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听此,沉默了下来:“这样乱起来,我们魔道内部根基会不稳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天籁.⒉”
而周兴则是问道:“圣主,你的意思是,打点一下白阳教?让他们不要乱来?”
“呵呵,周长老,此时这白阳教可是红了眼的狼,谁要是拦它,它都得咬上一口的。”何伯走在庄园的后院中,背着手,情绪有些复杂。
周兴跟在他的身后:“可若是不阻拦,圣主您担心的事,岂不是也会生?”
“圣金教高层死了个九成九,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阳教想要带人到黑龙江跟圣金教拼杀,谁输谁赢,却也不一定。”
“只是这都是我旗下的顶尖魔教,若是让他们这样斗下去,抓妖局恐怕会在其中捞到一些好处。”何伯眉头微皱。
“而且。”
周兴望向何伯:“而且?”
“而且白阳教为何会向圣金教宣战呢?”何伯回头看向他,双眼中透着疑惑。
像之前,不管是五毒教进攻,还是圣金教进攻白阳教,都没宣战,而是悄悄的暗中行动。
一旦宣战,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也是何伯不想出面劝和的原因之一。
宣战之后,可不是外人插手,就能劝说得好的。
周兴并不是蠢人,很快便明白了何伯的意思:“教主,你的意思是,这事和林晓峰有关?”
“林晓峰的死讯刚一传出,白阳教立马就向圣金教宣战。”何伯背着手,双眼中透着警惕:“白阳教的背后,怕也不简单啊,安插在白阳教的密探还没传回消息?”
周兴点头,拱手说:“一直没能联系得上,不过那探子的地位,目前已经在白阳教取得颇高的位置。”
“加紧联系上这探子,让他把白阳教的一切信息传递回来。”何伯缓缓说。
……
圣金教的地下基地中的大厅。
这里,此前还是一个奢侈的庆功宴,可如今,这里尸横遍野,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上百个圣金教的精锐,此时收拾着地上的尸体。
这些尸体在此前,都是圣金教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甚至在黑龙江魔道中,不少都是脚一震,整个魔道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司徒金真穿着一身红色长袍,太阳穴的青筋鼓着。
司徒风、司徒雷、司徒电以及莫天涯,都站在他的周围。
“义父,那邪去真欺人太甚,我去将他给你抓回来!”司徒雷看着遍地尸体,双眼血红吼道。
他和司徒电此前一直还留在西安,结果突然得知噩耗,急忙带着所有人回来支援。
司徒金真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一般,脸上的皱纹更多,白头好像也多出了不少。
“以后圣金教,就看你们三兄弟的了,我老了,真是老了啊!”司徒金真的话中,有种说不出的悲愤。
想当初,自己豪迈冲天,跟着圣主等人争夺魔道势力,真是想想都令人热血澎湃,可现如今,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他竟然都生不起一丝想要报复的念头。
是因为邪去真太强了吗?
当然不是,想当初年轻时,他司徒金真遇到比自己强悍好几倍的对手,敢于以命换命。
心想,自己就算是死,也得咬下对方一块肉。
可是现在呢?
俗话说,人越老,越怕死。
或许有人会是例外,但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如此。
“义父。”司徒风望向司徒金真,紧紧握着他的手:“义父,您得振作起来,邪去真杀了这些人后,也没有要继续对付我们圣金教的意思,如今白阳教宣战,需要您领导大家一起击败白阳教才行啊!”
司徒金真哇的一下,张开嘴,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他其实本就恶疾缠身,如今,更是遭受打击,病重加剧。
司徒金真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如今,也正是时候了。”
“什么正是时候?”三人疑惑了起来。
司徒金真摸了摸司徒风的额头:“以后,你就是圣金教的教主,如今这一批护法长老死了,刚好清空了一大堆位置,你成为教主后,能直接扶持自己手下的人马。”
什么!
司徒雷,司徒电二人如遭五雷轰顶,他们二人怎么可能想得到,司徒金真会在这种时候将教主的位置给出去。
别说他俩了,就算是司徒风也同样如此,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司徒金真面如死灰,微微叹气:“怎么,你不愿意?”
司徒风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当然,这个位置是他梦寐以求的一个位置。
可他并不想现在得到。
此时圣金教的问题很多,所有高层被一网打尽,扶持下面的人,然后还要组织和白阳教斗。
换做司徒金真,有如此威信在,自然能轻而易举的调动下面的人马。
可司徒风不行。
当然,并不是说他能力不够,而是威信不够。
可如今,司徒金真显然经过这一次打击之后,心中那颗争霸的心,一下子被这数不清的鲜血给浇灭。
有时候,人不服老不行。
司徒金真看司徒风犹豫不决,有些不满:“怎么?你不愿意?我想雷儿或电儿,应该会愿意的。”
“不。”司徒风扫了一眼身旁,那蠢蠢欲动的二人,急忙跪在地上:“多谢义父,孩儿一定将咱们圣金教扬光大,让圣金教成为魔道之中的一根擎天巨柱!”
“好。”司徒金真眼神中,露出了满意之色:“如果有一天,圣金教能在你手中,坐上现如今圣教的位置,我死后,也能含笑九泉了!”
“我不同意!”
忽然,司徒雷开口说道:“义父,你这未免也太过偏心,论能力,我哪点不如大哥,论本事,我也不输他,凭什么他就能继承你的位置,我不行?”
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
司徒金真看向了司徒雷:“老三,我知道你和老四心里都不服,可,若是我把位置给你,你大哥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阻拦,这就是你和他的区别,也是你们二人能力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