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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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左昭仪看她脸色苍白,而且脚好像受损,便问她怎么回事。
她告诉姑姑,不小心碰伤了,晚上没睡好,一直做噩梦,脸色才显得苍白,让姑姑别担心。
她让冯左昭仪拼退宫女,跟姑姑说了顾卿之事。
“原来,你大姑母的王儿,就是你大哥顾卿?”冯左昭仪喜不自胜。
“姑姑,如此说来,果真有其事?”顾倾城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还是不禁震惊。
冯左昭仪入内殿,找来一封陈旧绢帛。
眸眼里似乎百感交集,看着顾倾城道:
“柔然可敦闺名冯浪,是姑姑一母同胞的大姐,原是北燕的大公主。大公主下面是太子哥哥冯朗……”
冯左昭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里充满泪雾的看着顾倾城。
半晌,恢复情绪后又道:
“姑姑是最小的七公主,大姐和亲柔然的时候,姑姑还在北燕,是待嫁公主。
几年后姑姑才与当今皇上和亲,不久就收到来自柔然的可敦你的大姑母来信。
说道她的王儿在平城被人掉包,当时襁褓有一紫檀木埙,孩子屁股有一月牙红胎记,让姑姑帮忙查找。
北魏与柔然一直战火不断,姑姑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帮柔然寻找王子。
早些年,姑姑也悄悄让人到处查找,可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那个屁股有月牙胎记的孩子?
姑姑总不能让人去挨个脱掉裤子,看看人家屁股是否有月牙胎记啊。
所以,这些年一无所获,姑姑也以为找不到,便放弃再找,姑姑都羞于面对你大姑母了。”
顾倾城接过绢帛看了一遍,果如姑姑说的一样,冯浪委托妹妹冯姑帮她找儿子。
还说了孩子的特征和信物,只是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丢失的孩子,实在是太难了。
若非机缘巧合,那些柔然使者刚好来给老祖宗祝寿,又刚好路遇顾卿吹埙,亲骨肉还真就石沉大海了。
“姑姑,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大姑母的王儿找到了,倾城改天就带大哥来见姑姑。
姑姑也可以去信告诉大姑母,免她牵挂。”顾倾城握着冯左昭仪的手,安慰姑姑。
在顾倾城的心里,冯左昭仪俨然已经是亲姑姑。
“倾城,你记住,你与卿儿,你们都是同根,一定要互相爱护,互相帮衬。记住,不管任何时候,都一定要好好活着。”冯左昭仪语重心长道。
顾倾城听到冯左昭仪说自己与大哥同根,心道:
姑姑糊涂了,顾卿不是顾仲年的儿子,他们就已经不是同根了。
又或许姑姑真的当自己是亲子侄了。
想到冯左昭仪如此真心待自己,心里对冯左昭仪更亲近。
顾倾城与姑姑聊了一会,确认了大哥的身世。
顿了一下,她还是把拓跋翰刚才在御花园非礼自己的事,跟姑姑坦言。
“倾城,你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与三皇子作对?”冯左昭仪不无害怕道。
“姑姑,您不知道,他那人可坏了。
我在来平城的路上,便见他搞了个什么猎美场,将稍有姿色的女奴都买回去,放在猎美场,放一大群野狼去追逐啃噬。
一边放狼群去追逐一边向女奴射箭,侥幸活下来的女奴,便被他们蹂躏。”顾倾城悻悻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冯左昭仪肃然问。
“真的!倾城亲眼所见。”顾倾城愤然点头。
“那真是太惨无人道了!”冯左昭仪沉痛道。
“姑姑,他还想拉我进假山里面,对我无礼。我赏他一脚,力度拿捏得刚刚好,已经是脚下留情了。否则,他……怕就成内监了。”顾倾城又愤愤道。
“倾城,你可要小心啊。东平王在陛下及人前装得恭谨有礼,没想到背地里却好色残暴,连陛下都被他瞒骗。
这样的人,他一旦看上你,是不会罢休的。
而且你敢动手打皇子,乃忤逆之罪,后果不堪设想啊。”冯左昭仪忧心茕茕道。
“是他先要调戏轻薄我的,我那是自卫。”顾倾城低声嘟囔道,“皇帝难道就这样纵容他的皇子皇孙吗?”
“就算他轻薄你,他毕竟是皇子,等闲人哪个敢打皇子。”冯左昭仪摇头道。
见顾倾城脸色仍然愤懑,她又温柔的抚摸着顾倾城的头发,叹道:
“你记住,这世道只有皇权,哪有道理可言。”
“总之,他想轻薄我,我就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这样的好色之徒,将人命视作草芥之人,不知道有多少女儿家毁在他手下。
不教训教训他,他以后还会胡作非为。”
顾倾城坚持自己的立场。
“孩子,这个世道就是弱肉强食,败国之民为奴,苦不堪言,命如蝼蚁。”冯左昭仪无奈的摇头。
想起自己的故国被灭,想到她娘家冯门五族的惨死,不禁一阵惆怅。
看着顾倾城潸然泪下。
“对不起姑姑,倾城令您担心了。”顾倾城见姑姑为自己忧急得落泪,心里才显得害怕起来。
若是那东平王不管自己是不是筹备老祖宗寿宴之人,强行将自己抓回王府,自己真的就送羊入狼窝了。
“姑姑您别哭,是倾城错了,倾城不该冲动的。”顾倾城跪在冯左昭仪面前道。
“不,不是倾城错了,是这个世道错了,是老天爷不开眼,才令那么多人受苦。”冯左昭仪叹口气,扶顾倾城起来。
顾倾城赶紧给姑姑擦拭眼泪。
见姑姑如此的紧张自己,心里感动之极,眼泪也夺眶而出。
冯左昭仪再幽幽道:
“其实,哪个男人不是好色之徒,就算陛下见到倾城你,恐怕也会有非分之想。
所以,非不得已,你也不要出现在陛下面前。
好在你与南安王是有婚约,料想他们也不敢肆意妄为。”
“姑姑,倾城是不会嫁给南安王的。”顾倾城又如实告诉冯左昭仪。
“不嫁给南安王?”冯左昭仪一瞬的惊愕。
“本来闾左昭仪觉得倾城在乡下长大,配不上南安王,是让我回来退亲的。
因她有些把柄落在倾城手中,才不得不暂时让我继续保留这个娃娃亲。
我跟闾左昭仪达成协议,一旦南安王孝期届满,我就主动退亲。”
“你要主动退亲?”冯左昭仪柔声问:“难道你不想嫁给南安王,做南安王妃?”
“做南安王妃有什么好的?一般的大户人家,三妻四妾,互相争宠,已然是心力交瘁。”
顾倾城想到家里柳如霜和那些姨娘的尔虞我诈,就不想趟那些浑水。
“再让我嫁进王府,”她又摇头叹道:“在那么多美人堆里,求得一个男人的垂怜,我一生的幸福就毁了。”
冯左昭仪神色黯然,这个偌大的皇宫,每个女人不是在求取一个男人的施舍垂怜吗?
“我但愿求个一心一意待我的好郎君,哪怕没有显赫的地位,只要他真心爱护,一心一意的对我,我便此生无憾了。”顾倾城含羞带怯道。
顾倾城想到了那魔鬼。
可是,自己跟他纠缠,那会是什么下场啊?
她心里不由得也退缩。
“可是倾城,自古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想要找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男人,谈何容易。”冯左昭仪爱怜的抚摸着顾倾城。
顾倾城淡然一笑,道:“姑姑不用为倾城担心,找不到我就不嫁,一辈子做个行医救人的走方郎中。”
“你这孩子,女人哪有不嫁人的,那不被别人笑话死了。”冯左昭仪道。
“姑姑,我觉得做人要为自己而活,何必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
别人爱嚼舌根,就由他们去吧。”顾倾城帮冯左昭仪揉捏着肩膀。
“真是个傻孩子。”冯左昭仪嘴里满是溺爱。
“又或者,倾城退亲以后,就长伴姑姑左右,服侍姑姑一辈子。”顾倾城又笑嘻嘻道。
“好好好,”冯左昭仪打趣道:“就长伴姑姑一辈子。”
顾倾城和冯左昭仪说过话,两人便一起去看望老祖宗。
每次见老祖宗都是她最开心的事,她保持着最好的状态去见老祖宗。
老祖宗每次见到顾倾城自是喜笑颜开。
“小倾城,来来来,老祖宗可想你了。”老祖宗向顾倾城伸出手。
“倾城也常常想着老祖宗呢。”顾倾城拉着老祖宗的手,坐在她身旁。
她们聊了一会,老祖宗说冯左昭仪的琴艺,在皇宫算是数一数二。
也很久没听冯左昭仪弹琴了,想听听她的琴音。
冯左昭仪便推荐让顾倾城弹,顾倾城也想弹琴给老祖宗听,便没推辞:
“倾城在姑姑面前,就班门弄斧了。”
“哀家今天可有耳福了。”老祖宗看着顾倾城喜滋滋道。
“倾城琴艺不堪入耳,但若老祖宗喜欢,倾城尽可能每天抽时间给老祖宗弹琴,让老祖宗每日都有愉悦的好心情。”顾倾城浅笑道。
老祖宗便与冯左昭仪在万寿宫花园的游廊上坐着。
顾倾城净手焚香,于万寿宫的湖上水榭亭子,悠然的弹琴。
听着顾倾城那悠远多变,如高山流水的琴音,老祖宗惊喜的对冯左昭仪道:
“你听听,小倾城弹的,居然是《高山流水》。令人心旷神怡,真是余音绕梁啊!”
“嗯,老祖宗,没想到倾城小小年纪,琴艺造诣竟如此高深。”冯左昭仪也惊喜道。
“听小倾城的琴音,”老祖宗微微阖眼道,“哀家即便身处深宫,也能感受到高山流水的溪水潺潺,鸟鸣虫叫,锦绣江山。”
“老祖宗,倾城是用心良苦啊。”冯左昭仪道。
老祖宗含笑瞥了一眼冯左昭仪。
冯左昭仪继续道:
“她见老祖宗长年累月,独处深宫,不能去看外面的山水景色。
便以琴音,为老祖宗描绘出一幅秀丽江山,让老祖宗心情愉悦。”
“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啊。”老祖宗睿智的眼眸,瞬间泪眼朦胧。
御书房的拓跋焘正与御林军统领穆铖说话,听见自万寿宫传出的琴音。
听了一会,已经忍不住步出御书房,走到御花园。
看着万寿宫的方向,命穆铖赶紧派人去查查,到底谁在弹琴。
穆铖派去的御林军飞快回禀:“陛下,是顾倾城在为老祖宗弹琴。”
皇帝微微颔首,再微扬手,示意大家不要打扰他听琴。
宗爱赶紧命人搬来御座,让皇帝舒舒服服的赏琴。
“穆统领,你看到了吗?”拓跋焘却微微阖眼,进入那乐韵悠扬的境界。
“飘逸的泛音,引人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
高山流水,水光云影,溪水潺潺,虫鸣鸟叫,树叶沙沙。
真是一幅锦绣河山。”拓跋焘喃喃道。
皇帝虽然在问自己,也仿佛喃喃自语,穆统领在一旁不敢多言,本来自己就五音不全。
宗爱在一旁看到皇帝如此沉醉那顾倾城的琴韵,不禁暗暗咬牙。
穆铖在旁候着,也不敢打扰皇帝静谧的赏琴。
直至一曲《高山流水》弹无,皇帝才意犹未尽睁开眼,缓缓站起来。
看着万寿宫,不无感慨道:
“没想到顾家那丫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深的造诣。
能弹如此雅琴,想来定是灵气逼人,难怪闾左昭仪让她筹备老祖宗寿宴。”
“是啊,陛下,微臣还从来没听过如此好听的琴音,仿佛置身于高山流水的世外桃源。”穆铖这才插了句话。
“确实难得。”皇帝再颔首,并吩咐穆铖:“以后只要发现顾家那丫头弹琴,便提前通知朕。”
“诺,陛下!”穆铖恭谨的回答。
在万寿宫回来,已是下午,顾倾城在西殿庭院的摇椅,饧眼朦胧,稍歇了一会。
惠风和畅,花荫和煦的凉风吹拂,吹得人骨头酥软,熏然欲睡。
有宫人想让顾倾城进寝殿里躺下睡,顾倾城却只觉口齿缠绵,眉眼愈加饧涩,眼眸完全阖上。
顾倾城一下子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三千年前的夏朝都城,但见宫阙巍峨,楼阁台榭。
王后施妹喜的倾宫,更是碧瓦朱甍,雕栏玉砌,金碧辉煌,美轮美奂。酒池肉林,宽可游船。
大王夏桀带着王后施妹喜等美女,夜夜笙歌。
那个夏桀,竟然就是那东平王拓跋翰!
此刻几千薄纱遮体的男女混于酒池中饮酒狂欢,与大王同乐。
而王后施妹喜前方堆着如山的绫罗绸缎,几个宫娥撕着锦缎,发出丝丝清冽的裂帛之声。
“王后,这裂帛之声,可博美人一笑?”风流倜傥,荒淫无度的夏桀淫笑着问。
“陛下,便是这裂帛之声,臣妾听来,尤胜天籁之音。”施妹喜嫣然一笑,勾魂夺魄,真可谓国色天香。
那王后,怎么好像一个人?
对,那施妹喜就是玲珑阁遇见的安陵缇娜!
“对……王后,寡人就喜欢美人这样笑了。”夏桀骨头都酥软了。
倾宫奢靡,醉生梦死。
却有几个老臣子在外面跪着死谏,劝夏桀不要再挥霍民脂荒淫无度。
有老臣大骂王后施妹喜是妖狐,搜刮绫罗绸缎,建造奢靡酒池肉林,这都是要大夏王朝倾覆!
又骂夏桀宠幸王后误国,成为千古罪人!
夏桀一气之下,不但打了那些老臣一顿,竟将那铁笼里头,三百多头饿虎赶出都城大街,追咬全城百姓。
而夏桀则拥着王后施妹喜和一众美人,在高高的城楼上以此取乐。
大街上的人叫得越惨烈,夏桀和美人们笑得越开怀。
夏桀还让侍卫站在屋檐上,有躲避猛虎之人,视为忤逆,将其射杀。
顾倾城发现自己也在那惊惶逃命的人群里面,她将附近的猛虎都引到自己身边,让老百姓赶紧逃命。
她手里只拿着把桃木剑,在奋力驱赶噬咬人群的饿虎。
一头猛虎向她迎头扑过来,嘴里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
顾倾城手中的桃木剑刺向猛虎,老虎皮厚如钢,桃木剑却怎么刺得进去?
猛虎张开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将她吞噬,白无瑕飞身过来,隔空就掌劈了几头猛虎,顾倾城终于脱离虎口。
白无瑕又带了一众瑶台弟子,将猛虎劈杀,将屋檐上向老百姓射箭的侍卫击落,还竟敢了夏桀,才背着顾倾城飞回瑶台。
一个身穿红衣,年轻漂亮,眉宇却隐隐狡黠刁钻的女孩在瑶台等着她,看着她焦急道:
“小蝶姐姐,你可回来了,阿狸都担心死了。”
哦,原来那个并非是自己,而是玉小蝶,顾倾城恍然。
那一脸担心叫阿狸的女子,怎么竟是和安陵缇娜一同出现在玲珑阁的李双儿?
“阿狸,别担心,姐姐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玉小蝶拍拍阿狸的手,安慰的笑道。
“小蝶姐姐,我终于找到我妹喜姐姐了,你快来看!”阿狸欣喜的拉着她到大殿看一个人。
那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那人正是夏桀的王后施妹喜。
“小蝶姐姐,这就是我找了多年的妹喜姐姐。”阿狸欢天喜地的拉小蝶到盛妆的王后面前。
“见过王后娘娘。”小蝶向王后福福身。
“小蝶不必客气,你既是阿狸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妹妹了。”施妹喜对玉小蝶道。
转颐又轻抚摸阿狸的头,喟然叹道:“我离开青丘多年,也不知狐族的族人都怎么了?”
“妹喜姐姐,我们都好着呢,就是不归哥哥对姐姐依然朝思暮想。”阿狸天真活泼道。
施妹喜微微叹口气:“狐不归?这些年了,他还是放不下吗?”
“是啊,你为何不理不归哥哥,却去了夏桀的王宫,你不知道世人都在骂你狐媚惑主,祸国殃民,是妖狐吗?”阿狸颇为不满道。
施妹喜容色寂寂,她还未回答,白无瑕已经走进来。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白无瑕淡然道。
阿狸转问白无瑕:“神尊,难道我妹喜姐姐,真的是您派去魅惑夏桀的?”
“嗯。”白无瑕微微颔首。
“我的命是神尊所救,此生便当听神尊差遣。”施妹喜幽幽道,看着白无瑕的眼眸充满浓浓情意和幽怨。
“夏桀残忍暴虐,百姓民不聊生,只要令他更加的残暴不仁,才能失尽民心,民心所背,便是其灭亡之日。”白无瑕岿然道。
“师傅这是要替天行道。”玉小蝶非常仰慕的看着她的师傅。
顿了一下,又微微不满道:“夏桀残暴不仁,丧心病狂,师傅刚才就应该把他给灭了。”
“皇朝更迭,自有定数,该到夏朝覆灭的时候,任何人也挽救不了。时候未到,师傅也不能逆天而为。”白无瑕道。
“那真是便宜那个夏桀,又让他苟活些日子。”玉小蝶哼道。
“可是却委屈了妹喜,受尽了污名,本尊在这里向妹喜赔个不是。”白无瑕微微向施妹喜拱手道。
“神尊何必与妹喜客气,别说只是污名沾身,即便是赴汤蹈火,为了神尊,妹喜也在所不辞。”施妹喜幽怨的看着白无瑕。
“好,那妹喜好好与阿狸聚聚,本尊就不打扰你们了。”白无瑕淡然道。
却不去看她幽怨的眸眼,对施妹喜说完,只拉起玉下蝶的手,温柔浅笑道:
“小蝶,阿狸找到她的姐姐,想必要好好聚聚,咱们回绝情殿吧。你还说要给为师做好吃的呢。”
白无瑕挽起玉小蝶的手飞走了。
只剩下身后的王后施妹喜依在殿门泪流满面,凄然的对阿狸道:
“阿狸,你看神尊,对姐姐如此冷漠,姐姐自问国色天香,他却从未正眼瞧上一眼。
转瞬间,却对他那个徒弟小蝶,眼里的温柔,都能滴出水来。”
阿狸眼里有怜惜:“姐姐,原来你喜欢的是神尊。”
“喜欢又如何,他终究从未把姐姐放在心上。”施妹喜不无哀怨道。
“顾小姐……”夏荷在顾倾城身边轻轻的拍拍她。
她惊跳起来,怎么又做这样奇怪的梦了?
夏荷见顾倾城醒来,笑道:“顾小姐在花荫下睡着,也不盖点薄被,即便是夏日,也会着凉的。”
“……好,谢谢夏荷姐。”顾倾城迷迷糊糊道。
那夏桀竟然是东平王拓跋翰的面容。
难道他三千年前放虎伤人,罪孽竟延续至今,放狼伤人?
而施妹喜竟然便是那莅阳郡主安陵缇娜。
那个阿狸,便是那李双儿。
她们是青丘狐族的?难怪李双儿的狐臭那么严重。
梦中的小蝶与阿狸亲如姐妹,自己和这些人都有什么恩怨纠缠,才会做这些活生生的梦?
顾倾城甩甩头,把那梦魇甩开。
想来,这些都是自己日常见过,有些印象之人,才会做这些奇怪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