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了……?
徐瑞捂着肚子笑道:“老吴,北侧那座不正经的山是什么名字呢?”
“犄角峰。”吴大方郁闷不已。
我们笑得肚子也疼了,长得最正常的山才是牛角峰,敢情因为里边有蜂子得名的,而像牛角的则是犄角峰,牛角是单指的词,犄角是泛指的称呼。还好现在是冬季,牛角峰上边并没有蜂子。
忽然,我觉得不太对劲,方庆介绍死者杨录年的爬山爱好时为什么对我们说牛角峰长得像牛角,有的地方难爬?如果他是存心说谎的话,这种谎话随便跟夏村的人问一下就能戳破的。
难道方庆对于夏村这边的两座山峰也不了解,跟着杨录年来爬时被对方忽悠了?应该是这样的。
如此一来,杨录年带兄弟来爬的就是犄角峰。
我把自己的推测跟徐瑞一讲,他沉思了片刻,目视南方道:“我们先不去犄角峰,直接去牛角峰。”
“为什么啊?”杜小虫不解的问。
“因为杨录年领着方庆还有肖江宇来爬山时是犄角峰,他平时自己的去的极有可能是牛角峰。”徐瑞分析的说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杨录年生前担心自己的兄弟喜欢跟他一块爬山,这样的话,就无法实施犯罪行为了,所以领兄弟来时爬的犄角峰。”
杜小虫满头雾水的说:“可如果是这情况,为什么杨录年不直接介绍北边那座山是犄角峰,而是用牛角峰来称呼它?”
“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徐瑞猜测的说道:“起初杨录年和兄弟聊天时,说爬的是牛角峰,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兄弟也想跟着去爬一爬,这时说出去的牛角峰已经等于泼出去的水难以改正了,所以杨录年和兄弟们来这边时,觉得犄角峰配上牛角也不会被怀疑,加上难爬,又能让兄弟们主动放弃。”
“老大说的有道理。”我心中极为佩服,徐瑞推演的能力可以说难有人与之相提并论。
吴大方清了清嗓子准备说点什么时,他可能担心又被打脸,就把嘴巴闭死了,冲属下们打了个手势让众人往牛角峰前行。
我和徐瑞、杜小虫缓缓的跟着,花了近十分钟,终于走到了牛角峰前,这就是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了,不过吴大方说因为春到秋这三个季节蜂子太多了,近乎鲜有人到这山上来。换个角度想想,杨录年如果能克服蜂子的问题,他选择在此地实施犯罪手段近乎不会被谁发现。
这牛角峰上边的树木较多,但叶子早已掉光都枯秃秃的,地上也散乱着杂草。
我们分为了五组,每组三人,均配有枪支弹药和一只金属探测器,吴大方和他的十一名下属是一到四组,我和徐瑞、杜小虫则是第五组。就这样开始了大范围的搜寻,要说难也不难,却比较累,因为地面上方就不用理睬了,直接连看带踩的检查地上有没有玄机即可,范围较大,未免也有眼花体乏的时候,因此也许还需要有运气的加成。
五个搜索小组扩散到牛角峰四周。
杜小虫拿着金属探测器,我和徐瑞在她两侧时刻保持着观察。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也搜索了挺大一块范围,但对于整个牛角峰来说却成不了比例。
歇了五分钟,我们继续开始搜,这回换我拿金属探测器,渐渐的又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天色都暗下来了,杜小虫和徐瑞按开了手电筒。
现在风挺大的,吹得树枝子哗啦作响。
徐瑞给吴大方打了个电话,询问他和另外三组有没有收获,吴大方说就找到了一具尸体。我们诧异的问在哪儿,结果下一句让我们有种想拿苍蝇拍他拍死的冲动,说是狗的尸体,已然干瘪了,没有明显的伤口,可能是以前被蜂子蜇死的。
我们这边继续搜索,拿出手机看了眼,竟然耗了三个半小时,仍然一无所获,不过吴大方麾下的四组已经把山脚下也就是下侧三分之一高度的山体搜完了,他们已经进入山腰区域,我们之前搜索了三分之一的山腰,等他们一上来,我们第五组就去了上方三分之一的山体范围,包括山顶。
这时,天上竟然飘起了雪花。
杜小虫忍不住把手套摘掉,她探出手接出了一片小雪花,看着它融化为水珠,“唉……又是一年过去了。”
“感觉去年冬天仿佛才刚过去不久呢。”我笑着说道。
“办案无岁月,感慨个鸟啊,麻利的干活吧。”徐瑞这老家伙一句话破坏完了意境,他竟然拿出手机对着夜空中飘荡的雪花拍了一张,随手发给了玛丽,接着竟然打过去电话聊天,也不知道玛丽那边收网没有,我知道她布了挺大的局,如果顺利,没准会把毒王、腐尸、狠人这三位审判者一并擒获!
我和杜小虫鄙夷的瞪了老大一眼,继续搜索。
过了一会儿,徐瑞放下手机跑到我们这边,他叹息的说:“玛丽那边失败了。”
“啊?”我愣愣的道:“不可能吧,师父竟然失手了?”
杜小虫眼带遗憾的说道:“筹备了这么久,A0一个审判者也没抓到吗?”
“万千雄没有现身,玛丽认为贪多嚼不烂,等不到预想中完美的时机,就先对毒王和腐尸收钩了。”徐瑞掏出烟点燃一口口的抽着,他吸完说道:“玛丽猜错了一点,就是毒王和腐尸的关系,所以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毒王把腐尸坑了,利用对方拉住A0以及其余警力,自己却凭借浓郁的烟雾逃之夭夭,0只把腐尸抓到了,目前处于昏迷状态,正在押往总部的途中。”
“不管怎么说,局头的七星牢笼又进来一个。”我摊了摊手说道:“能捕到一位审判者已经算是不易了,这种事情除了咱A7,以前还没有哪个部门做到过的。”
“嗯……”徐瑞点头道:“不过对玛丽打击不小,要不是案子缠身,我就回总部安慰她了。”
杜小虫好奇的说:“老大,你和她之间已经……?”
“彼此都心知肚明,就差一个正式的表白哈。”徐瑞老脸一红,他浮想联翩的道:“马上就2011年了,老子的春天啊!”
“办案无岁月,感慨个鸟啊,麻利的干活吧。”我把对方之前说得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他作势要抬脚踢我,被我立即躲开了,但脚落地时好像踩到一根手腕粗的断树枝,脚底咯疼的同时一滑,我没站稳就一屁股坐倒在地。
徐瑞适时的打击说:“肾虚了吧?站都站不稳。”
“老大你才虚了!”
我正准备拿手拄着地起身时,指尖触碰到了之前被自己踩到的断树枝,由于手套的指尖位置是最薄的,故此觉得这种触感很不对劲,并不像碰到了断树枝,就让徐瑞拿手电往这照一下。
我终于看清了这是什么玩意,哪里是断树枝?
它是一根断的手臂骨,绝对是属于人类的,上边早已没肉了,像被刻意处理过才会变得如此干净!
“老大,这是小臂骨。”我试着去拿这截子小臂骨,发现它另外一端被埋在土里边,露出来的只有三分之一,想不到这都能被我无意间踩中。
我把它完全刨出来之后端详着。
杜小虫走过来看了一眼说道:“这只小臂骨之前被埋于土中的,看其颜色像几个月前的,可能因为雨水的冲刷,导致了一小截露在了外边。另外,它是男子的小臂骨,年龄应该不算大。”