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黔驴技穷
话说老祖宗寿宴当日柳如霜被打得死去活来,几乎只剩半条命。
被人抬回家,宋弄玉等姨娘自是幸灾乐祸。
本来顾倾城离开顾府去皇宫时,顾仲年已经让二姨娘管家。
可顾倾城一走,柳如霜请顾仲年进房间一席谈话,又给他弄了个风情万种的五姨娘,顾仲年又乖乖把这个当家大权从二姨娘手上要回给柳如霜了。
柳如霜重掌顾家主母大权,故技重施,立刻对那些姨娘恶言相向,克扣家用,甚至责罚二姨娘。
见到之前欺负自己颐指气使的夫人柳如霜,落得如此下场,个个姨娘皆暗自偷笑:
“没想到她也有如此下场……”
柳如霜几近骨折,只剩半条命,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痛得死去活来。
柳如霜几个女儿,见自己母亲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迹斑斑。
顾府请大夫给她瞧过敷了药,大夫道这样重责能捡回条命就算不错了。
至于以后还能不能走路,就看天意,大夫最后蹙眉摇摇头走了。
顾初瑶几姐妹也不管她们母亲是否咎由自取,母女几个痛哭着搂在一起,咬牙切齿,誓言要顾倾城不得好死。
“女儿啊,都怪母亲,母亲真是悔不当初啊!”柳如霜肠子都悔青,银牙都咬碎了,“当初就该让李管家在太原就结果了她!”
顾初瑶惨受毒针酷刑,双脚也算残废,别说跳舞了,到如今双脚走路还隐隐作痛,像万针穿刺,空有一身舞技而无用舞之地。
顾初瑶悲愤的哭道:
“母亲,那贱人废了女儿双脚,断送了女儿的前程。本指望老祖宗寿诞献舞,可以备受瞩目,觅得一门好姻缘。可是女儿一生的幸福,就这样被那贱人毁了,女儿真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啊!”
顾乐瑶肩膀上的伤,一度被顾新瑶捉着顾倾城的手打了一拳,本来刚刚愈合又开裂,后来伤口反复感染,拖了三个月,也总算是重新愈合。
顾新瑶当日陷害顾倾城打受伤的顾乐瑶,被顾彧卿当场拆穿,被顾仲年扔到地牢里饿了三天,饥肠辘辘,恨不得将顾倾城整个人吞噬了。
但总算她是她们几个中没真正受伤的。
顾新瑶痛心道:“母亲,大姐,乐瑶,你们如今应该相信,当初是那个贱人拉着我的手,拿剪刀插进乐瑶的肩膀了吧?”
“新瑶啊,母亲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柳如霜哀哀道。
顾新瑶又指责顾乐瑶:
“乐瑶,我们一个个被那个贱人害得那么惨,你之前还跟她走得那么近。
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亲生姐妹,谁才是咱们的仇人?”
“三姐,乐瑶怎会不知。本来我们就是要去剪那贱人的头发,划破她的脸,三姐怎会无缘无故,反而拿剪刀插伤我。”顾乐瑶眼神怨毒,抓紧拳头,“都是顾倾城那个贱人!”
“那贱人小小年纪,竟然深藏不露!”柳如霜捶胸道。“我自诩精明,没想到我一把年纪竟被那小贱人蒙骗!”
顾乐瑶眸眼阴鸷,咬牙道:“可惜咱们一直与那贱人硬碰硬,她诡计多端,我们跟她斗了那么久,却一个个折在她手里!”
柳若霜与几个女儿一脸沮丧,一脸彷徨。
顾乐瑶年纪最小,却比起几个姐姐还狠厉老练。
她继续道:“只有我在她面前装乖巧,套近乎,让她没有戒备之心,才可以一举将她杀死!”
“那贱人之前深藏不露,咱们都低估她了!想对付那贱人,看来不容易啊!”顾初瑶觉得没什么胜算。
顾新瑶又狠狠道:“乐瑶被剪刀刺伤,她装得惊吓过度,一副楚楚可怜,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医术精湛,还能起死回生,却不给乐瑶治伤。那贱人城府如此之深,岂是乐瑶和她套近乎装乖巧就能摆平她的!”
柳如霜悲恸的看着她的女儿们,哼哼唧唧的呼痛一阵。
遂又咬牙切齿道:“可恨我们一次次都害她不死,她却走了狗屎大运,被陛下封她个安平郡主,还享受公主俸禄,以后更加有恃无恐了!”
顾初瑶哭道:“母亲,难道我们对那个安平郡主,真的要顶礼膜拜?”
“顶礼膜拜?”顾新瑶银牙顿挫,跺脚道,“她休想!”
“……那我们该怎么办?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将她置之死地!”顾初瑶又哭道:“难不成就任由那贱人骑在咱们头上,等着她来耀武扬威吗?”
可是,她们绞尽脑汁,想着还能有什么计策能将顾倾城置之死地。
却一个个束手无策。
“只可惜大哥被那个贱人迷惑,竟大逆不道,指证自己亲生母亲,害得母亲受刑。”顾初瑶又扼腕叹息:“否则我们几个亲兄姐妹,还斗不过那形单影只的贱人吗?”
她们现在已不再口口声声称顾倾城为乡下丫头,而是晋级为贱人。
“别提那个逆子了,他不是你们的大哥!若非那逆子指证,母亲怎会被毒打?说不定已将那贱人收拾了!”柳如霜捶了一下床,眸眼怨毒,从牙缝里拼出话:“终究不是十月怀胎,怎能跟自己同一条心!”
“……什么?大哥不是母亲所生?”头脑最敏锐的顾新瑶首先反应过来,惊愕道。
其他两个女儿也是一脸愕然。
柳如霜话一出口,自己也是一愣。
旋即恨恨道:“对!那个逆子,自从他指证母亲那刻起,母亲就当他不是亲生,更当他死了!没有这个儿子了!”
几个女儿才意识到母亲是恨极了大哥,才口不择言了。
面面相觑。
柳如霜几母女正在商量如何对付顾倾城,李管家进来禀报外面万人空巷,人们都在传安平郡主的事迹。
柳如霜赶紧命那几个女儿出去探听,没想到却听到顾倾城和拓跋濬轰轰烈烈的事迹。
柳如霜被责打回来,只听说顾倾城受封安平郡主,享公主俸禄。
她还不知那顾倾城竟能撼动至高无上的皇帝,令皇帝解除降民为奴等一系列举动。
母女几个都惊呆了!震撼极了!
“天啊!难道她真是妖怪?”此刻的柳如霜,是真正觉得顾倾城可怕了。
顾家几个女儿也傻眼了。
稍顿,顾乐瑶冷静道:“妖怪倒是言过其实,只是那贱人诡计多端罢了。”
“不,她就是妖怪!”顾初瑶吓得面无人色颤抖道。
柳如霜看着一个个惊恐的女儿,不由得沮丧道:
“那贱人如今不但是安平郡主,竟然还敢当着天下人面前与南安王退亲。
她连南安王未来王妃都不稀罕,莫非是想当陛下的娘娘?若真是那样,我们岂非都没有活路了!”
顾新瑶聚敛起阴毒的眸眼,狠狠道:
“看那日陛下对他那般痴迷,肯定是被陛下瞧上了,那贱人才会连南安王妃都不稀罕!”
顾初瑶却摇头,沉吟道:“你们的担心虽然不错,但不仅陛下对那贱人青睐有加,连那高阳王,恐怕也与那贱人有奸情!”
顾乐瑶人最小,却最老于世故:“看来,我得找机会去看看那贱人是否与高阳王有勾搭,若她果真是为了高阳王而和南安王退亲,就有她好果子吃了!”
“若那贱人连高阳王都勾搭上,咱们岂非更玩完?”柳如霜害怕道,“那可是不折不扣的极地狼啊!”
柳如霜母女,更加的彷徨了。
“……母亲,”顾初瑶思忖半晌,忽然道:“那贱人的一切不合乎常理,她的身份说不定是假的!”
“对!”顾新瑶一听,总算有了兴奋点,“她连那个定亲的玉珏都没有,肯定是个冒牌货!”
“可是,”顾乐瑶却摇头道:“李管家言之凿凿,说之前见过那贱人戴过玉珏,只是在路上弄丢了啊?”
“哎……那贱人的身份,你们就不用去猜了。”柳如霜颓然道,“即便她没有玉珏,她也是你父亲的野种。”
“母亲,此话怎说?”几个女儿一起看着她们的母亲。
“那贱人长得酷似她死去的娘亲王碧君。别说是你父亲,任何一个见过王碧君的人,都看得出来。”柳如霜咬牙道。
稍为歇息,柳如霜继续道:“只是这贱人比那王碧君妖媚百倍,要是王碧君当年也这般妖媚,你那风流父亲,还把你母亲放在眼里吗?”
她女儿们刚才的兴奋点一下子又荡然无存。
正在她们一筹莫展之际,轻骑将军乙浑来探望柳如霜了。
李管家隆而重之将乙浑迎进府里,夫人不良于行,李管家只得请车骑将军进夫人房间。
柳如霜母女几个,一见乙浑,仿佛遇见救星,几个女儿倒地就哭拜。
柳如霜也哭泣着想从床上爬下来跪拜。
被乙浑伸手按住:“表妹,你重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
“表兄啊,你一定要为表妹做主啊!”柳如霜哭得天昏地暗。
几个女儿也匍匐在乙浑跟前呜咽。
乙浑也恨得咬牙切齿,拳头紧握。
“表妹啊,没想到咱们阴沟翻船,都栽在那个妖女手上。”乙浑沮丧道,“之前她不但躲过那些杀手,还将杀手一个个都杀死。光请杀手,咱们都花了一大笔的钱呐!”
“可不是,那贱人就是咱们的克星!”柳如霜哭道。
乙浑又叹口气道:
“原本东平王已请皇后娘娘出手,将初瑶写给上谷公主的信,送到公主手上。
本想公主看到初瑶声情并茂的书信,以她抱打不平,仗义出头的个性,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也顺利安排了磷粉给公主,上谷公主也按照咱们所推想,顺顺当当在孔明灯上撒了磷粉。
就差那么一点,那个妖女就会大祸临头了。
可本将军就百思不解,她一个乡下长大的女子,怎么就察觉孔明灯上有磷粉,又怎知磷粉何用?
一般平常女子,根本不可能知道何为磷粉,更不知磷粉的厉害。
没想到她诡计多端,连上谷公主都被她诓诈揪出来。
若非她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连她和皇后娘娘都会被株连。
如今终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累表妹遭受酷刑。
那个妖女更能妙手回春,把死了的老祖宗都能救活。
还给陛下出谋策划,令陛下刮目相看,不但煽动陛下废了由来已久,大魏立国之初便有的降民为奴。
还让陛下颁布均田令,将全国土地重新分配,让奴隶们全部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赢得了民心。
她此举令所有贵族都震惊,连东平王都束手无策,如今她安平郡主,早已名动天下。
街头巷尾的降奴老百姓,对她都像供奉神祇般顶礼膜拜啊!”
柳如霜见乙浑如临大敌,母女几个更加束手无策的看着乙浑。
柳如霜试探的问:“那妖女获封安平郡主也就罢了,更能享公主俸禄,如今竟连南安王未来王妃都不稀罕,怕是飞上更高的枝头,攀上陛下和高阳王那棵高枝了吧?”
“……更高的枝头?”乙浑看着柳如霜,沉吟一瞬,遂点头道:“陛下和高阳王确实对那妖女青睐有加。”
旋即,又对柳如霜警告道:“表妹当时在老祖宗寿宴,就不应该轻举妄动,否则怎会落得个被陛下毒打的下场。如今前车之鉴,就更不要妄言,否则又招来横祸!”
“……可是表兄,街上传得沸沸扬扬,都是说高阳王以及那贱人之事。”柳如霜不无疑惑道,“难道他们真的没什么瓜葛?”
“纵然有所怀疑,没凭没据,非议皇家之人,也是死罪!”乙浑语气稍重,略为蹙眉的看着柳如霜道。
心里暗暗责怪,这表妹怎么就不知教训呢!
“表兄训诫的是。”柳如霜才软软的点头道。
“那妖女手段之高,确实出乎本将军意料之外。回平城短短数月,便万众瞩目,惊天动地。”乙浑又道,“如今还在一心堂招募善款,赈济灾民呢!”
“她还想继续博取民心?!”柳如霜咬牙切齿的问。
乙浑点头,颓然道:“此妖女比本将军在战场遇到的所有劲敌,都难对付啊!”
柳如霜听乙浑说顾倾城在一心堂招募善款,赶紧让顾乐瑶去一趟一心堂,探听顾倾城虚实。
顾乐瑶便匆匆出门而去。
乙浑又问柳如霜:“表妹,你能确定那惊天动地的妖女,是那个粗使奶娘张秀莲,能培养出来的?”
“哎,莫非表兄怀疑那贱人的身份?”柳如霜问。
她仿佛斗败的斗鸡,整个人蔫了,完全提不起精神。
乙浑脸色阴晴不定。
柳如霜又道:“表兄又不是没见过王碧君,难道不觉得那贱人跟她死去的娘亲几乎一模一样吗?”
乙浑顿足道:“这个我倒没怀疑她不是王碧君的亲生女儿,只是想不通,大字不识的张秀莲,怎能培养出这么个妖女出来!”
“是啊,不合常理便是妖,只能当那贱人是妖女了。”柳如霜至此已经无计可施。
“为今之计,再派人去太原,想方设法也要把张秀莲抓来。”乙浑又沉吟道:“她是那妖女的奶娘,多少会有感情,也就是她的软肋,有那奶娘在手,我看她还能如何翻天!”
“对……”一语惊醒梦中人,柳如霜终于看见曙光。
嘴里哼哼唧唧的痛叫了一阵,遂又道:
“还是表兄深谋远虑,张秀莲确是那贱人唯一在乎之人。
只要把她的奶娘抓来,她再有能奈,也翻不出咱们手掌心。”
“好,表妹,近日你要安心养伤,更要韬光养晦,暂时别和她硬碰,表兄先告辞了。”
“表兄且慢走,表妹有两个丫头送给表兄。”柳如霜眼神阴鸷。
“丫头?”乙浑没想到表妹此刻还想送美人给他。
“那俩丫头就是之前伺候那贱人的婢女,若非她们出卖我们,将毒针绣鞋给初瑶穿,初瑶何以废了双脚,更不能御前献舞,断送一生。”柳如霜拽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顾初瑶更恨得七窍生烟:“那两个吃里扒外的臭丫头,我早恨不得将她们千刀万剐了!”
柳如霜点点头,再看着乙浑道:
“表妹恨不得将她们剥皮拆骨,表兄若是喜欢,就留着把玩,要不喜欢,糟蹋完了便卖进窑子,总之,要她们生不如死!”
“……原来如此,表妹放心,本将军会好好招呼她们,绝不会让她们那么快就死了!”乙浑一脸猥亵的笑。
柳如霜又自“哎呦哎呦”的痛叫了几声,才喊门外的李管家:“李管家!”
李管家恭恭敬敬的进来:“夫人有何吩咐?”
“去地牢把那俩丫头提出来,让轻骑将军带走!”柳如霜阴沉着脸道。
李管家战战兢兢的看着乙浑和柳如霜,略为迟疑。
还是大着胆子道:“……轻骑将军,夫人,怕不怕安平郡主回来……追究?”
“本夫人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柳如霜柳眉倒竖,“当初在太原,你要是看出那贱人的端倪结果了她,何至于本夫人落得如此下场!”
李管家稍为犹豫了一下,看着满脸横肉的乙浑和冷厉的夫人,便领命带人去地牢,提芷若和云锦出来。
俩丫头这段日子不是被打,就是挨饿。
柳如霜受责打回来又拿她们出气,命人打了俩丫头一顿。
芷若和云锦一身伤痕,早已软弱无力,被带到乙浑面前。
乙浑看了一眼,淫笑道:“虽是普通货色,胜在妙龄娇嫩,还可以好好玩一阵。”
芷若和云锦一听,吓得面无人色。
想叫喊的时候,乙浑已命侍卫将芷若云锦她们的嘴巴堵上,捆绑起来,丢进轿子,扬长而去。
临走,芷若与云锦呜呜的叫着,祈求的目光看着李管家,李管家眼眶也不由得冒起泪花。
偷看着一切的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也滚落了泪花。
柳如霜再传几位姨娘进来,警告她们:“你们今日所见,不得对任何人所言,特别是老爷和顾倾城那贱人,否则乱棍打死!”
几位姨娘当时也只得唯唯诺诺的应命退下。
顾乐瑶去了一心堂,又与安陵缇娜和李双儿同车离开。
后来顾乐瑶还去了安陵缇娜的颐园小坐。
回来后与母亲姐姐们一番密谋。
不无忧戚道:“我方才去那贱人的一心堂,那贱人不但沽名钓誉假仁假义的做善事,博取民心,高阳王还真的对她关爱有嘉!”
母女几人一听,更加彷徨,却束手无策。
过了数日,柳如霜稍为好转。
又传出顾倾城夜里被人行刺却也侥幸躲过,一心堂也被人在粥里下毒,皆一一被顾倾城破解。
人们对安平郡主的事迹更加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
柳如霜又对她的女儿们哭道:
“如今靠你父亲是扳不倒那贱人了,你们那个趋炎附势的父亲,此刻巴结她还来不及呢!
即便是你表舅和东平王加上皇后娘娘,怕是也治不了那贱人喽。
就连车骑将军闾凌,也栽在他手上!
刺杀,下毒,栽赃嫁祸,咱们各种手段用尽,皆奈何不了那贱人。
难道那个贱人,天生就是我们母女的煞星?!”
顾初瑶琢磨道:“那贱人不仅能起死回生,还会武功,连表舅轻骑将军请的杀手都奈何不了她,她到底是人是妖?!”
顾新瑶狠狠道:“一个乡下长大的女子,居然还会跳举世闻名的惊鸿舞。即便她是妖怪,也不会身兼这些绝学。除非她是一出世,就被训练。”
“三姐言之有理。”顾乐瑶也蹙眉道:“试问张嬷嬷一个粗使奶娘,怎能调教得出这样厉害的人物?”
“母亲,难道,她真是妖魅?”顾初瑶显得后怕道。
“妖魅?……”顾新瑶和顾乐瑶同时惊悚的叫。
“听说她是几乎养不活了,才被父亲撵回乡下的。”顾初瑶继续惶恐道:“也许她一早就死了,是哪个狐狸精上了她的身,如今回来报仇来了。”
“对……听说一心堂确实曾经传出顾倾城是小狐仙呢。”顾乐瑶也显得有些害怕。
连一向胆子最大最歹毒的顾新瑶也紧紧抱着双臂。
柳如霜赶紧喝止顾初瑶:“你莫要吓你那些妹妹,什么狐狸精,都是吓唬人的!”
大家一时之间又没了主意。
沉默半晌……
“那贱人无疑是回来报仇了,刚开始装得天真无邪,心思却如此缜密,深藏不露!”柳如霜沉吟道,“母亲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张嬷嬷一个大字不识的粗使奶娘,是如何调教出这么个惊天动地的厉害角色!”
“可不是!”顾初瑶哭道,“自那贱人一回来,我们几个便与她不断过招,却招招落败,损兵折将。”
柳如霜冷静道:“除了乐瑶,我们三个都是她的眼中钉。”
顾乐瑶眼眸阴鸷道:“所以,大家一定不能冲动,慢慢商量对策。”
柳如霜看着她的小女儿,点头道:
“暂时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为今之计,只能让乐瑶接近她,假以时日,再给她致命一击。”
几个女儿心有不甘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