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愤的跑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洗脸,这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还用的油笔,我洗了好半天才算彻底洗干净,脸都搓红了,肯定是胡文静干的,我书店的钥匙只有他那有一把备用的,还有纪云这几个坏家伙,居然不告诉我,哎,想想我今天这一路上丢人可丢大发了啊......
再次回到客厅里,我冲他们几个一瞪眼睛,刚要发作,纪云反应快,立马给纪雨使了个眼色,说:“小妹呀,那把金刀是咋回事了?吴忧兄弟还等消息呢,现在没有外人,快给他说说。”
纪雨眼睛一转,笑道:“金刀嘛,我当然认识了,那是......”
我果然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只见纪雨从身后的柜子里随手取出了那把金刀,得意的继续说道:“这金刀,正是古时蒙古最有名的汗王金刀,也叫汗王弯刀,是蒙古部族最高权力的象征,号称为蒙古王者之刃。最早的史料记载是在金代,金国征服了蒙古部族后,当时的蒙古汗王将这把弯刀献给金熙宗,而金熙宗又这把金刀赐给了国相粘罕,随之东征西讨,成为了粘罕的令刀,一直到粘罕死后,这把刀也随之失踪,而蒙古随后陷入了分裂状态,直到成吉思汗铁木真崛起,灭亡了金国,这柄象征着权利与荣耀的弯刀却从此在世间消失,再也找寻不到,据说,成吉思汗的传令金刀就是仿照它打造而成的。如今数百年过去了,这柄金刀一直不知所终,连我也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它真的存在,而且就在你们所发现的粘罕墓里,这足以说明这把金刀正是历史上所遗失的那一把赫赫有名的汗王金刀。”
我听的两眼发直,这纪雨简直就是一个历史学家,说起这金刀的故事那是滔滔不绝,绘声绘色,我一把抢过金刀,放在手里左右摆弄了半天,疑惑道:“真有那么神奇?这么牛的一把刀干嘛要放在那个棺材里?难道它还有别的作用?”
纪云接道:“有没有别的作用不敢说,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金刀一出,万邪辟易,任它什么妖魔鬼怪,见了这刀绝对肝颤,据传说死在这柄刀下的人不下数万人,你想啊,它是令刀,就跟尚方宝剑似的,说杀谁就杀谁,这跟普通的杀生刃还不同,这把刀本身就带着一种威煞,被这把刀处死的人,从生前的惧恨之念,到死后的怨愤之气,一股脑的都附在这刀上,你说这把刀得厉害到什么样吧?”
我起身在地上踱了几步,思索着说道:“难道,那个常东青认出了这把刀不成?不然那天他为啥要放咱们走呢?可是,这把刀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答案很简单,你想,那个电梯里出现的鬼书跟粘罕墓里的几乎一样,这就说明两者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而常东青又在发现你的金刀后失踪,甚至为了阻止我们调查不惜火烧大厦,还利用鬼兽杀了那么多人,所以我觉得,我们的下一步,会很难走,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手是什么。”
纪云说完后,我们都沉默了起来,虽然刚才说的很拽,但事实上,我们都猜不到接下来要迎接的将是什么样的挑战,是人,还是鬼怪?
这时李小白不耐烦的说话了:“爱咋咋地呗,我说你俩咋那么磨叽,我去找我二哥了啊,我这一失踪他俩还不定急啥样了呢。”
呵呵,我们两个人居然还不如小白看的开,我点了点头:“爱咋咋地。”
纪云也嘿嘿笑了:“对,爱咋咋地,我就喜欢咱们东北话,透着那么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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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雾浓。
就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我气冲冲的杀到了胡文静他家,他必须为这个大老虎付出代价,老子今天这人都丢大发了!
今天夜里很少见的起了大雾,有些冷,北方的秋季就是这样,早晚温差很大,这才刚刚八点多,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他家这破小区里连个路灯都没有,我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胡文静家的楼下。
这个楼的单元门似乎一直都是坏的,也不用按铃,我直接拉开了门,迈步就往里走,猛一抬头,门里面赫然站了一个黑影,差点直接撞上,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个老太太,穿了一身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赶忙退开了两步,尊老嘛,让老太太先走。
这老太太也不吭声,仍然是面无表情的从门里走了出来,她的动作很慢,看上去有些别扭,我回头看了看她的背影,轻叹了口气,转身上楼。
刚走到三楼,就听见一家屋里传来了哭声,好像很多人,哭的最凶的一个女人声音声嘶力竭的喊着:“妈呀,你咋就这么走了啊,让我们咋活啊......”
呃,我头皮一阵发麻,那个老太太,看来还真是......以后可得长记性,开单元门的时候不要直接往里冲,轻轻拉开往后退一步看看情况再进去,这要是冲撞了怪慎得慌的,大家要记住啊。
说也奇怪,我在阴间的时候,满眼看见的全是鬼,我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反而是回到人间后,胆子却变小了,尤其一些身体上的反应无法控制,动不动就头皮发麻,浑身发冷,疑神疑鬼,尤其是在这样的晚上,总觉得后面有东西在跟着我,不过说实话,真的让几个鬼现在出现在我眼前,我其实是不会害怕的,咱什么鬼没见过啊?但这种气氛实在是让人心里不得劲,总是瞎寻思,看来让人感到害怕的并不是鬼,而是自己啊。
飞快的跑到五楼,敲门,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屋里有反应,踢踢踏踏的拖鞋声回荡在耳边,越来越近。
来开门的正是胡文静他爸,这个一脸横肉的矮胖子一见是我,立刻恶狠狠的说了句:“你小子总算来了,找你一天了,你给我进来。”说着伸手掐住我的脖子,一把就给我拽到屋里了。
这是干嘛啊,我被他拽的踉踉跄跄,喊着:“你干啥啊叔,我是人,不是猪肉柈子啊...”
胡文静他妈也在屋里,似乎在抹眼泪,见到我进去也站了起来,不安的看着我们,这矮胖子怒气冲冲的把我按到沙发上,指着我叫道:“说,昨天晚上你又带着我们家小静干啥去了。”
昨天晚上?我一时有点发懵,大脑短路了片刻才想起来,随后叫屈道:“昨天晚上我压根就没看着小胡子啊,我一直在书店,九点多就睡了,一觉干到今天早上啊,对了你们家胡文静还跑我书店去了,趁我睡着了给我脸上画了个大老虎,白天我才发现,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矮胖子顿时泄了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吭声了,我揉了揉被他掐的生疼的脖子,小心的问道:“叔,咋的了?胡文静呢?”
他顺手一指胡文静那屋紧闭的房门,有气无力的说:“在屋里呢,昨天晚上说去找你,结果很晚才回来,在屋里又哭又笑,还说他马上就要成亲了,今天都没出屋,就在那屋里自言自语。”
我心里大惊,就在这时,胡文静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