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被恭敬热情地请到县医院,邱友山与他的母亲都是满脸喜色与期待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复查的最终结论。
其实,仅从症状上来看,邱友山自然能感觉到自己异常勃/起的下体恢复正常,原来吓人的瘀暗之色也已消失,对他来说,现在已经可以说治疗成功了!
在赵阳来之前,鲁超也告诉过他,说这次他来主要是确定恢复情况,制定下一步的恢复计划——近二十天的异常勃/起,他的生理功能肯定是受损的,自然需要调理恢复,另外,治病过程中也难免对某些脏器消夏过甚,同样需要养护。
赵阳这次复诊也没用多长时间,然后就起身道:“恢复的不错,巩固一下疗效,这次继服上次所开方子四剂。”
邱友山母子俩一听,脸上喜悦之色更浓了。
虽然不是宣布痊愈,但巩固疗效的话也表明已经接近痊愈了,而且,赵阳的话本来就让他们信服,这样的说法也更让邱友山母子俩安心,自然痛快地答应下来。
到底对于儿子的身体健康急切一些,邱母又问道:“赵阳,吃完这四剂药,友山的病是不是就痊愈了?我的意思是还需要什么治疗吗?”
赵阳想了想,道:“一般就没有问题了,后面的话,需要调补一段时间,主要是滋阴养肾,再佐以通络活血——怎么调养,这个要请教鲁大夫就了,他是冯老的亲传弟子,在这方面比我的经验要丰富。”
听赵阳话里的意思,以后怎样为邱友山调补身体他就不管了,虽然知道调补身体难度要小,实在也不好再麻烦他。但邱母仍然有些失落,不过也能理解,然后就马上收拾好情绪,含笑对鲁超道:“以后就麻烦鲁大夫了!”
鲁超心中一阵激动,赵阳这样做明显是给他弥补过失的机会,至于说经验不如他的话,这么棘手的病都抽茧扒丝,一环接一环地将其治愈,调补身体还能难得住他?何况赵阳已经指明了调补身体的方向。滋阴养肾,佐以通络活血,中医在这方面有多少办法?
他感激地看了赵阳一眼,然后笑着对邱母道:“请夫人放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邱母含笑点了点头。又问赵阳道:“这次友山得病折腾了那么久,可不想再来这么一回了,赵阳,请问他以后在哪些方面要注意些?”
“房事上要节制,另外,一定要控制饮酒,他这病主要是从饮酒上得的!”
赵阳在治病的过程中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病人怎么得的病,其实他们大多心里是明白的,就像邱友山。怎么得的病不是很明显吗?
邱母正色道:“好,我记下了。”
邱友山则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前一段时间他急着治病,也没办法冷静地思考问题,此时想来。他第一次发病正是喝了冷勋带去的酒!
虽然并不能说他带的酒一定有问题,但也不能说一定没有问题。可惜酒已经喝完了,没办法印证——也正是因为没法印证,他也就没法不存疑!
另外,在他生病后,尤其是最严重的这次,冷勋的表现粗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好像一直在挑拨,再结合他与赵阳绝对算不上和睦的关系来看——如果知道是他介绍来的,赵阳还会这么轻易地答应给他治疗吗?
这样看来,他似乎也并不完全是好心啊!
再往前想想,他差点与赵阳结怨,同样也是冷勋的功劳!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是想借刀杀人也好,渔翁得利也罢,可也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心存芥蒂,冷勋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邱友山就不像前几次那么热情了,而冷静下来后,就愈发感觉到冷勋的态度透着虚伪……
想到前前后后的经过,他感觉自己已经将对方看清楚了,虽然这次能够请到赵阳给他治病,彻底解除了后患,确实是他第一个提出来的,当然,也未必含着什么好心——不好的心倒是很明显,但他也不好立即翻脸,不过,想想年前年后这一段时间每天惶恐不安的煎熬,要说感激那也是肯定一点也没有!
总之,这次就算了吧!至于以后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不过,要对赵阳不利,那他说不得就要站在对立面了!
冷勋自然也能感受到邱友山的情绪变化,挂了电话他慢慢思考,忽然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即使房间内只用穿着内衣的室温也没办法暖过来!
……
他们两家怎么样,有什么心计争斗,赵阳自然不知道,他只知道,又治好了一个棘手的病,他终于又可以不用被他们打扰了。
第二天是初八,一般也是工厂开工、商店开门的日子,一大早吃完饭,晨梅对赵阳道:“两个选择,去厂里,在家看孩子,你选哪个?”
赵阳二话不说,伸手抱起多多,举到头顶,抬着头道:“儿子,今天想去哪玩?”
晨曦一听,马上高兴地跑过来,道:“我也去,我也去!”
晨梅又好气又好笑,但也只好指着赵阳的鼻子说道:“你要在家看不好她俩,回来你就等着吧!”
看着她收拾整齐开车出去,赵阳微微一笑。
今天周惠也会来开会,自从年前有一次喝醉酒打来电话,说了一些疯疯颠颠的话,接的时候晨梅也在旁边,他就尽量避免单独去她也在的场合——就像今天,虽然两个选择,他要选择去厂里,还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呢!
其实,做公司什么的,他只关心大的方向,对具体的事务也并不上心,就像今天第一天开会,不外乎定下来两件大事:一是三厂开建,具体动工预定是过了十五,二十以前;
二是参照夏氏集团的例子。开展全国性地大合作,具体的办法也都制定得差不多了,今天只是在会上走一走过场,另外再定下从选择合作的第一家企业——不出意外的话是岳东省的百草坊,一家专业制作风油精及附属产品的厂子。
除此之外,还要确定各项工作的负责人,谭帅一直管厂的,新厂建设自然也就他来做,寻找合作伙伴。这个需要孟学辉和周惠他们帮着参考,但两人今年可能会把主要精力放在阳婷的全国及海外的运营上,而让晨君和黄沣等人专注做这件事。
说起来,晨君和黄沣两人家里都有一个大肚子媳妇,一旦要接手这份工作。少不得要全国各地到处跑,晨梅当时还担心他们会不同意,但赵阳却说他们会答应的。
事实也是,过年的时候跟他们先通气,两人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晨梅有些不解,赵阳微微叹气,道:“正是因为要当爸爸了。他们才更愿意去拼,都是为了孩子啊!”
听着他深有感触的话,她也有些感动,笑着轻声问道:“要是你。你愿意吗?”
赵阳道:“不废话吗?放哪个男人身上都一样!”
开会时看到晨君和黄沣,身上明显带着一股好像小年青才有的冲劲,晨梅就不由想起当时和赵阳的对话,再看坐在一边的周惠。也就心下释然,而且。这次见面,发现她又恢复了原来智慧干练的模样,心里的芥蒂也就消融了。
就算是大部分事提前都初步商量好了,但是,毕竟第一天上班,还是有大把的事要处理,晨梅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四点半了。
看到家里只有孙振香和几个邻居聊着天,她就问道:“妈,赵阳他们呢?”
孙振香撇了撇嘴,不满地道:“说什么要过三人世界,出去了!”
晨梅一笑,问清是去了果园,喝了口热水也找过去了。
走到果园,发现堂屋的门挂着锁,三人却是都在厨房里,赵阳的声音传出来:“……那金池长老起了贪念,放火谋害唐僧和孙猴,反倒害了自己,但宝物袈裟也丢了,你们知道唐长老那袈裟哪去了吗?”
晨梅往里一看,只见厨房当中有一个用砖块垒的简易灶,上面坐着海碗大一砂锅,红炭火舔着锅底,锅里的汤水翻腾着,爷仨,赵阳和晨曦坐马扎,多多坐在婴儿车里。
她推开门进去,笑道:“躲在这里干吗?嗯,好香!”
看到她进来,多多转向她,小手拍着扶手,啊啊的叫着,伸手找她抱,工作带来的疲惫顿时从她身上消失了,心也变得轻飘飘的。
晨曦也回头乖巧地叫了声“妈妈”,要给她让座,看着她因为烤着火而红朴朴的小脸,晨梅更是欢喜,摸着她的小脸道:“你坐,妈妈坐那边。”又伸手摸了摸多多的裆下,道:“还好,要是尿湿棉裤,看我不收拾你!”
赵阳回身伸手将门关严,道:“也不带上门……我又不是没带过孩子,还用你说?”
晨梅也不把多多放回婴儿车里,抱着他坐在赵阳递过来的小椅子上,看了看锅里,却是排骨煨的藕块,不知道炖了多久,肉香混合着藕的清香沁人心脾,汤也快熬成了乳白色。
赵阳拿勺子舀了一勺子汤递给她,道:“尝尝盐头怎么样?”
晨梅接过碗,吹了吹,趁热喝下,刚从外面回来,烫热甘甜的汤水进了肚里,顿时让整个人精神一振,身体也跟着唤醒了似的。
见晨曦和多多也瞪着眼,赵阳就又盛了小半碗,笑道:“你俩也喝点,润润肠胃。”
晨梅则把汤吹得凉了些,喂给多多,看着他喝下,咂着小嘴看他,马上就想多喂他喝点,赵阳挡住了她,道:“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呢,少喝点,再加水菜就不好吃了。”
不过,也不能让她俩没吃的——他早就用火炭埋好了地瓜,此时烤得刚好。
一从炭里面扒出来,烤地瓜特有的焦香气就迎面扑来,剥去皮,更是甜香四溢!
多多眼睛就移不开了,口水也从嘴角往下流了出来。
晨梅一边拿纸巾给他擦着嘴,一边宠溺地道:“哎呀,真是个小吃货!”
晨曦则小淑女似的,安静地等着赵阳吹凉了些递到她手里才慢慢地吃起来。
晨梅自是拿了一小条吹凉了喂多多,因为窖的时间还不够长,又是白瓤的地瓜,淀粉含量多,面就比较大,怕噎着他们,汤水自然也就放在一边准备着了。
这个下午,他们就守着这个简单的火灶,烤着火,说着话,吃着现做好的排骨煨藕,一直吃到七点多,最后更是将汤都喝掉了,还是意犹未尽。
这样晚了,又一直烤得身上暖暖的,也就不吹风回老宅了,烧上暖气,一家四口就歇在了这里。
长时间的一大家人在一起,此时他们一“小家”独处,却是觉得身边一切都变得宽敞起来,宁静自在,感觉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