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剑?
这门手艺不是魔术,也绝非大家想像的剑上有玄机,因为表演者真的把剑顺着喉咙、食道、两肺以及心脏抵达胃内!
据统计,全球范围的吞剑表演者也不到110人,看来杜小虫、苏玥儿、老黑碰巧赶上了。忽然,我脑海中想到黄忆薇的目标里边有一个杂技表演者,疑神疑鬼的看向徐瑞,“老大,该不会就是这位吞剑表演者吧?”
“有这么巧的事?不过历来很多案子确实存在难以推测的偶然……”徐瑞摸着下巴,他询问道:“老黑,小虫,你们详细说说那个吞剑表演者。”
杜小虫稍作回想,道:“他打扮成了小丑,不只表演这一项,吞完剑之后还在双手拿四个鸡蛋,来回的抛换,脚下也踩着平衡木,一心三用。”
“对啊。”老黑点头说道:“我当时看的可是心惊肉跳,就怕那吞剑小丑一个不小心就让剑划破了体内组织。以前我可是听说过有吞剑表演者把食道穿孔还有划开心脏的。”
“这么屌?”我诧异不已。
杜小虫赞叹不已的说:“一表演完,在场无不掌声,往盘子里放钱的人也毫无犹豫,为这种表演捧场……确实值得。”
她忽然好奇道:“许琛,老大,听你们方才的交流,难道这表演者有蹊跷?”
偌大的青市,杂技表演者能找出来一堆,我和徐瑞也无法确定,所以点头又摇了下头,他对二人说道:“据跟着黄忆薇犯下一号案的罪犯小李子说,剩余的五个目标,一个是被章二泉拐去的赵刚,一个是名为姜相柳的女子,另一个则是杂技表演者。”
我接着道:“由于赵刚已经丢了,暂不考虑。而姜相柳,我和老大今天跑了半个晚上,有了一点儿进展,黄忆薇死去的前男友叫姜御,我们去了他家,同其父母提到姜相柳这名字的时候,姜御父母的反应有短暂的异常,但没有多说。现在就剩下杂技表演者没有头绪了。”
“大葛葛……”苏玥儿眼中充满奇怪的问道:“那位小丑叔叔,是坏人吗?”
“现在事情还没有确定呢,就算确定犯罪分子的目标是他,也未必是坏人啊,只能说他可能有性命之忧。”我摸着她的脑袋,解释道。
苏玥儿吁了口气,抬手抚摸着小丑鼻子,道:“小丑叔叔那么辛苦的谋生,千万不能什么事,不然上天太不公平了。”
一只有爱心的小萝莉,简直能把人萌化了!
我和徐瑞跟杜小虫要来今天小丑吞剑者的表演地点,今天太晚了,况且人家早收摊了,打算明天过去看看,不过这位小丑吞剑者是流动表演,明天若换了地方,我们就得花上一番心思去搜寻。
躺在床上,老黑闭着眼睛问道:“老大,我什么时候能上阵?感觉手臂没啥事了,总不能天天陪着咱A7的女眷逛大街啊……”
“淡定,起码再养半个月。”徐瑞语气不容拒绝的说:“万一留下后遗症,你这辈子就废了,别急于一时,趁这时间,你顺便修下心。”
老黑叹息不已。
我们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中午醒来吃完饭,体力再度充沛起来,徐瑞叫上那两个刑警,我们一块坐车前往昨天小丑吞剑者的表演地,这是一处比较东区繁华的街道,不过今天对方确实换了地方。
徐瑞联系了吴大方和二队长,让他们调动线人,寻一个表演吞剑的小丑。
过了两个小时,终于有了消息,目标位于西区的百乐福大超市前,有一大堆围观者,中间的表演者就是一个小丑,不久前上演了触目惊心的吞剑。
我们立即赶往那边,到了时,还没有三场,好像达到了一个高潮,围观者把超市右侧的空地围的水泄不通,不过此刻街头来了六个城管,看样子是为了驱赶疏散这一块而来的。
徐瑞拍动我的肩膀,“小琛,过去把城管摆平。”
我迅速的跑上前,在对方离百乐福超市能有三十米的位置,将其拦住。我出示了证件,指着超市方向询问道:“你们为了那个小丑吞剑者来的?”
城管小队长点头,“是啊,已经接到好几个电话,把街道占了一小半。”
“今天我们有任务,目标就是那位表演者,你们先回去吧。”我笑着说道,见对方有犹豫的表情,并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我就给徐瑞打了电话,他联系城管的顶头上司,过了两分钟,城管小队长接到电话,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我返回了那人流聚集地,费力的挤到前边,恰好赶上了最精彩的一幕,小丑的脸上大部分是白色,嘴巴是猩红的,一直把嘴角画到了耳根子,让人看起来觉得倍感妖异。
小丑拿起三把一米来长的长剑,不过没有开刃,他来到观众面前,让别人随便检查有无端倪。众人连弹带捏的,确定这三把长剑是真货,他拿着毛巾擦拭干净,仰起脖子,把第一把长剑缓缓的探入嘴巴,渐渐的,只剩下了剑柄在外头。
掌声犹如雷鸣一样,轰动全场!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催着小丑快吞另外两把剑……
过了五分钟,第二把、第三把也依次进入了体内,我看着都喉咙疼,三只剑柄密集的排在嘴前,难以想像他现在承受着怎样的滋味。毕竟吞剑完全违背了消化系统的每一个正常条件反射,尤其是呕吐反射。虽然现在是冬季,但今天有阳光不错,剑身还有温度,所以小丑一定在强颜欢笑的硬撑。
第三把剑进入了体内,现场的掌声再次爆炸!
“平衡木,快上平衡木!”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扔出了两张百元钞票。其余观众也是一块、五块十块的往盆子里扔。
小丑上身保持僵的姿势,他踩着碎步来到平衡木旁,踏上去微微的晃动。此刻,我眼皮狂跳,当对方保持住平衡时,我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昨晚听苏玥儿说时没多大的感觉,现在亲眼所见,这太危险了!
如果上身动作幅度稍微大了点,三把长剑就……
这时,小丑又取出了四枚鸡蛋,娴熟的抛玩着,围观者们大气不敢出,也非常的担心。如此持续了五分钟,小丑下来了,他逐一取出了三把剑放下,并对围观者摊手行礼,表示今天的表演到此结束,现场掌声犹如潮水般响彻这方天地,也撒了一波钱币。
忽然,我注意到小丑的喉咙一动,仿佛有什么涌了上来,但被他强行咽回肚子。
渐渐的,围观者们散了,这只剩下我和徐瑞还有两个刑警,以及收拾道具的小丑。他把三把剑插回剑鞘,起身去收拾平衡木时,“噗”地吐了口混着血的液体。
我们担忧的冲上前,问他有没有事?
“阿。”小丑不善于言辞,他摇了下头,自顾自的装完包,拉着小推车往街尾的站牌,他上了106路公交车,我们开着车保持跟踪。
小丑倒了三次车,抵达北区的边缘一家破旧民宅,打开门进去就没再出现。
我和徐瑞决定一探究竟,悄声的翻上院墙,拿望远镜往里边唯一一栋房子的窗户窥视,这小丑连妆也没有卸,躺在床上休息,床头还有几张沾了血的卫生纸。
“老大,他今天伤得恐怕不轻吧?”我同情的道。
“下平衡木时,好像差点不小心打滑了,不过他临时加了一个姿势用来掩饰,大部分人没察觉到。”徐瑞一边回想,一边说道:“就这一下受的伤,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但尽快去检查和吃药,因为即使小伤也有可能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