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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喧闹吸引了众人视线,刚刚扬长而去的q姐打头的一群青年去而复返,只是这一次刚刚气焰嚣张的q姐被一名身高马大的女子单手拎入火锅店,面颊通红,显然吃了不小的亏,而刚才跟在她身后只差摇旗呐喊的男孩子个个儿鼻青脸肿,跋扈气息荡然无存,走慢了还要被身后无论是年纪还是体形都在大上一些的青年踹上两脚。
高大女子将反扣双手的q姐扔在李若飞面前:“老大,这姑娘挺野蛮,不过身手跟脾气完全是两个境界。”
刚刚靠尖利指甲抓破高大女子手背却惹恼对方连吃了四记耳光,q姐又羞又恼,但这名身材高大得不像话的女子似乎比一般男人的力气还要大,巷中几乎一个照面就被对方反扣了双手,单手拎回了火锅店。
“放开q姐!”
“死婆娘,你找死,q姐你也敢惹?”
“死三八,有种跟老子单挑……”
起初男孩子还理直气壮地试图英雄护花,等被两名彪形大汉赤手空拳揍得哭爹喊娘后,便再没有了要跟着q姐一战成名的壮志豪情,求饶声倒是不绝于耳。
“俘虏”们怯生生地望着眼前被一女二男的猛人称为“老大”的年轻男子,只有他们的精神领袖“q姐”盯着那青年怒目相向:“哟嗬,警察叔叔都能跟古惑仔一张桌子喝酒吃火锅了?你不会是黑警吧?要么,你们在玩真人版的无间道?”小姑娘口齿伶俐,上来便冷嘲热讽。
阿福无缘无故被人叫作“黑警”,这个刚刚出道的愣头青顿觉被人泼了无名脏水,皱眉着刚想起身,却被仲伟新摁住,缓缓问道:“乔乔,秋姨身体怎么样了?”
又听到有人唤自己的乳名,乔乔狠狠瞪了那个看上去倒是颇为帅气的男子一眼:“你怎么认得我?我妈身体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祥叔在一旁呵呵笑道:“乔乔,你连他都认不出了?”
乔乔冷笑:“老头子,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以后再敢叫我的乳名,我带人砸烂你的破店……”
话还未说完,便听到那名刚刚被一女二男称为老大的年轻男子冷冰冰地说了声:“掌嘴!”
那高大女子二话不说,单手拎起乔乔,左右开弓,每一巴掌下去都毫不留情,一连扇了十数记耳朵,小姑娘嘴角已经开始渗出鲜血,祥叔连连求情:“飞仔,差不多让她吃点小苦头就可以了。”
“可以了!”李若飞冷冷地朝那高大女子挥了挥手,“把她放下来。”
嘴角隐隐渗出血丝的乔乔恨恨地望着坐在对面的青年,眯眼冷笑:“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明天我一定砸烂这个铺子。”
李若飞笑了笑,转头对乌鸦道:“放话出去,以后谁敢跟着乔乔胡闹,见一次打断一条腿,腿不够折了就打断胳膊。”
乌鸦点头,打起手机立刻打给手下兄弟。
被揍得服贴的一帮男孩子中也有眼尖的,此时突然恐惧地叫出声:“是……是……是飞……飞机……”
旺角这一带盛行着关于飞机佬的传说,一个品学兼优的超级神童因为一次事故坐牢三年,出狱后脾性大改,短短半年便一跃成为全香港排名前五的社团老大。
乔乔冷笑:“飞机怎么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收保护费,让兄弟们喝西北风?”
飞机失笑,打完电话放下手机的乌鸦也苦笑摇头。
仲伟新让餐厅伙计再搬来一张椅子:“乔乔,坐下说话。”
乔乔冷冷哼了哼,倒是大刀金马地坐了下来,如果不是双颊肿得像两只桃子,倒也颇有大姐大的气势风范。
“你真不认得我和飞机了?”仲伟新盯着小姑娘那双被烟熏妆掩盖住清纯的眼睛。
乔乔疑惑地看着仲伟新,又看了看飞机,皱眉道:“大叔,别动不动就攀亲戚,我家没你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亲戚。”
祥叔慈祥笑道:“孩子,你再仔细看看……”
听到祥叔说话,乔乔又想发作,却看到李若飞微眯的摄人双眼,顿时将脾气咽进了肚子,没好气地道:“又不是李嘉诚,也不是梁振英,我干嘛要认得你们?”
李若飞面无表情道:“小时候倒是看得挺可爱,长大了却这么讨人厌……”
仲伟新笑了笑:“你记得小时候总跟着我和飞机,爬树还从枝桠上掉下来,对了,你额头这个痕就是那天受的伤……”
小姑娘立刻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仲伟新和飞机,眼神中透着些许兴奋,但很快就一闪而逝:“哦,我想起来了,对门的两个哥哥嘛……”乔乔语气轻缓,转头看了祥叔一眼,“这么说,他们俩,一个是你儿子,一个是你干儿子?”
祥叔乐呵呵地点头。
乔乔却发作道:“他妈的,死老鬼,你耍我?明明有个当警察的儿子,还有个黑社会老大当干儿子,每个月还巴巴地给我送保护费,敢情你是在逗着我玩,是吧?”
李若飞表情再度微冷,正欲发话,却被李云道拦了下来:“孩子嘛,总要慢慢教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李若飞点了点头,冷冷对乔乔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些年秋姨是怎么管教你的,但是如果再被我听到你对祥叔出言不逊,我听到一次,就会让人掌嘴一次,听到没有?”
飞机到底是手掌一方社团的大佬级人物,此时收敛了跟李云道勾肩搭背的疲懒,上位者的毋庸置疑气势的确让普通人望而生畏。
乔乔噘了噘嘴,恨恨地瞪了祥叔一眼,似乎觉得自己这会儿所受的所有委屈都源自这个多管闲事的糟老头。
遣散了跟着乔乔的那伙孩子,只留在乔乔一人格格不入地坐在火锅桌旁,祥叔也给她拿来一套餐具:“跟哥哥们一起吃些夜宵再回去吧。”
“嗯!”乔乔点头,刚刚被飞机手下的高大女子拖进洗手间卸了一脸烟熏妆,又给她暴露的皮衣上披了一件外套,此时面目本就可人的姑娘看上去倒真如出水芙蓉般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