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除了柳轻月,谁也不清楚凌子衿的目的。
柳林氏一惊一喜又是一惊的,这会儿不敢再轻举妄动,试探着拉扯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两个随从根本不放,她也就乖乖地被抓着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凌子衿:“这位公子,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凌子衿挑眉:“字面意思!老人养大子女,子女奉养老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你儿女那么多,这个奉养自然要订立一个章程,不然怎么能够保证兄弟和睦、家宅安宁呢!老太太,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手臂还被随从钳制着,柳林氏哪敢说没道理。
忙不迭地点点头。
凌子衿勾唇笑了:“既然老太太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那就劳烦里长根据村子里的情况,还有老太太几个儿女的情况,给轻月姑娘家奉养老人订一个章程了。”
宋里长听到这里,终于明白凌子衿想做什么。
这样也好,依照柳林氏的脾气秉性,如果没有限制,能把柳平川吃的死死的。
宋里长:“这位公子,我身为里长,做个见证人自然可以,不过公子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还是邀请村老们一起才好。”
凌子衿点头:“来人,请几位村民帮忙带路,去请村老。”
随从:“是,公子!”
几个随从当即便客气地请了几个村民帮忙带路,去找南山村的村老。
还有好事儿的村民跑到隔壁去找柳镇山。
宋里长又点了几个年轻的村民去通知柳平疆夫妻。
很快,村老们就被请来了,团团坐在柳轻月去邻居家借来的凳子上,吃着柳轻月送上来的瓜子花生。
在南山村,除了过年的时候,瓜子花生哪能吃得到,围观的人都羡慕地咂咂嘴。
柳平疆夫妻陪着柳镇山一起来了。
老秀才一身半新不旧的细布长袍,摆着知识分子的姿态,进来之后便坐了空出来的首位,一脸威严的模样,很有几分大家长的气势。
只不过南山村无人不知,柳家早就败落,再摆这个姿态,就不伦不类了。
柳镇山看向宋里长:“不知里长请我来此有何见教?”
宋里长有点牙酸地咂咂嘴:“柳老秀才,刚刚你家老婆子跑到大川这里喊打喊杀,不仅要把轻月丫头的钱抢走,还污蔑这位公子骗你们的钱,现在被这位公子扣住,要送去县衙。”
柳镇山的老脸抽了一下。
两家就在隔壁,他自然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故作不知罢了。
没想到宋里长竟然丝毫不顾及他的脸面,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让他没有回旋的余地。
柳镇山沉着脸瞪着柳林氏:“胡闹,孙女还小,不懂事,你这么大岁数也白活了么?不过是家事而已,你折腾得全村人跟着奔波!”
骂完柳林氏,柳镇山起身对着宋里长和村老们拱拱手:“里长,各位村老,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没有管教好家人,让大家白跑一趟,惭愧,惭愧!”
柳轻月勾唇,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她的好爷爷还真是深谙四两拨千斤之道,轻飘飘的就把事情往家事的方向引,让别人无法插手。
呵,想这么简简单单的揭过去,也要看她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