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小舟将一名少年送到了孟岐山的大船上。
少年登船之后,看了看他脚下的大船构造,心底真的是一片酸涩。
这是他和云初曾经共同拥有过的东西,世上只有两艘这样的战舰,那时候他心里念着云初会是他将来的媳妇,却没想到云初变成了慕容千觞的妻子。
他在云初成亲的时候气恼过。也想去闹,但是那日他被爷爷反锁在家里。围岁共血。
他就想问问云初,是不是从没喜欢过他呢。
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云初不见了,他也派人秘密的去找过,但是人海茫茫。他怎么能找的到呢。
“原来是楚世子啊。”孟岐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他从容的行礼,“布衣岐山见过楚世子。”
楚家能将世子派来,就不会是坏事了。孟岐山何等的机灵,一见上船的是楚麒,马上眉开眼笑的。
“丞相。”楚麒也行礼。
“世子殿下,在下一介布衣了。”孟岐山笑道。
“不管是布衣还是丞相,都是楚麒的长辈。”楚麒彬彬有礼,两个人让进了船舱之后。楚麒索性开门见山,“这船上是不是运的军粮和军饷。”
孟岐山也不隐瞒,楚家这么有诚意的将世子派来,他若是再遮掩着,简直就是将人朝外推。
楚家的粮号遍布天下,想要查点什么并不是难事,所以孟岐山索性大方的点头。
“奸王倒行逆施,谋害先帝和太子,构陷长乐侯,拘禁寿山王,让两位公主殿下流落民间。寿山王意欲竖起大旗,清源正流,为先帝和先太子报仇。”孟岐山说道。“这船上不光运载了粮草和黄金,更有火炮及弹药无数。为的就是与奸王决一死战。”
“寿山王若是起事。必定一呼百应。”楚麒笑道,“晚辈这次前来就是助岐山叔和寿山王一臂之力的。”
孟岐山已经猜到了楚麒的来意,并没有太多的惊喜。
商人就是投资精准,目光毒辣,看来楚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是深得经商之根本。
外面的局势明眼人看起来是辰帝占了上风,而楚家却将宝悄然的压在了自己这边,不得不说楚家有一个好的背后幕僚。
他们不知道,但是孟岐山心底有数,这一战,辰帝必败,因为他所仪仗的王牌秦锦墨实际上是自己的人。
说起来也要感谢嘉元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要将秦锦墨发卖,是云亭和小公主将秦锦墨救下,改名换姓的送到军营之中,这么多年,谁会想到当初太子府一直跟在小公主身后的小小侍卫居然能变成威震一方的大将军,手握重兵。
秦锦墨被辰帝视作是王牌,自然也是孟岐山手里的王牌,楚家人在不知道这张王牌的情况下还能将筹码放在自己这一边,就真的是厉害了。
“不知道世子将如何助我们一臂之力呢?”孟岐山问道。
“楚家愿意用楚家的粮草船送岐山叔的军饷和粮草入京。”楚麒笑道。
孟岐山大喜,如果卸掉了这些黄金和粮草,炮舰的威力就会发挥出来,打的时候也不用畏首畏脚了。
“另外,架在永定河口的那些炮,楚家也愿意替岐山叔毁去大半。”楚麒接着又笑道,“只是楚家人力量有限,目前能帮岐山叔的也就这么多了。”
“已经足够了!”孟岐山大喜过望,能得楚家这样出手相助,他已经是心满意足的了,也不会再奢求太多了。
两个人又将细枝末节的事情讨论了一下,楚麒起身下令楚家停在海上的运粮船靠过来,准备转运孟岐山船上的货物。
楚家人十分的有诚意,不光世子来了,还带来了船队,这叫孟岐山更加的开心不已,时机啊时机,做什么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拖沓冗长容易出事。
在大家忙着转运货物的时候,楚麒悄然的问孟岐山。
“昌平公主殿下可好?”
“好。”孟岐山微微的一愣,还是笑了起来。看来这小子对云初还是念念不忘呢。
“她.....”楚麒欲言又止。
“说。”孟岐山鼓励道。
“她可曾提起过我?”楚麒终于问了出来。
孟岐山觉得心底有点不忍,云初还真没在外面提及过楚麒的名字。
“世子与公主殿下一起长大,公主殿下自然是不会忘记世子的。”孟岐山不忍拂了楚麒的意,况且现在他们也有求于楚家,断是不能粗声粗气的对楚麒说,你想啥呢?公主殿下会想你,你做梦去!这么一说,楚麒非气死不可。所以孟岐山很委婉的说道。
少年的眸光之中顿时冒出了火花,他握住了孟岐山的手臂,“真的吗?”
反应这么激烈啊!孟岐山吓了一跳,“真的真的。”话都说出去了,自然不能收回来,孟岐山只有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心底却念了一声,云初啊,暂时牺牲一下哈。
有了楚家的帮忙,那些粮草和黄金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通过了永定河河口,进入了京畿范围。
云亭得了孟岐山的信,知道是楚麒亲自将粮草和黄金押运过来,也亲自出来迎接楚麒。
不过孟岐山的信上还有一句,不要让楚麒见云初。
云亭虽然感觉到有点奇怪,但是还是照做了。
楚麒来了之后果然说想见见公主殿下。
呃....老师料事如神啊,云亭就推说公主殿下现在不在附近。
楚麒追问公主去哪里了,云亭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他能捂就捂,能拖就拖,算是拖拖拉拉的将楚麒给糊弄走了。楚麒也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都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停留时间长了,容易出事。
况且他还要去办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火烧永定河口。
楚麒将家中几艘大船停在了永定河口的码头上。大炮因为是辰帝临时架的,所以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炮的射程,也就是停在了距离码头不远的一处空地上。周围用石块简单的磊筑了一下,算是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炮台。
都是临时匆忙造好的,火药和炮弹也就都堆放在空地上,晚上有专门人把守着。
楚麒找了两个老师傅来看风向,等了几天,等待风向在夜间忽然一转,楚家马上下令放火烧了自己家的大船,大船上装满了火硝和鱼油,遇火就着,火借着风势就朝堆放着火药和弹丸的炮台飘过去,楚麒怕烧不到那些东西,还叫人悄悄的趁乱送来了缆绳,船被风也垂着朝炮台方向而去,火星子飞溅,炮台附近的官兵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这要是着起来,他们岂不是被人放在火上烤着!
他们拉了一切能救火的东西去救火,却中了楚麒的调虎离山计,他命手下人悄然的趁人不备,将几只装满了鱼油的瓶子扔进炮台,随后又扔了几只火把进去。
这一下,炮台厘米就炸了锅了,爆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火光连成一大片,就连远在海上的孟岐山都能在夜之中看到这边红了半边天。
看来楚家世子是得手了。
孟岐山下令,所有大船张起了风帆,顺着风势,用最快的速度通过永定河口,等他们经过永定河口的时候炮台上一片狼藉,大家只顾着逃命,哪里还有那闲工夫去看河口有一只舰船的船队通过呢。
得知了孟岐山带领着舰队已经通过了永定河口,云亭也就一声令下,竖起了反辰帝的大旗。
慕容千觞率领着五千骑兵,连夜从行宫冲出,用最快的速度将京城周边近卫军大营给扫了一个遍。
骁骑营的官兵素来最适合突袭,使出突然,慕容千觞带着他们就好像从地下窜出来的幽灵一样,在暗夜的掩护下快速本溪,悄然靠近,还没等近卫军大营之中的人反应过来,慕容千觞已经带人杀了进来。
近卫军统领都完全懵了。
他们虽然是近卫军,有一万之众,但是都是在京城久居的少爷兵,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站站场子,耍耍威风可以,一旦对上了慕容千觞所带领的骁骑营骑兵,那简直就和豆腐白菜一样软弱无力。
慕容千觞只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就扫平了近卫军大营。
他一身玄的铠甲,犹若地狱之中的修罗,所到之处,谁敢上前阻拦?敢上前的都已经变成了他的抢下亡魂。
近卫军统领一见是慕容千觞来了,吓的差点尿了裤子。
还打什么打?人家那明显是蓄谋多日,而自己却是全然在睡梦之中,就这样凭什么去和别人打!若是别人尚且可以一战,但是对手是慕容千觞,这支骑兵来的时候快如闪电,悄无声息,他们完全不知道对手是有多少人,被冲懵了的近卫军统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慕容千觞已经跃马到他的面前。
慕容千觞手气枪落,一枪就将近卫军统领给扎了一个对穿,明晃晃的一个血窟窿。
“如是降者,可以活命,若是不降,犹若此人!”他大吼了一声,枪尖朝上,一用力,将近卫军统领的尸体高高的挑了起来,飞在了半空中。
附近的近卫军,肝胆决裂,主将都死,哪里还有什么斗志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