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瑜的家在21层2103室,看样子也是租的。一起坐电梯上去,零号扶着章瑜,刘锦鹏就翻她的包,本来是找钥匙的,结果尽是化妆盒、纸巾、小镜子、唇膏、手机、记事本甚至还有卫生巾,这女人真是啥都带着可就是没找到钥匙。电梯到了21层,外面是个回型走廊,这一座每层就四个住户,可到了门口还没找到钥匙真麻烦。
刘锦鹏没办法,又在章瑜身上摸,终于在女式西装的内层口袋里找到了两把串在一起的钥匙,这情况要是被人看见了肯定要报警,一个大男人在昏迷的女人身上摸来摸去还不可疑吗。
在门口试了一下,把门打开了,进去后发现房里基本没多少家具摆设,进门的客厅里有一组沙发、一个茶几、一台电视和电视柜,然后再没别的了,墙壁上有一台挂钟,然后其他的墙面也是空荡荡的。客厅连接着卧室、厨房和洗手间,刘锦鹏指示零号把章瑜弄进卧室,然后他也发现卧室里除了一张双人床、床头柜和一个衣柜就啥也没有了。
零号把章瑜丢在床上,刘锦鹏就好奇的把衣柜打开看看,里面居然就几套衣服。上班用的两套不同颜色的西装套裙,加上她身上的就三套;然后大概是休闲穿的毛衣和牛仔裤;再就是一套羽绒服;最后是一套粉色卡通睡衣。这都是冬天的衣服,夏天的衣服大概都收起来了。衣柜下面的大抽屉里叠的整整齐齐的都是衬衣、内衣之类的,他就没有仔细看。
看完这些,他发现零号把章瑜放在床上后就一直没动,他也觉得奇怪就问它,伊蒂回答说正在观察人类醉酒后的姿态和活动。刘锦鹏有点摸不着头脑,于是也不管它,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水给她擦脸清醒一下,结果啥也没有,水瓶里都是空的,电水壶里还剩小半壶水大概是早上走之前剩下的。他又检查下洗手间,电热水器里还是满的,而且温度也可以洗,他就接了点水在脸盆里,在洗手间里找了块比较新的毛巾,闻了下没什么味儿就拿出来了。
他一边埋怨自己这么大的董事长还得亲自动手,一边给章瑜擦脸,这女人还不老实,扭来扭去的嘟囔着什么。一个没留神,刘锦鹏竟然被章瑜给抱在怀里了,更可气的是她还喊爸爸,尼玛你家里抱爸爸是这样抱啊。不对,刘锦鹏觉得不对头,他一边与章瑜丰满的胸口作战,挣扎着想出来;一边龃龉的想着莫非这章瑜居然有恋父情结?
零号也不管代理舰长可能被胸口闷死,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人类的活动,它觉得人类的互动导致的心理活动是最有意思的,自学了很多心理学课程的伊蒂正利用零号的观察窗口实地分析这两人的心理活动,不过据它的观察感觉女人似乎已经不像酒吧里那么醉了。
由于章瑜先前吐了不少呕吐物在胸口,现在刘锦鹏脸上也擦了不少,觉得很难受。他奋力挣脱了巨胸闷杀的险恶招数之后,对着迷迷糊糊的女人也不好发火,只能自己去洗洗。不过,他临走前报复性的把章瑜的衣服解开了,西装下面白色衬衣裹得凹凸有致,他也不敢多看,连忙闪去洗手间。顺便质问零号刚才怎么不救他,结果被回答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您似乎还乐在其中,他就不自找没趣了。
刚才挣扎起来大概用了点力气,刘锦鹏觉得身上出汗了,大冬天的出汗最难受,他也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要零号看好那女人,自己就用章瑜家的淋浴冲洗一下。结果他还在洗的时候,章瑜醒了,发现自己衣衫凌乱,上衣已经被解开,衬衣似乎也开了个把扣子,床前还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刘锦鹏在洗手间里就听见章瑜的尖叫,他翻翻白眼,把门打开一条缝,喊道:“你别叫了,小心把警察招来,我马上出来。”
章瑜听出那是刘锦鹏的声音,再一联想就想起面前这个沉默的女人就是刘锦鹏的保镖零号,她更怕了,以为董事长带着保镖帮忙想非礼她。她畏缩的躲在床头,把身体缩成一团,小声问零号:“董事长在干吗?”
零号的回答一向简单扼要:“洗澡。”
章瑜绝望了,心想肯定洗完澡就来糟蹋自己了,就哀求零号:“你也是女人,就忍心帮他欺负我吗?”
零号觉得莫名其妙就答道:“必须服从命令。”
章瑜要哭了,心想自己该怎么办,忽然摸到枕头下面的一样东西,就稍稍安心。
刘锦鹏快速洗完出来,衣服还没穿好,只穿好了裤子,正在扣衬衣,章瑜看见他就大喊:“不要过来!”说着拿出枕头下面的防狼喷剂对着刘锦鹏。
刘锦鹏站住,哭笑不得的说:“你以为我想干嘛?”
章瑜紧张的不得了:“我不管你想干嘛,别过来。”
刘锦鹏心想这要不解释清楚自己的名声就毁了,就引导她:“你再好好想想,你在酒吧喝酒,后来的事你记得吗?”说完他就退到卧室门口,还叫零号也出去。
也许是这些行为安抚了她,章瑜能够稳定下情绪了,她试着回忆:“我喝了不少威士忌,然后……,就不记得了。”
刘锦鹏只得提醒她:“你醉了,我扶你进包厢,让你在沙发上休息,结果你又吐了。后面还有印象吗?”
章瑜似乎有点印象了:“好像有人扶我上车。”
刘锦鹏连忙解释:“那是零号,不是我。”
章瑜也想起来了:“好像有人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刘锦鹏面不改色:“那也是零号,找钥匙呢。”
章瑜慢慢的恢复了正常,露出个笑容:“好像还有人给我擦脸?”
刘锦鹏连忙表功:“是我是我。”
章瑜脸色一变:“那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刘锦鹏呆滞了一下,苦笑道:“我会给你保密的,请放心。”
章瑜气愤的抓起枕头砸过去:“我就知道你要胡说!”
刘锦鹏挡下枕头,又捡起来拍拍灰,保证道:“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章瑜招手:“你过来。”
刘锦鹏逗她:“你以为我傻啊,过去你就喷我。”
章瑜气的,连忙把喷剂丢在一边:“你过来,我跟你解释一下。”又加一句,“把门关上。”
刘锦鹏吓一跳,连连摆手:“使不得啊,孤男寡女,使不得。”
章瑜这时候倒冷静了:“我跟你说的事不能叫零号听见。”
刘锦鹏就哄她:“她不会说出去的。”
章瑜气:“那你把门关上,我又不会吃了你!”
刘锦鹏看她挺认真的,只好把门关上,但没锁。他走到床边坐下,又被章瑜支使把她的相册拿来,就放在衣柜下面的抽屉里,被内衣压在下面。他只好在章瑜的注视下动手把那些文胸内裤什么的挪开,把那个淡红色封皮的老式相册拿出来。章瑜接过相册,招呼他坐过来,两个人并排坐着打开相册。第一张相片很大,是一张黑白全家福,一对夫妻并排坐着,前面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红衣小女孩。章瑜轻轻的摸着相片,好一会没说话,她醒悟过来后介绍说:“这是我爸爸留下的唯一一张相片。”
刘锦鹏没出声,心想恋父情结真可怕。章瑜不知道他想什么不然非得拍他个满脸桃花开,她继续翻开下一页,是上一页那个女人的单人像,看外形跟章瑜很像,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美人,应该是她妈妈。章瑜似乎在回忆:“我妈妈在爸爸去世几年后又再嫁,但继父很粗暴经常喝醉了就打她,我恨她因为她又嫁人了,但也可怜她因为她几乎没过一天好日子。”
她翻开下一页,又是全家福,这次是一对夫妻坐在前面,女孩已经长大了,漂亮而冷漠的站在后面,相片中那个男人的脸已经被挖掉,只留下一个刺眼的窟窿。章瑜看着相片说:“这张相片拍完不久,我妈妈就自杀了。”说着她开始流泪,“给妈妈办完丧事的当天晚上,继父就想污辱我。”
她那张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没得逞,我跑掉了,从此再也不想回去那个家。”刘锦鹏安慰性的拍她的背,还掏出纸巾给她,依然没有说话,也许她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章瑜擦擦眼睛,继续说:“我什么都没带就跑出来,不过我还有钥匙,所以我趁他不在家回去把能带走的全带走了,包括这些相片。也因为这样,我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因为不工作就要饿死。”
刘锦鹏搭话:“那你是怎么进商业部的呢?”
章瑜说:“我第一个上班的地方是咨询公司,就负责跑外勤,很辛苦,但是老板人很好,他后来推荐我去商业部贸易纠纷调解处,那个处长跟他是朋友。这个老板我永远记得他,他叫胡永盛,今年应该有六十多了。不过他的那个处长朋友是个色狼,总想利用职权搞女下属,我后来就想办法转到进出口贸易司去了。”
刘锦鹏点头:“然后就来我们公司了,这后面我都知道了。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
章瑜奇怪:“我有什么秘密?”
刘锦鹏很艰难的说:“恋父?”
章瑜一下子就扑过来,又掐又挠的:“我恋父?你才恋父!你全家都恋父!”
两人厮打一阵,还是男人力气大,把她压在身下,两人呼哧了一阵发现这姿势太暧昧了,几乎是脸对脸,而且章瑜居然还把眼睛闭上了。刘锦鹏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思想斗争,还是忍住了,以极大的忍耐力爬起来,又恋恋不舍的偷瞄了她的胸器两眼。
刘锦鹏起身的时候,章瑜小声说了一句:“你真没用。”
他立马大声反驳:“有个前辈说过不要让女人轻易得到你的身体!”
章瑜睁开眼,难得的大笑了一阵,又带点哀怨的说:“看来还是我的魅力不够。”
刘锦鹏用夸张的表情说:“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就走不了了。”
章瑜斜倚在床上,单手支着头,歪着脑袋看着他穿外套,微笑着说:“你是第一个进我家门的男人。”
刘锦鹏会扫兴:“我不信修理工和送煤气的都是女人。”
章瑜风情无限的白他一眼:“你就会装傻。”
刘锦鹏又多嘴:“明天别迟到,还有啊,你别老板着脸,应该多笑笑。”
章瑜现在一点也不像冰山了,腻声说:“我听你的。”
刘锦鹏连忙闪人,他也有点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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