入了唇中不停咀嚼着。
这药草光是闻味道就知道该有多苦,伶烟一张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甚至额头青筋都突突跳着。
不知怎的,慕华突然觉得冰凉了多年的心尖颤了一下,伶烟却已将药草嚼碎,柔若无骨的手扯开慕华胸前衣衫,俯身将嚼出的药汁抹了上去。
温热的触感从伶烟舌尖传来,慕华身子不自觉一僵,他甚至该死的感觉到自己某个地方有了不正常的反应。
他是厌恶女人的,甚至这些年府中连一个妾室都没有,可眼前这个女人,他的身体却丝毫没有抗拒的感觉,甚至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要了她。
直到将唇中最后一滴药吐出,伶烟才满意抬起了头,那张殷红的唇上染满了血,看着有些诡异。
慕华寡薄的唇轻珉,抬手为伶烟拭去了脸上嘴角的血,“苦么?”
伶烟点头,已苦的眼泪汪汪,“要感受一下么?”
慕华微楞,“感受?”
伶烟狡黠一笑,突然凑到了慕华唇边,舌尖顶开慕华唇瓣闯了进去。
柔软的舌尖在唇中搅动着,带着淡淡的药草香,直到伶烟退开身,慕华良久才回过神。
他被这个女人……强吻了?
“嘶嘶嘶!”
诡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不上慕华呆愣的神色,伶烟侧脸看去,却险些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慕华,你快看,这是什么鬼东西!”
慕华回过神,侧脸看去,眼底也满是诧异,“嗜血虫。”
这虫子只有极北的冰地里才有,怎么被人弄到这里来了?
“嗜血虫?”伶烟拧眉,这东西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得也十分恶心。
巨大的头在沙面上蠕动着,埋在沙下的身躯不知到底有多大,若只是虫子倒也没什么可怖,但这嗜血虫嘴一圈居然长满了利牙,如倒勾一般,这要是被咬一口,必然会丧命于此。
“轻功可以跃过去么?”这沙地并没有多大,依照她的身形,一眨眼功夫就能越过去。
“不行。”这嗜血只要闻到血的味道就会癫狂,他如今伤口又裂开,伶烟手臂上的伤口也未完全恢复好,根本不可能在嗜血虫嘴中逃生。
伶烟跺了跺脚,“那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到个能出去的地方,总不能因为几只虫子就放弃吧。
“沙虫都是在极寒之地存活,我虽不知它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能确定的是,它们怕火。”
伶烟眸光一亮,若是怕火,这事儿不就好办了么?这一圈到处是蜡烛。
慕华似笑非笑看了眼伶烟,“别高兴的这么早,这点蜡烛还不足以能烧死它们。”这么大的一只虫子,即便是怕火,蜡烛这点火光也绝对不足以让它害怕。
伶烟拧眉,“那你的意思是?”
“……”若有若无的目光扫向伶烟身上唯一的肚兜,这目光让伶烟顿时黑了脸,这贱男人,居然打她肚兜的主意,若是连肚兜都没了,她可就真的衣不蔽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