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退的急了,不小心踩了自己的裙角,母亲给她做的衣裙什么都好,样式好,料子好,只有一种缺点那就是只适合淑女。像云初这样动来动去和猴子一样的人真真的是绊手绊脚的。那如同云一样堆在脚边的裙裾如今就好象束缚云初的锁链一样,云初一脚踩上,自己被自己拽着朝后倒去。
“哈哈,小丫头,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躺下吗?”那申敬一看云初要摔,哪里忍心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嗑碰到,忙抬手拉住了云初的胳膊。好软,入手的感觉柔若无骨,让申敬的心底更是一荡,这小丫头竟然是天生的媚骨...极品啊极品,只待她再大上几岁,啧啧,光是这一身柔软滑腻的皮肤就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了。
申敬流连花街柳巷。调戏过很多良家妇女,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了云初的软糯。
“来来来,哥哥疼你。”申敬这就抓着云初朝他自己的怀里带,这小丫头本就是李家的那位小姐送给自己的,他还客气什么!
“大胆放肆!”云初怒吼道,“你可知...”
云初的话还没说完,人也没被带入申敬的怀里,申敬就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一痛。他嗷的一声叫了起来,“是谁偷袭小爷?”他飞速的转头朝后看去,一个青瓷的酒壶砸中他的脑袋之后滑落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碎开。申敬一抹自己的后脑勺,手底一片的滑腻。伸到光亮的地方去看了一看。手掌上红了一片,哎呀妈呀,出血了!难怪这么痛!
“哪一个秃孙子敢坏老子的好事?”申敬怒道,抬眸就见一个高大冷冽的身影骤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身的黑衣,宛若从这暗夜之中陡然出现的幽灵一样。
不,他不是幽灵,他的周身好像笼罩着一片寒气逼人的暗光,让这周边的温度都迅速的降低了不少。
申敬被那人的气势所迫。后面骂人的话竟是生生的被咽了回去,怎么会有气势如此骇人的男人...他是谁?刚才这里还没人?他就好像是从天而降一般。
“你...你是谁?”申敬一手抓着云初的手腕,一边结结巴巴的问道。
“放开你的爪子。”慕容千觞缓缓的开口,一双黑瞳之中隐隐涌动着暗色的火焰。
刚才云初脸上的惊恐和怒意全数都落入他的眼底,听到云初疾呼大胆放肆,在看到云初要被他揽入怀里的时候,慕容千觞做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决定,那就是直接将手里的酒壶扔了出去,人也随着酒壶从窗口跃出。
这一次,他是行动比脑子快了。也不管云初是不是让侍卫埋伏在一边,或者是云初另外有什么打算,他的耳边就只有云初的那一声惊呼在回荡。
“你...你管我!”申敬哪里肯放开,“这是他们家小姐送我的礼物。本大爷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申敬毕竟还是混街头的,马上就恢复了冷静,梗着脖子说道。
礼物?慕容千觞的眸光一暗,昌平郡主又在玩什么花样?
这样很好玩吗?ad_250_left();
当街和一个流氓拉拉扯扯的,别说是什么皇家风范了,就是一般人家的小姐也做不出这种举动出来。
昌平郡主,你真的有点过分了。
“放屁!”云初怒道,“慕容将军,我以郡主的身份命令你,抓住这个恶贼!”她又气又急,刚才慕容千觞瞥向她的那一眼,带着一种暗沉的光芒,让她的心跟着就沉了下去。
慕容千觞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不行啊!
虽然云初不知道为什么慕容千觞会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是云初必须承认,在慕容千觞陡然落下的那一瞬间,云初的心底是欢喜雀跃的。
杀神大人好帅,杀神大人就连跳窗户的动作都帅的无与伦比。
等等?跳窗户?亚长广圾。
云初狐疑的抬眸看了看,那扇在二楼大开着的窗子,这里的地形她很熟悉,这楼明显就是春风十里的二楼,他......难道是在里面喝花酒?
昌平郡主的小心肝顿时就颤了!
一股委屈之意悠然从心底渐渐的爬起,和小虫子一样朝她的大脑和四肢百骸渐渐的蔓延。
她忘不了钟霖对她的背叛,一次次被她从花娘的床上抓住,被她命人将他扔到大街上,任由别人对钟霖指指点点的时候,她心底的无限恼意和委屈如今又好像重新回到了她的心底,更似藤蔓一样紧紧的摄住了她的心脏,越收越紧,收的她几乎要窒息。
泪水止不住就涌了出来,很奇怪,对着钟霖那副样子,她从来都没有哭过,站在一边看着钟霖的狼狈,她从来都是冷冷的笑着。
看看,这便是大齐的驸马,看看,她就是这驸马的妻子,大齐的公主。
她用自己的方式陪着钟霖一起被人指指点点。
旁人只道钟霖受辱,气势骄傲如她,心底受到的屈辱不比钟霖还少。
她都咬牙挺过去了,从没哭过。
而这一次,她却肆无忌惮的哭了出来。
她哭的真的好伤心啊,似乎要将一辈子的委屈全数都含在这眼泪之中让它流干,流完。
躲在一边的侍卫们相互对看着,郡主哭成这个样子,那是他们保护不力吗?
他们到底是应该出去还是不要出去啊?
不过郡主吩咐过,若是没有她的手势就一定不能出去...这...
有慕容千觞将军在,郡主应该不会吃什么亏的。
云初的哭声骤然就紧紧的捏住了慕容千觞的心脏,他甚至在看到她泪水的瞬间有了一丝手足无措的惊慌。
“是,末将遵命。”慕容千觞沉声回道,一抬手就掐住了申敬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啊啊啊啊...咳咳咳...”申敬的声音由惨叫变成了哀嚎,随后声音越来越低,他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被卡住的脖子上。那一只掐住他喉咙的大手,有力,冰冷,那人看向他的眼神也冰冷的不带一丝的温度。
不,他几乎没有在看他,他看得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
“救...救命!”申敬不得不放开了云初,一手想要撕开慕容千觞紧紧箍在他脖子上的手,一手努力的去推慕容千觞的手臂。
申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撕声喊出了那两个字,随后声音就湮灭在了暗夜之中。
人也软软的挂在了慕容千觞的指尖。
慕容千觞手一送,申敬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云初蹲在一边抱着自己的膝盖放声大哭,她哭的真的好凄惨。
慕容千觞对这样的云初完全没了办法。
是不是假装的,他分辨的出来,云初的伤心不是表面上的,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伤与痛,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深深的哀切之中。
慕容千觞不会劝人,他平时话都不多,他只能蹲在了云初的面前,静静的陪着她。
看着她的泪水恣意的流下,落在地上,随后湮灭。
慕容千觞觉得云初的泪水好像不是留在她的脸上,而是流在了他的心底。
一滴滴,一丝丝,一挂挂,隐隐的冲开了他心底如同万年玄冰一样的寒冷,让他也隐隐跟着她感觉到有了一点点悲伤,一点点难过。
云初哭了好久,才渐渐的止住自己的哭声,她抬起已经红的如同小桃子一样的双眸,看向慕容千觞,在模糊的泪眼之中,慕容千觞的身影也变的有点模糊不清。
“他死了吗?”云初抽嗒着一指瘫软在慕容千觞脚边的那个一动不动的土流氓。
“没死。”慕容千觞见云初不哭了,心才稍稍的落地,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缓声说道。“他只是晕过去了。”
云初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拎起了自己的裙子,一脚重重的踹在那个流氓的身上,“混帐东西,也不睁大你的狗眼!连本郡主都敢调戏。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她一边踹,一边怒骂道,雪白的裙裾随着她的动作翻飞着,让她整个人在转瞬之间就鲜活了起来。
慕容千觞看着云初泄愤的举动,没来由的心底一松。
恢复了活力的昌平郡主果然要比刚才哭的伤心的昌平郡主要好很多,他还是习惯这样的昌平郡主。
刚才那样的郡主,太压抑,太悲伤了,他不喜欢。
慕容千觞也站了起来,双手抱胸,站在云初的身后平静的看着她踹那流氓,若是这个人被昌平郡主给踹醒了,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在瞬间再晕过去。
只要昌平郡主踹高兴了,慕容千觞觉得自己不会介意在那个流氓身上用一用的。
“欺负我姐姐!欺负我!”云初不知道踹了那人多少脚,直踹的自己有点气喘吁吁。
期间她的确将那个人给踹醒过来一次,只是他的眼皮才微微的一动,就被目光如炬的慕容千觞发现,他的手指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那个流氓就很悲催的再度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