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即将赶到这条红枫巷了,声音之间还夹杂着120救护车的动静,老大想的还挺周到。
我举着枪的手臂都麻痹了,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过了两分钟,呼啸的警笛响起在院门外边的巷子内,领队的吆喝吩咐,警力们的破门翻墙,声声入耳,我现在觉得这是天下最悦耳的节奏!
下一刻,地窖门口围满了人,一道声音响起,“下边有人吗?我是南区分局的王大夯。”
我把手枪放下,嗓音疲软的道:“有的!我是许琛,这边还有一个女子受了伤。”
旋即王大夯进入地窖,望见只有我和栗娅时放下了心,他立刻组织下属解救。我的手铐没有钥匙,一时半会儿搞不开。我让对方先把拴着栗娅的铁链子从地窖的墙壁弄下来。
警员们看见一丝不挂的血色栗娅时,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她怎么了呢。他们破铁链的同时,我看向王大夯,“王队,你用手机给我家老大打个电话,我有要紧事跟他说。”
王大夯掏出手机,立马联系了徐瑞,他对着那边说了句:“已经赶到现场,正组织救援,许琛完好无损……呃,好像腿部受了点轻伤,他要和你交流。”
我说我手臂僵麻了,拿不了手机。
接着王大夯把手机贴到我耳边,我愧疚的道:“老大,对不起,没想到出了这个变故。”
“小琛,你没事就行。”徐瑞说道。
我郁闷的说:“那唐笑怎么办?真的放了?”
“到手的美味怎么可能放掉呢?”徐瑞笑哈哈的说道:“老黑和叶迦控制住唐笑的第一时间,就给我打了电话,所幸我有先见之明,让他们把奥迪车底盘下的阴魂不散取了下来,接着那个神秘男子拿你手机给我打完电话之后,我就让老黑把拦下的车内放了阴魂不散,现在保持着对唐笑的追踪。”
他话锋一转,询问道:“小琛,你那边什么情况,从头到尾的给我讲下。”
“老大,这个等回警局见着了再说。”我听到抓回唐笑还有机会,就心急如焚的说道:“当时过完五分钟,凤求凰给唐笑打电话时特意对后者说了,看到别的车就进行截停换一辆再逃窜,所以老大你赶紧让黑兄和叶子实施二次抓捕吧,不然晚了就真的被对方给跑了。”
“这神秘男子的犯罪智商够高的。”徐瑞说完挂掉电话联系另一边了。
这边,王大夯和下属警力花了二十分钟,总算把栗娅的锁链全破开了,不过她还没有醒来,两个警力为栗娅披上一件衣服,就将其抱起来,由于有手铐牵引着,我与他们并肩走向台阶,费劲巴力的离开了地窖……
我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王大夯寻来一把斧子,把铐住我和栗娅的铁拷垫在硬石上边,砍了几下,总算弄开了。我们抖了抖手,说道:“王队,你分一辆警车和一个下属借我,然后再分几个好手陪着救护车去医院保护她,剩下的把现场弄一弄,哦对了,犯罪分子之前好像住在这院子附近的,麻烦你们再排查一下,就可以撤了。”
王大夯一条条的记下。
我让医护人员把我腿部简单包扎完就和一个警员进入了警车,他负责驾驶,问我去哪儿,我说青市警局。临走之前,被拴在院门把手的哈士奇朝我这边呜叫,我意念一动,这狗今晚立的功可不小,虽然因为它的狼嚎把凤求凰招来了,但这是难免的,并不怪它。况且如果没有它扑入老黑身上留下一道血条,我们也掌握不了唐笑犯罪的证据。
我推开车门来到近前,把哈士奇的狗带解开,把它塞入了警车后座,准备带回警局看老大怎么安排。
花了一小时零十分钟,我们到了警局。
我对这警员道了谢,把哈士奇牵下地,他就驾车离开了。我一瘸一拐的拖着哈士奇来到警局办公室,将狗带拴在走廊的玻璃把手,我就推开了门。
徐瑞和杜小虫上下打量着我的身体。过了片刻,徐瑞问道:“小琛,你怎么不去医院?听说你小腿是被弹头划伤的。”
“死不了,用不着这么矫情。”我笑了两下,坐上了椅子。
杜小虫瞥了我一眼,她鄙夷的道:“是啊,死不了。”
这气氛有点儿不对劲,母老虎好像挺生气的。
“好了,今晚是多事之秋。”徐瑞掏出两根烟,分了我一根,接着他自己点上说道:“老黑和叶迦追到唐笑时,对方恰好拦下一辆出租准备逃窜,还好及时赶到,又把他控制住了。现在他们正押着唐笑往警局来。小琛,你把遇见的情况说一说。”
我鼓了三口烟,唏嘘的说道:“费了很大心思让哈士奇带我去了囚禁栗娅的地方……”我花了二十分钟,把红枫巷那家院子的事情娓娓道来。
提到凤求凰时,徐瑞的面色终于变了,他诧异的道:“嗓音清美的竟然是凤求凰?”
“对啊。”我点了点头,询问道:“他真的与第九局之间有暗斗?”
“这是一个大叛徒!不,准确的说,他是大内鬼,近乎是第九局成立以来最大的耻辱,没有之一。”徐瑞咬牙切齿的解释道:“这事只有我们组长级别的知道,局头没有公开。现在既然对上了,我也能和你们说了。”
我和杜小虫静静的垂耳听着。
“凤求凰一个半月之前,还是A2小组的负责人,与我级别一样,他虽然年轻,却能力出众,深受局头的喜欢,都把他当接班人培养。”
徐瑞额头青筋暴跳,痛恨万分的道:“但A2小组接了一个任务,因为情报部门查到了奴之一脉的西部游吟者的线索,让A2去落实并抓捕。然而凤求凰领组员抵达目标所在地时,对所有的下属全部动了杀手,2差点就无一幸免了,接着凤求凰把自己弄伤联系局头撒下弥天大谎。”
“凤求凰这么狠?”我惊的无以复加,道:“虽然是内鬼,但与组员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竟然一点儿不留情。这事局头怎么知道的?”
“前边不是说了A2差点就无一幸免了么,凤求凰的一个下属之前由于受重伤处于假死状态,过了几个小时开始回光返照,当时凤求凰没有在场,出去与西部游吟者接头了,这成员就拿手机给局头打了电话,把那边发生的事情说了一半,凤求凰忽然回来发现了异常,很快把侥幸没死的下属补了几刀。”
徐瑞叹息的说道:“局头清清楚楚听见那成员临死前和凤求凰的对话,这就等于凤求凰没办法继续伪装,只能把窗户纸桶开了。凤求凰嚣张的对局头说,他来自于七罪组织的奴之一脉,并且信任的魂奴放弃审判者之位,他暴露了也好,回去没准能获得奴之一脉的全力培养。”
“真的假的?”我心悸的道:“但是……有一件事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我看到的凤求凰与唐笑长得百分之九十九一样?难道他也会暴之一脉的换脸术?”
“今晚我才知道,凤求凰以前混入第九局时根本没有用真声音。”徐瑞闭上眼睛回忆良久,说:“凤求凰的体型确实与唐笑大同小异,不过,二者除此之外就是脸型比较像了,但相貌绝对不同啊。”
“我以前也见过凤求凰一次。”杜小虫疑惑不已的说道:“难道……他整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