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女孩也大胆调侃:“就是嘛,潘媛,周廷,应该快喝到你们的喜酒了吧。”
潘媛被同事们一阵起哄,早就羞到抬不起头了,却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她对周廷是有好感的。周廷当然是乐呵呵的,近距离欣赏着潘媛局促羞涩的可爱样子,越看这甜美可爱的小美女越觉得舒服,心里面倒是真的有点期待了。
晚上,先送潘媛回家,又回到公寓住处。周廷故意在公寓外面绕了三圈,没发现任何不妥才回到家里。第二天早晨一觉醒来,又产生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直到从床下拖出二十万美金,才又从虚幻的感觉里回到现实。
钱,对周廷来说也是很难拒绝的诱惑。二十万美金足够在市区买一处不错的房子了,也让周廷心情好了起来。穿衣服出门把钱分开存到一家外资银行,钱包里揣着四张信用卡,周廷突然觉得这所冰冷的现代国际大都市,有点温暖亲切的滋味了。
走在繁华的都市街头,周廷突然觉得这座城市,其实也并不讨厌嘛。
星期一,医院。
周廷结束假期回到医院上班的第一天,仍是保持着谦逊的作风,跟路上碰到的每个同事打招呼。直到在走廊里碰到了王朋,两个人脸上的笑意才不约而同的淡了下来,仇人见面态度自然不会太好。
又听到了王助理惹厌的说话声:“哟,周廷啊,不是说你被捅了一刀嘛,这么快就恢复了?”
周廷也强忍着心里的厌烦,冷声回应:“你是耳朵坏了还是脑子坏了,说话这么不着边际的。”
王助理暴脾气很快发作了:“小兔崽子……我揍死你!”
两个人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周围同事赶紧过来劝架,各自拉着两个人往不同的房间里拽,总算是劝住了。一大清早就闹的挺不愉快,好在今天病人挺多,王助理去了前面诊断室,周廷进了手术室,两个人也没见面的机会。手术组的同事大多年纪很轻,手术之前议论起来,也都觉得忿忿不平。
这个王朋也太过分了,一大清早就没事找事。
只有冯雅兰还能心平气和,柔声说话:“周廷啊,你要是跟他一般计较,可就中了他的圈套了,他就是在故意激你的火,年轻人嘛都年轻气盛,一旦你们两个动上手了,被开除的那个一定是你,你说对不对?”
冯主任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点醒了,这话也对。
人家是正职的助理医师,周廷不过是个临时工实习医生,真打起来后果可想而知。
几个助理议论了一阵,又忍不住骂:“王朋这人还真是够阴险的。”
反倒是周廷生了一阵闷气,心平气和了,接受了冯主任好心的建议。
冯雅兰看他心情平静了,又忍不住夸了几句:“年轻人稳重一点没坏处,挺好的。”
周廷报以善意微笑,对这位大姐姐式的师傅,心里当然只有好感。接触的时间长了,冯雅兰在人前也懒得掩饰对周廷的赞赏,一台手术做完了休息的时间,在人前把周廷叫到处置室,手把手的传授血管缝合技术,一只小白鼠一台显微手术镜,就是周廷这几天需要完成的功课。
冯雅兰先示范了几针,然后把针线交了过来:“一万针,缝吧。”
周廷心里灼热赶紧答应一声,心甘情愿的站到显微手术镜前面。门里门外几个凑过来看热闹的同事,纷纷报以会意微笑,也不乏妒忌眼红的,能接受冯主任的特训,简直是每一个外科实习生梦寐以求的事情。等到一群人听到一万针这个数字的时候,又都纷纷咋舌心虚了,这得缝到哪年哪月。
虽说是严师出高徒,可这师傅也未免太严厉了吧,简直是不近人情了。在小白鼠血管上缝合一万针这哪是人干的活,简直就是为难人嘛,这样缝几天下来别说眼睛受不了,估计连走路都困难,手腕估计也得累断了吧。
偏偏冯主任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抄着胳膊在旁边冷眼旁观。还有那个傻子周廷居然也没讨价还价,还一副挺高兴的样子。周围看热闹的早就无奈了,这对师徒都是疯子,师傅是个虐待狂徒弟也是个神经病,没什么好羡慕的了。换成自己,光是听见一万针这个数字,恐怕都要昏迷过去了。
片刻之后,门里门外看热闹的就跑光了,缝血管这么枯燥的活,也没什么热闹好瞧了。
周廷前几针缝下来也手忙脚乱,缝的简直乱七八糟,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
冯雅兰却是没在意,看一眼手表又摆摆手:“继续。”
周廷赶紧打起精神拿出全部精力,又缝了几针下来,已经有点乐在其中了。这工作考验的是眼力和手腕,还有手指的灵活度,正是周廷最有优势的,一口气缝了十几针下来,周廷已经有点得意了,显微镜下的血管肌肉,纹路比平时看的更加清晰,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明白那种奇妙的感觉。
第十七章上门女朋友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冯主任人已经不见了。周廷回过头来深吸一口气,心境突然一片平和,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平和。一口气缝了几百针,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早过了下班时间,周围各个办公室里的同事早就走光了,视线落到桌上一盒香喷喷的盒饭,心里一暖知道是潘媛送来的。
刚才实在太投入了,连潘媛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晚上八点,公寓。
周廷才刚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身后就传来张小姐的轻笑声:“周医生你怎么才下班啊,你女朋友都等你半天了。”
周廷回过头来,不免有些莫名其妙:“我女朋友?”
张小姐送过来一个嗔怪的眼神:“是啊,你女朋友芳芳啊,都在我家等了你两个多小时啦。”
周廷隔着房门,看到对面张小姐家的客厅里,身材很高挑的那个狠女人陈芳芳,正在冲着他使眼色。
周廷小吃一惊脸色变了,忍不住骂:“你还来干什么!”
一句话刚骂出口,端坐在客厅里的陈芳芳,脸上马上就露出很委屈的表情。
张小姐脸色也变了笑容僵在脸上,片刻之后又笑了:“周医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你干嘛这么凶嘛……哎呀,算了吧,不管谁对谁错都当是给我个面子,算了吧,是不是芳芳?”
眼看着陈芳芳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周廷心里面已经忍不住骂翻了,这女人演技倒是挺好的。
张小姐当然一无所知,仍是在劝和:“好啦,现在雨过天晴了,周医生你是男人,拜托你有点风度好嘛。”
周廷脸色也很僵,真是有苦说出不出来,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又怕着邪门的女人伤害无辜的张小姐,只能低头把房门打开,闷哼一声:“进来!”
陈芳芳表现的就好好象一个无辜的乖女孩,轻轻答应一声又很委屈的样子,一步一步从张小姐家客厅走进周廷家里。
进了周廷的家门,还冲张小姐展现一个凄迷微笑:“谢谢你啦雅婷姐。”
张雅婷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笑的也很明媚:“哎,没关系,有空多过来坐吧。”
周廷却没她们这么好的兴致,狠狠把房门关上,房门一关上,两个人脸上笑意就同时收敛了,同时警觉的各自退后一步,周廷不动声色的蓄力戒备,美女芳芳纤长的手指,也有意无意落到了腰上,看架势随时都可能动刀子,两个人互相瞪了一阵。
最后还是周廷真是有点火了,狠声说话:“你敢碰她,我要你的命!”
陈芳芳脸色也很臭,还翻个白眼:“我杀人可是要收钱的,我可没兴趣碰她。”
周廷又狠狠瞪她一眼:“你还来找我干嘛,舍不得二十万美金?”
陈芳芳脸色可就更难看了:“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都是你害的,你绑着我不让我打电话……现在我的麻烦大了,你给我听好了,我有麻烦了你也别想脱身,就算我死也要拖着你下水,你跑不掉的!”
周廷细看她的表情不象撒谎,怀疑反问:“什么麻烦?”
高个美女舔舔嘴唇,有点无奈了:“你绑着我不让我打电话,你这混蛋,让我失踪了整整两天两夜,现在总公司方面起了疑心,专门从巴西派了调查员过来,要约见我和吴远征,时间就约在今天晚上。”
周廷又怀疑的看她一眼:“吴远征不是死了?”
高个美女眼神有点闪躲,语气倒是平静了:“总公司还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周廷也不是笨蛋,很快恍然大悟:“你胆子可真不小,你敢跟你的上司撒谎?”
高个美女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撒谎我还能怎么办,我可不想被招回巴西接受调查,也不想自找麻烦。”
周廷已经有点明白了,这女人耍手腕还真是有一套,很狡猾,跟她的上司隐瞒了真相,也隐瞒了她在医院亲手杀死同伴的事实。这女人不但狡猾还很贪心,她偷偷隐瞒了同伴的死讯,也就是说本来应该分给同伴的那一份钱,自然也就都归了她自己了,够贪心的。正想到入神的时候鼻子里突然嗅到一阵淡淡的体香,周廷抬起头,来,看到一张明媚的脸蛋在面前放大。
陈芳芳凑到跟前半步远的地方,突然变的很温柔:“吴远征这个身份本来就是假的,公司里只有我们小组的人才认识他,而现在小组的成员都死光了,所以……全世界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就只剩下我了,你想不想发财,不怕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小组成员除了定期会有活动经费,完成任务还会有高额奖金,我的日薪是两千美金,吴远征的日薪是一千五百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