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云初哼了一声,她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我要回去了。”
说完她就丢下了无尘,自顾自的离开。
无尘瞪着看着看着云初离去的背影。只能无言的摇了摇头。昌平郡主果然任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点招呼都不打,一点面子都不给。
云初第二天就不负众望的发热了。
其实她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
略微有点点的发热而已,被她刻意的一搅和变成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她是假装给熙妃娘娘看的,也是装给那个什么风无尘看的。
这都是为了你们楚家啊!这都是那个什么风无尘害的!
熙妃娘娘自然是看在眼底的。她还专门修书一封去了江南老宅,警告楚麒,你要是再不努力一点,你媳妇儿就被人抢走了,她行情好着呢。楚麒一看到信,急得差点没直接从江南赶回京城去。
虽然他还小,但是也知道云初是定给他的,哪里容他人觊觎。
楚家小胖子更加努力了。
云初发热了,却是惹来了无尘。他是偷偷来的。就连云初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绕过了白雾和白霜,反正云初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无尘站在床边,吓的她差点叫出来,被无尘及时的捂住了嘴。
“别叫,是我。”无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云初点了点头,有点诧异的看着无尘,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偷偷的潜入她这里。
“蒹葭呢?”云初小声问道。“你要来偷东西啊?”
“睡了。”无尘一指对面软榻上睡的和死猪一样的蒹葭说道。他为何要来偷东西?无尘很无辜的看着云初,“我看起来很像贼吗?”ad_250_left();
“蒹葭是你弄的?”云初问完后看了看无尘,扯着被子噗哧一笑,“你真的很像贼。以后你不当神棍,也可以当一个飞天大盗了。”
无尘扶额摇头,“有我这么帅气的贼吗?真的是。”他一耸肩,“我想来看看你究竟病成什么样子了。但是我进不来,只能出此下策。”无尘说道。
“哦。”云初还有点热没褪。双眸因为刚醒来也带着点血丝,看起来是真的很憔悴。“我没什么大事。”
“可是太医们将你说的很严重。”无尘皱眉说道。今天白天太医们都进进出出的,还有太医院的医女们也都忙着朝这里送药,还送了一次又一次。全皇宫的人都觉得昌平郡主不行了。
“我假装的。”云初坏坏的一笑,“他们给我药我就吐。”
无尘深深的看了云初一眼,随后无奈的问道,“为什么要假装?”差点连他都骗过去了,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还有她苍白浮动着的不正常潮红的面容。
“谁叫那个风无尘欺负我?”云初一侧头,“我已经将他恶劣的行径告诉了熙妃娘娘了,我越是病的厉害,熙妃娘娘就会报复的越凶。”
无尘很无语,凝视着云初良久。低叹了一声。“你真的很讨厌他吗?”
“讨厌!”云初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若是我有办法让他来和你道歉,你会不会原谅他?”无尘垂下眸子,缓缓的问道。
“你和他究竟什么关系?”云初狐疑的看着无尘,“你干嘛管我原谅不原谅他?”土匠大圾。
“我就那么一问。你只管答我就是了。”无尘重新抬眸,已经带上了漫不经心的意味在脸上。
“哦。”云初这才没做它想,“道歉可以勉强接受,原谅免谈,除非你有本事叫他去东湖泡上一天,我就原谅他。”
秋意渐浓,风寒水冷,去东湖泡上一天,还真的是......能将人泡死吧。
云初想了想,“泡一刻钟也可。”她解气了就好,也不想弄出人命来。风家的人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毕竟马匹和铁器都在他们的手里,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呗。
所以云初直接将一天降成了一刻钟。反正以那个风无尘的无赖程度估计连水边都不会去沾。
“好。我试试。”无尘微微的一笑,说道,“若是我做到了,你会不会奖励我啊?”他腆脸说道。
“你要什么奖励?”云初给了他一个你很无耻的眼神,“你说叫我当你自己人的,难道为自己人不该两肋插刀吗?这是你应该做的。”
无尘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语,他觉得心好累,为何忽然有了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嘿嘿,下次出宫,带你去玩?”云初嘿嘿的一笑,“你不是京城人吧?”杀神大人在京城的时候,她一出宫就把心思都放在杀神大人的身上了。现在他出征了,出宫倒是可以留点时间自己游玩游玩。民间各种好玩的,好吃的,光是想想都叫人眼眸放光,口水涟涟呢。
无尘看着云初那憔悴的面容上嵌着的那双灵动的眼眸,笑了起来,“好,一言为定。你下次出宫,我一定想办法也混出去。”
云初说了几句话,就觉得精神不济,她本就病着头也晕晕沉沉的,她打了一个哈欠,对无尘挥了挥手,“你滚吧,我要睡了。”说完她就拉起了被子将自己藏了起来,不去理会无尘了。
无尘等云初真的睡着了,这才长叹了一声,抬手略开了云初腮边的发丝,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你还真的很放心我啊。”无尘喃喃低语道,“那你对别的男人也是如此的吗?郡主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可惜睡着的云初完全没有听到无尘在说的是什么。
蒹葭觉得自己昨夜睡的特别特别的沉,居然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知道白雾进来,她还在呼呼大睡。糟糕了,蒹葭马上一咕噜爬起来去看云初,却发现云初病的更沉了。
她本来只是小小的发热,但是她故意作了一天,药也不肯吃,一点都不配和太医和医女,再加上她本来就体虚,隔了一夜下来,病的更严重了。人都烧的有点迷迷糊糊的,蒹葭去一摸云初的额头,烫的都可以煮鸡蛋了,吓的她马上去找严太医。
严太医刚好轮到了修沐,出宫去放假了,这几天都不在,蒹葭一着急,直接将人从他的家里给拎了过来。
严太医匆忙赶来,就连熙妃娘娘都给惊动了,跟着严太医一起来了云初的房间。严太医给云初把了脉,叹了一口气,“郡主的身体本就不佳,怎么能落水呢?这是想要郡主的命吗?”
他实际上想说的是,郡主啊郡主,你就作吧,明明吃点药就能好的病,非要作成这么大!现在慕容将军都不在京城了,你到底是作给谁看?
熙妃娘娘听完,目光沉了沉,对严太医说,“只管治好郡主,重重有赏。”
“是。”严太医抬手抱拳。
将云初托付给了严太医,熙妃娘娘就走出了云初的房间。
“去找人查查那个风无尘的喜好和底细。”熙妃娘娘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后唤来了一个心腹之人,低语道。“本宫要关于他的一切资料。”将云初害成这个样子,若是不给点颜色他看看,真当她这个熙妃娘娘是当假的吗?
云初是她看中的人,又摆在眼前教养着,那日云初还对她行了弟子礼,不论从哪一个角度上来说,云初都是她的自己人。惹了云初,就是惹了熙妃,这一点熙妃娘娘还是相当护犊子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一次云初病了将近十天才好转起来。
严太医每天跟老妈子一样的念叨她,“郡主不会还以为自己的身体是以前的吗?下官不是说了吗?郡主日后一定要注意修养,不能大喜,不能大悲,一定要知冷知热,不能再有什么损伤。”
念叨到最后,只要严太医一开口,云初就自动将后面的话全部补齐,随后还学着严太医的模样瞪眼睛,弄的严太医哭笑不得,只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别人都觉得这宫里最难伺候的就是昌平郡主,其实啊,他们都错了,只要你得了昌平郡主的青眼,她就是最好伺候的一个,还没有半点架子。
想想太医院里那些同僚每次见他来云霞宫的时候投射给他的同情目光,严太医都觉得好笑。
云初好了,熙妃娘娘却有点闷闷不乐了。
她的心腹居然查不出那个风无尘的喜好是什么。
他是侯府嫡子不假,但是据说小时候算过命,说他的体质容易招惹邪祟,所以被一个老道士带走养大,直到去年才回来的京城。算算他的年纪已经二十有三了,没有娶妻,连订亲都没有,平日里深居简出,只是陪在侯爷夫人的身侧,就连博望侯侯府的人能与他接触到的都不多。
他就好象一个平白出现的人,白净的如同一张纸。
他的性格,爱好,外界一概不知。
只是说他生的很好,许是一直流落在外,所以特别得侯爷和夫人的喜欢。
没有喜好!熙妃娘娘就觉得难办了,风家还出了一个没有喜好的人,这是要成仙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没有喜好,就证明这个人很难被坑到。
二十三了啊。难怪风家人着急替他寻亲。熙妃娘娘觉得云初这一次大概只能吃一个哑巴亏了,你说她怎么才能去坑一个深居简出,又没什么特别喜好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